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3章

    听他犹犹豫豫寡断不绝,陆熠逐渐失去耐性,“当然了,我这也只是个提议,怎么决策还得看你,只是联合军行动,大家都是盟友,能多拿一块地也算得为接下来的军事行动上锦上添花,我的话也就到这,吞攀司令,想明白再找我。”

    电话挂断,陈醉才出声:“为什么是打孟休?”

    这点陈醉也没搞懂,看着陆熠捞了杯茶下肚,才慢悠悠在部署图上标记回他:“还能为什么,孟休地界属于佤联军的后防,现在顾不上,不打,岂不是太可惜?”

    贺聿生其兵力都部署在勐能镇、桥头堡、曼相大桥外,等待着进攻曼相大桥破入当阳的指令,压根无暇顾及孟休沿线,反正是给他添堵,这种送命的活,不多找几个垫背太亏。

    陈醉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毫不起眼的孟休,答案是孟休有软肋,“那么,敏素昂那边是不是先招呼一声?这种事情要人多才热闹。”

    能呆在陆熠身边,向来懂他几分,他转转脖子,轻挑开口:“当然,别说咱们卖武器没售后,就当送他个保命符。”他扶着脖子揉了揉,继续道:“到时电联吞攀,让他突袭孟休前给个信号,方便敏素昂进来寻人。”

    “剩下的事情,谁死谁生,就跟我们无关,看他们狗咬狗,多有意思。”陆熠眼底溢出不屑。

    陈醉点点头,实际陆熠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当阳与万海,这不过是牵制佤联军的障眼法罢了,他要的是接下来贺聿生无瑕显威,最好能被拖死、耗死,别干扰他推动三国清扫的进度。

    忽然,门被敲响,传来一声汇报:“二哥,是我。”

    “进。”

    门打开,脚还没踏进来,尤金先打了个喷嚏,不好意思搓搓鼻子:“抱歉抱歉,太久没出来,外面空气不习惯了。”

    巴克跟着后脚进来,将门关上。

    两人满打满算被关了一周,原因不冤,尤金在军营内赌博,还大肆坑蒙拐骗手底下人,连带着巴克一起助纣为虐,两人整整面壁思过一周,被赦免的日子,尤金感动得不行,握着铁栏杆往外探,好不容易放出来又急忙着赶来,这会又渴又饿,难受得不行。

    巴克还算规矩,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反观尤金,像强盗进了良民窝,也不管谁的水,粗条条地捞起来一饮而尽,看得陈醉一脸嫌弃,那杯子是他的,喝完,就没算要了。

    “难受死了。”尤金哈两声,看过倚靠在桌台边,对他们爱答不理的陆熠道:“二哥,你要是再晚两天放出来,我真得疯。”

    说完,推推一侧的巴克,强迫认同:“你说是不是?”

    “行了。”陆熠扼住他的牢骚话,直问主题:“再废话滚出去。”

    “别啊!”这么正戳他软肋,尤金连连求饶,立马正经打报告:“我从老头子那搜截了点消息,这次的清扫行动恐怕有人想搞鬼了,不仅提前打点了招呼要输兵,还参了二哥好几本,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局。”

    尤金的意思明显,军中有人要趁乱给他下套了,至于是谁,恐怕难说。

    “是局,架在这了,浑不浑水也得淌呢。”陆熠好整以暇抱胸,瞥了眼尤金,“有人想看戏,那就摆一台唱,唱完再论输赢。”

    巴克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看向一侧陈醉,陈醉默住不知想什么,只有尤金问出来:“二哥,我没明白什么意思?我们其实可以增援兵力确保行动万无一失,或者向上禀通,多调遣协助,到时候出了问题好分摊甩锅,实在不行,把人揪出来。”

    尤金还是太年轻气盛,这一出摆明有人铁了心要整他,故意借着他没法推卸的局面做呢,陈醉都瞧出来了,他还傻愣愣地问,除了军中那几个上眼药的,还能有谁?揪出来也要卖几分面子,上面过得去。

    陈醉说:“二哥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

    陆熠看着他,拍拍他肩膀:“到时候你免不了受些皮肉苦,辛苦了。”

    “不辛苦。”

    其实两人暗地决策过一回,不算明显,陈醉猜出他要做什么,上面有人威压作浪,想靠这一次清扫行动灭他锐气,降他职,陆熠的意思,是顺着路走,摆出不明形式的状态,谋一出计策。

    “沙旺还没好吗?”巴克突然说。他左看右看也没瞧见人,伤了一个月还不见好,总至于虚成这样。

    “在索隆那。”陈醉回他。

    “索隆?”尤金想了几秒,对应上人,“他怎么跑到国防部去了。”

    陈醉丝毫不心虚,“调动就是调动,哪来那么多话。”

    行吧,尤金也没再多问。

    挨打

    挨打

    庭院口,尤金晃悠悠下来,侧过头跟巴克说了句什么,两人嘻嘻哈哈往外走,转个弯的功夫,迈出去的腿立马收回,猝不及防把身后巴克撞得眼冒金星。

    巴克捂着鼻子,龇牙咧嘴:“你干嘛。”

    “闭嘴,别说话。”尤金猫着腰,一把将他扯到墙后躲着,巴克甩开他手,一摸鼻子,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渗出,他叫一声,被薅回捂嘴:“让你别说话。”

    血滴到尤金身上,他压着嗓子定睛一看,“巴克,你他妈———”

    “老大,这是你撞的,赔医药费。”巴克满脸怨气朝他摊手。

    “啧。”尤金一脸嫌弃将脏污擦在他身上,“我还没说你把我手弄脏了,给点纸擦擦得了。”

    说完,尤金蹲在院墙后慢慢探出个脑袋,巴克跟上来,边擦鼻子边问他做什么。

    “你看看那是谁。”尤金眯眼。

    “是那个女人。”巴克擦完将纸揣进兜里,吸吸鼻子,低头对他道:“她居然跟少将住在一起了,那他们两个———”

    “我管她跟谁住在一起,爱他妈跟谁住在一起就跟谁住在一起。”尤金拳头攥紧,愤愤打断他,“要不是这女的,你跟我能被关那么多天?出来还被她告一黑状。”

    “老大,你该不会要……..”巴克想说禁闭的事情,看眼气得扭曲的尤金,话停了,他试图劝诫:“我们别惹她了,到时候少将罚的更严重就完了,我才刚出来,不想再进去。”

    他看着不远处坐在院子里正拨弄花草的苏韫,女人留个背影,长发被风微微卷起,听到什么动静了,回过侧脸一笑,百媚千娇。巴克全然听不见底下尤金的话,直到耳朵传来尖锐痛感,尤金狠狠拧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秉性,淬一口:“你属黑牛是到处发春?跟你说话要死不活半天没反应,巴克我发现你是不是胆子肥了,不行就趁早滚滚滚。”

    “不是啊老大”巴克捂着耳朵叫痛,“我只是看她在干什么。”

    两人扯了半天皮,才终于扒出条馊点子,尤金半蹲在墙根,脑袋探在白瓦墙镂空的空洞处,看几眼,苏韫还坐在浴池台边喂饲料,尤金招招手,巴克将一把用木枝和皮筋带做的弹弓递给他,男人恶狠狠扯了扯皮筋试力道。1‘1*03,7‘9‘682

    1群

    两人相视一笑,尤金捡一颗石子套在皮筋处,拽得脑袋后仰。巴克看他不断加力道,虚虚捏了把汗,以尤金的力气,说不好一会真把人打死打残了,但事情到这里,想收也收不回,尤金就是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嚣张秉性,他只好推推人:“老大,你别打她脑袋。”

    力道慢慢收一些,尤金半眯眼,瞄准她腰部,“行了,行了,我有分寸,这次不打她半个月下不来床我就不叫尤———”

    嘭地一声清脆,石子碰撞炸开,伴随而来的是一阵脑袋开瓢音,嘭嘭两下,两人抱着脑袋哀嚎:“谁,是这么大胆子。”

    “你们两个%06#贼……%&”叽里咕噜一阵听不懂的话,尤金龇牙咧嘴抬头,还没看清身后是谁,一记锅铲又重重轮下,打得两人跳起来。

    “欸!欸欸!老太婆!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赶紧住手!”尤金说完,锅铲再次高高举起朝他脑袋打,嘭地一声,尤金终于忍无可忍:“我告诉你,再打我就不客气了!别逼我动手。”

    嘭。尤金嚣张完,又挨了一记,整个脑子发晕,靠在墙根罚站,他是真服了:“老太———不是,阿姨,你无缘无故打我干什么。”

    “%06@……”

    说完又是一阵敲,尤金忍不了了,一手抓住她锅铲猛地往地上扔,嗓门洪亮:“你到底说什么!能不能别说一句打一次!”

    阿贝麽捡起锅铲指他,皱着眉头,朝他小声叽里咕噜又说了什么,尤金以为她解释呢,走近一步想抢她锅铲,没得逞,邦邦又是两下,这回他是真服了,将锅铲一推指着躲在一旁半天不敢出声的巴克:“你打他啊!凭什么就打我?他才挨几下!”

    巴克嘴角抽搐,一溜烟儿就要跑,喊声:“老大,别说了赶紧走,这老太婆疯了。”

    闯出墙院,拢共就几步的距离,碰巧撞上听动静来查看的苏韫,巴克脚步一个急刹车才没撞上,一见她那张脸,心虚支支吾吾。

    刚才那弹弓没打在她身上,阿贝麽打下来时,尤金疼得偏手,打在假石山炸了个粉碎,动静也吸引了驻守的警卫,一分钟时间,纷纷出动巡查情况,很快就随着来庭院内搜查,围了一大帮子人。

    尤金着急忙慌往前躲,抬眼就是水泄不通堵了路,巴克站在中央交涉,警卫这才撤下,女人双手抱胸看着他,巴克挠挠头同她讲话,看得尤金气不打一处来。

    巴克、巴克,你真他妈好样的,弃盔卸甲留他在后面挨打,居然跑来泡妞,尤金气得紧咬后槽牙,咆哮一声:“巴克!”

    两人闻声看过来,恰巧这时阿贝麽也追了上来,以为他又在欺负谁,嘭又给他一下,尤金抱着脑袋狼狈逃窜,不开玩笑,今天撞到鬼了,活脱脱一个锅铲刺客,走到哪打到哪,打得尤金怀疑今天是不是日子不对。

    戏看得不错,苏韫扑哧一声笑,漂亮的眉尾微微挑起,得意又风情。她转眼看巴克,“哦,那是陈参谋长请来的厨子,不听我的话,抱歉了。”

    说完,踩着高跟就要离开。

    得意,太得意,简直小人得志,尤金咬牙切齿盯着她背影,猛地一个箭步往前冲,吓得巴克闪身,原本他是来搬救兵支开那疯老太婆,是没想乱成一锅粥,眼见越来越近,巴克暗暗想完了。

    “站住!”

    女人顿住,无语至极。苏韫是真不明白,她到底招惹他哪一点?轮得着大费周章又是地下室吓唬她,现在又莫名其妙对她一脸怒火,想了想,苏韫觉得还是别和两个蠢货计较,耐性子折身,平静看着他:“怎么了?”

    尤金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刚要出口,余光瞥见从不远处走来的陈醉和陆熠,两人估摸刚商量完会议,抬头也见到对峙的四人,气氛怎么瞧怎么诡异。

    规矩

    规矩

    话到嗓子眼里噎住,尤金脑子聪明,转得快,面无表情抓抓下巴:“哦,没事,就是提醒你慢点走”指指她脚踝上包裹的药纱,“高跟鞋走石子路,容易崴脚。”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稀罕事,她莞尔一笑点点头,“谢谢。”

    巴克走上来扯他离开,还不等两人背身的功夫,苏韫眼盯着阿贝麽走过来,嘴角勾了勾,喊住人。

    “怎么回事?”陈醉先出声。

    女人理了理头发,一脸无辜看向陆熠:“我也不清楚,就是这位长官看着有些眼熟,上来跟我打了个招呼而已。”

    两人一副心虚样,要说没有鬼,她是不信的。

    陈醉看着手拿锅铲叽叽咕咕的阿贝麽,又看看僵在原地好几秒才回头的两兄弟,偏头朝陆熠说了句什么,男人睨一眼,问发生了什么。阿贝麽嘀嘀咕咕几句,拿锅铲指着尤金。

    巴克顿感不妙,靠在墙根小声说了句:“老大,她在说什么?”

    “我他妈怎么知道。”

    “我感觉她在告状。”

    “闭嘴。”

    阿贝麽说完,陈醉脸色微变,在场只有陈醉能勉强沟通,所有人视线汇过,盯得头皮发麻。

    嘶。这要他怎么说?陈醉无语看着贴在墙壁局促飘忽的两人,他是没想到这两兄弟感情好到一个尿性,才刚出来几天?又整些鬼幺子,打贼打一窝,这些罚挨得不亏。

    陆熠从他脸上搜刮出一丝不对劲,语气冷了个度:“她说什么?”

    “两个人小打小闹,路上碰巧遇到了苏小姐,打了声招呼。”陈醉解释。

    两人眼睛嚓地亮了,忍不住想给陈醉竖拇指,要不说人家能做参谋副官呢,脑子就是聪明,懂看情况,尤金想想那把被踹翻的牌,觉得事情就扯平了。

    陈醉包庇太明显,有人满意,有人不满意,后者眸子垂了垂,一口咬着不松话,“陈参谋,阿贝麽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可我怎么好像听到了一句贼兮兮躲着。”

    苏韫假装捂嘴惊讶,无辜眨眨眼:“也可能是我听错了吧,不用在意。”

    一番话下来,想不在意都难,尤金和巴克的心被吊得七上八下,去看陆熠脸色,尤金觉得大难临头,以后必然绕着她走,这女人装乖拌怜有得一套,想着,手肘捅捅身侧的巴克:“下次拦着我点。”

    “不是…..我早就说了。”巴克更无辜,尤金这种睚眦必报的嚣张秉性怎么可能拦得住。

    陆熠没什么耐心,顶着还没消下去的太阳,不出一会儿功夫,额头浮出层薄薄的汗,他既没心思听些狗屁理由,也懒得计较,只盯着那张漂亮小巧的脸,慢慢往下探,停在她一拐一拐的脚踝,脚上贴了层药纱,中午见的时候还没那么严重,现在高高肿起一小块,药纱遮不住的边缘渗出红晕。

    明显是又崴了。

    男人眉头蹙得更厉害,鞋跟又细又高,和上刑具有什么区别?他脸色不好看了:“以后别穿这种鞋。”

    苏韫轻“啊”一声,低头看看脚腕,有点委屈:“知道了。”

    还是不死心,看着松口气的两人,想再开口,陆熠朝她走近,眼神有些压人,吓苏韫一个组咧后退,被一把扯回扶稳,也不知是错过哪一个环节,她没告状呢,身后两人老老实实交代干净。

    “我俩是想整整那位苏小姐来着,没成功啊、没成功啊。”心虚咳一声,尤金眼也不眨推卸责任,指着巴克:“巴克做的弹弓。”

    “啊?”巴克瞪大眼,支支吾吾不敢看陆熠,对于尤金的指控,他有苦说不出,“是、是我做的。”

    “哦”意味深长一声,陆熠慢悠悠走到中间,,双手扶着两人肩膀往下狠戾拍压,吓得人后背冒汗不敢动弹。

    陆熠情绪不明显,不笑时薄唇微抿,一双黑眸深幽难分清他意图。然笑了更压人,眉头一蹙,怒也是笑,罚也是笑,尤其这种情况下,陆熠越笑越代表他现在心情不佳,有人该遭殃了。

    陈醉识趣隐身。

    “二…..二哥。”不开玩笑,尤金心里怵得慌,当初他刚进陆熠手底下时没少见他这副要笑不笑的秉性,后果可想,尤金到现在都打颤。吞吞口水,他结巴道:“我….错了。”

    说完,嘭地一声,骨肉磕撞的碎裂声,苏韫吓得瞳孔骤缩,方才还一脸平静的男人像变了副面孔,动作狠辣决绝,尤金被踹在一米外的石地板,捂着腹部,整张脸呜咽惨白,喉咙管直冲上来血腥味,想吐吐不出,眉毛痛苦蜷成一团。

    巴克紧张得直咽口水,听见他不咸不淡的声音,“巴克,什么是规矩?”

    “是…….”巴克战战兢兢想回答,领子被揪住,那双压在他肩膀的手死死扼住脖颈,猛地将人撞在墙上,又是一阵肉身撞击的噗呲,巴克呼吸困难,从脖子到脸整个涨红,脑袋上青筋突突暴起,陆熠却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扯他下地狱的魂官,狠狠钳制人生死一线。

    巴克眼神逐渐涣散,模模糊糊看见陆熠眼底的阴鸷杀意,他……巴克由身到心渗出畏惧,张大着嘴巴却说不出任何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即便没有这层号令,巴克也觉得毫无还手之力。

    见事情有些失控,陈醉立马推苏韫,眼神示意她劝劝。

    劝?苏韫觉得好笑,且不说这两人跟她有过节,就说陆熠这副秉性,现在要是上去劝说不准连带顺手也迁怒她,苏韫不是在世佛陀,自身都难保了哪里顾得上别人。

    她扮作一副被吓坏的呆滞样,颤抖着后退。陈醉没法,要罚人也不该是现在这么罚,陆熠向来妥当冷静,也不知什么情况,陈醉没摸透,要说心情不好,也抓不上理由,那就是因为她了。

    陈醉转过头看向低着头的女人。

    “二哥。”陈醉上前阻止,“我来处理吧。”

    手劲儿一松,陆熠侧过脸,眼底是未驱散的阴悚,陈醉心中发怵却还是硬着头皮劝:“我来处理吧。”

    陆熠点点头,好说,松了手,巴克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顺着墙壁滑下,脖子一圈明显的肿印,男人慢条斯理抽出湿巾擦手,如同鄙弃蝼蚁般踢了踢巴克的手,擦完,将纸丢在他身上,眼神居高临下:“军营里的规矩没教好,慢慢学,走出去了,别说我带的兵没章法。”

    说完,一手推开挡路的人。

    陈醉一个不稳,后退几步,却不敢再多耽误,立马吩咐警卫抬人,遣散还在原地的阿贝麽。

    男人转过身之际,又掩下那道狠戾,恢复不上心的淡然,视线停在看戏的苏韫身上。

    完了,下一个是她,苏韫惊骇。

    亲近

    亲近

    到底,苏韫是怵他的,然她脑子也拎得清,陆熠这一番作态,明面罚人,是不是杀鸡儆猴敲她规矩要打个问号,眼前愈发逼近的脚步容不得她思考再多,苏韫拧一把泪出来,做足了惊吓样,抽抽噎噎看着他。

    “你别这样……”手攥住裙角,苏韫颤抖几下睫毛,好不可怜。

    “哪样?”见她要滚下泪珠,陆熠偏头,从上到下飘忽不定地审视,似乎在寻找什么破口,找了几秒,定在她脚踝上,抿抿唇出声:“下次别穿这种鞋,活受罪。”

    苏韫大气不敢喘一声,听话拨弄脑袋,打断他要离开的动作,柔柔怜怜一句:“走不动,疼。”

    “知道疼还穿。”兜来兜去又回到这一句,陆熠走到她身侧蹲下身摸了摸问她疼不疼,苏韫瘪瘪嘴,说声疼,走不了,男人嗤她一声活该,手上动作却明显轻了不少。

    金光西下,洒在他侧脸轮廓恰到好处地柔和,也缓释了那道锐利逼人的眉眼,光线一丝丝地抽丝剥茧,卸下他周身气压。陆熠起身,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动作还算温柔,只是苏韫有些紧张,抓皱了他胸口处的布料。

    背影消失在内院门。

    夜色高悬挂着一轮白弯,落了一地银光,书房内灯火通明,窗口折出一道倒影。

    当时回房间后,陆熠耐心替她上了药,又嘱咐几句,左右不提外院发生的事情,似乎是打算把事情就这么揭过,苏韫也没敢说什么,应承着,说什么就是什么,听话得不行,上完了药,陆熠没多逗留,只让她多休息而后打了通电话,大概意思听出来了,再调遣一名顾家阿姨。

    打完电话,陆熠看她一眼,苏韫正捧着一杯温水慢慢喝,察觉递来的目光,吓得一抖,水洒湿裙角。

    陆熠觉得挺好笑,问她:“你很怕我?”

    “有一点。”苏韫回避他,实话实说,“尤其是刚刚…..”顿了顿,她将心中疑问托出:“我记得您说过,他是某一个总司令的儿子,你不怕他回去告黑状吗?”這裡每天大餐:九5二依六玲二吧三

    对于陆熠下死手这点,苏韫除了惊讶还有意外,手段狠辣从来都是他陆熠的真实秉性,只是藏得太好让人觉得没爪牙罢了,苏韫惊讶的是为什么陆熠丝毫不顾及身份尊卑,也不怕人记仇。

    话没得到答案,陆熠看她好几眼,慢慢收敛袖口,整理得差不多才徐徐回她:“苏韫,我不吃人。”

    自问自答的话,苏韫一愣,听见他接下来的声音。

    陆熠缓而慢的语调,夹杂几分慵懒随意,抬抬眉,调侃她:“以后说话也不用那么尊称毕恭毕敬,我比你也没大多少,别整得像上下属打报告,很无趣”顿住,他眼神悠出几分轻佻,“关系可以近一点。”

    近一点?苏韫思来想去,话噎在嗓子里,什么叫近一点,没等她想明白的间隙,陆熠已经踏门槛而去,还贴心替她掩上门。

    思绪回笼,苏韫手里端着备好的饭菜站在门外,实在腾不出手,只能吩咐楼下站岗的警卫一同上来敲开门,门开了,没踏入,先闻见股冲天的呛味儿,苏韫咳两声难受得眯眼,缓过劲从眼皮缝隙中窥见男人侧身倚靠在窗口,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偏着头看不清表情,烟雾弥漫在他周身,被风一吹,卷至半空又消散不见,只朦朦胧胧地勾勒出他身影,慵懒随意。

    像在打电话,声音传来:“万海那拨毒枭军的事情你操心什么?他能挡在你前面,耗的时间够你打个措手不及。”

    他轻笑:“再不济他退守,进了莱魂山还能再耗一阵,别说攻陷不下,有这点功夫,你就算放几百头猪也该把地拱完了吧?”

    “行,我等你好消息。”

    挂了电话,他看过来,视线盯着苏韫手里的饭菜,随后将烟摁灭在窗台,挂好帘子透气才朝她方向走。

    “怎么还不睡?”

    饭菜冒着热气,将屋内最后一丝烟味也冲散,苏韫搬了张椅子在办公桌台边,拉着他手坐下:“原来你也知道不早了。”

    陆熠仰头疲倦转转脖子,往挂钟看了眼,时针正正指向10点,是不早了,他捞过人一同坐在办公椅上,揽腰单手搭着台面,“你还挺会心疼人。”

    下午陆熠离开后,也不知忙什么,泡在书房里安静得不行,还特地下了命令不让人打扰,苏韫想进去看看都难,直到吃了晚饭,陆熠也没动静,她这才想上来看看情况。

    “真不明白你在忙什么能忙成这样,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两人距离拉近,苏韫怪嗔一声,往桌面瞥。

    “除了军队里的事情,还能忙什么?”陆熠觑她,忽然说:“过段时间我不在家。”

    闻言,苏韫抬头撞入他幽深的眸子,男人抚上她细腰,歪歪头,隔着衣物用手描绘身型。

    挺不正经的作态,偏偏一脸浩然,苏韫觉得他外表那层虚皮挂得太好,破了戒就露出真面目,尤其挑眉勾笑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邪性,像个纵欢情欲的权贵公子,轻浮极了。

    “那你要去哪?”苏韫凑上勾住他脖颈,俏皮眨眨眼开玩笑,“你不在家我怎么办,很无聊的。”

    陆熠轻轻嗅上她发顶,眼中含笑,声音顿然哑了,“我总不能去哪都带着你,进进出出多不方便?”

    苏韫长“哦”一声,不太高兴蹭他脖颈,“真小气,那我不知道你去了哪,又要多久回来,我得等个望眼欲穿。”

    朦胧情欲逐渐清明,陆熠低头抬她下巴,语气渗出几分漠意:“你想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没….没有。“直白的审问,苏韫心下就慌了。

    牙痒

    牙痒

    良久,下巴的劲儿松了,苏韫勉强喘一口气。

    “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指骨慢声慢响地敲击桌面,陆熠好似不经意一问,也不着急等她回答,目光一寸寸掠下、流转,最后绕回那张因为紧张而皱着的小脸上。

    苏韫垂垂眸,“我忘了,问太多了你会不高兴。”

    嗡地又是一声震动,桌面手机亮起,赫然是赛卡的来电,陆熠没有接,等了半天手机还在震动,苏韫小心翼翼问他:“不接吗?”

    陆熠看她一眼,捞过手机。

    苏韫识趣从他身上下来,腾手帮他收拾文件散乱的桌面,收着,手不动声色顿了半秒,很快收敛,一眼的功夫足够她看清,压在黄文件下的是一张部署图,区域坐标等标注清晰,联想到这几日进进出出的繁忙会议,苏韫猜测是陆熠提到过的三国清扫兵力作战部署。

    居然就这么铺在桌面上。

    苏韫慢吞吞收拾完,放在桌面两侧,留出一个足够吃饭的空位置。

    相较于上一次的不欢而散,电话那头聊得似乎愉快,陆熠伸手想抓烟盒,看见女人正乖巧坐着等他,长直如瀑的黑发散在胸前,一双漂亮眼睛巴巴地望着,抿抿嘴,想说话又不敢。

    总觉得她像什么,陆熠迟钝一下,收回拿烟的手。

    像只漂亮,眼睛会说话,会装乖骗人的狐狸。

    那头声音停了停,半天不见陆熠回答,只好又接着说:“联通特赦区,在大其力边境区的保释令我给他了,下一步的动作多半是想借着这次扫荡行动出兵制裁,再用保释令脱身,当然剩下的事情,任务完成了我不参与,不过陆少将,我还是需要提醒你,贺聿生这人狡猾狠戾,这一出戏十有八九是想做你一局,谨慎些,别上了他的套。”

    “我知道”屏幕微微亮起,陆熠摩挲着手机,忽然就笑了,“这次的事情,劳烦了。”

    “哪里哪里。”赛卡说,“我还没多谢你在票选那天的相助,这么一点小忙不足挂齿。”

    苏韫一只手撑着下巴,桌面的饭菜快凉了,叹一口气,她摸了摸耳垂上的疤,珍珠扣的金属耳环很重,坠得耳垂生疼,无聊捏两下,陆熠已经打完电话,手机重新扔回桌面。

    “还有电话吗?饭快冷了。”苏韫大胆揶揄他是个大忙人。

    陆熠拾起筷子瞥她一眼,问她饿吗,苏韫说有点,说完,筷子夹了块肉递在她面前,晃了晃,一句“张嘴”跟命令似的。

    真没情调,苏韫腹诽一句。她挺信陆熠私底下没有女人的事实,先不说没见过,就这作态,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在面对女人示弱撩拨时生硬成这样,她当初深有感触,连一句柔情蜜意的话都不会说。

    哦,也不对,他在床上的时候倒是会哄那么一两句。

    到底是变幻无常,陆熠的作态都随心情定,心情好了,可以百无禁忌一副轻佻权贵样,偶尔勾勾手指,逗弄宠物似的,心情不好,一句话就能显威压,让人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苏韫细嚼慢咽地,一顿饭吃完已经过去半小时,陆熠五分钟解决,吃完了边擦手就看着她一口一口嚼,一口吞不下,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眼神时不时看他一眼,似乎在问“你看我做什么?”

    看得苏韫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加快动作。

    沉默半晌,陆熠忽然开口:“没什么事的话,明天跟我去军营。”

    “啊?”惊喜砸中,苏韫差点儿噎坏嗓子,涨红着脸连连咳嗽,“真….真…..的?”

    陆熠啧一声,没懂她高兴什么,连忙起身倒了杯水递过,替她拍背顺气:“当然是真的。”

    缓和一会,苏韫撂下筷子,没等张嘴,欣喜太快结束,在冲昏头脑后下一瞬又浇下一瓢冷水,陆熠告诉她:“这几天你可以跟着我熟悉熟悉军营的生活状态,等脚上的伤好了,女兵连练几天,你身体素质太差了。”

    说完,仔仔细细斟酌苏韫外态,手指捏着她下巴左看右看,看得苏韫脸色僵住久久没从话里缓和,一脸不可置信,试图从话里找别的意思:“是去军营练什么?”

    到这就装傻充愣,全然没了那股聪明劲,陆熠停手,看着她:“练什么?还能练什么,把你这副身体给我练好了。”

    不是,苏韫就懵了,她只是吃饭慢点而已,不至于吧?

    “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苏韫强颜欢笑,第一次崩不住脸,“我觉得我会死的,算了吧,真的,算了吧。”

    她只是想去军营探探情况,而陆熠却是想要她的命,命就一条,多娇弱,到底不是他自己的命当然可以不爱惜、不在意,可苏韫在意啊,她真是疯了才会顺着他去什么军营,又苦又累还不讨好。

    “我以后吃饭吃快点,真的,我一定在家把身体养好,这事情就算了吧。”苏韫只想求他放过,别的可以,这个,真不行。

    陆熠勾勾手指示意她凑近。

    两张脸贴近,气息喷洒在脸上,痒痒地,苏韫颤了颤眸子,可怜又委屈。

    后脑勺传来触感,男人由下至上揉搓她脑袋,揉狗似的,苏韫不说话,光拧眉表达不满,在陆熠眼里不仅毫无杀伤力,倒更像撒娇,这点陆熠早有领会,苏韫是个很会撒娇卖乖的女人,一碰一训,眼泪像不要钱,巴巴就往下掉。

    他凝视着这张养出了一丝血色的脸,觉得比第一次见时漂亮,仔细想想,一张素脸顶着,除了唇红,也没有脾性,哪里都不像个活人,越看越觉得还是现在顺眼多了。

    苏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口咬在他下巴,眼神凶得不行,力道也挺重,活脱脱地报复埋怨他要将人送军营的事情。

    陆熠嘶一声,扯开她:“你吃饱了牙痒?”

    是了,不仅养出了血色,还把胆子也养肥了,咬人这事儿在床上可以视作情趣,下了床,那就是狗,不是牙痒是什么。

    变态(微H)

    变态(微H)

    苏韫再不服,也只能焉焉泄气哼一声,“不痒。”嘟嘟囔囔补一句:“也不想去军营。”

    声音太小,陆熠凑近才听清第一句,单挑眉,逗她:“怎么,一点苦都吃不得?”

    吃苦,她为什么要吃苦,疯了才会跟着他吃苦,苏韫脑子清醒,不傻,当然知道享受两个字怎么写,她也挺看得开,人活一世,尤其她这种处境,说不准哪天死了也不是稀奇事,虽然现在该死的不是她,苏韫也不想让自己七上八下被折腾。

    “你知道的,我身体不好。”话说得怜惜,苏韫慢慢靠在在他怀中,“陆军长,你就放过我吧,行吗?”

    纤细白嫩的手慢慢攀上他半解的领口,指尖轻抚挑,扣子攥在她手中散落,大剌剌露出精壮的胸膛,苏韫慢慢往上蹭,像猫儿讨好,将他理智彻底卸下。

    身体猛地一拽,苏韫彻底栽入他怀中,鼻尖磕上肩膀,肉疼,吸了两口气,苏韫一口咬下,疼得陆熠闷哼一声,掐上她腰身狠揉一把。

    白色的衬衫渗出几滴齿痕血迹,苏韫咬出几分力道,之所以敢,是她摸透了陆熠在床上的秉性,开心了,可以百无禁忌任由调情,疼痛只是增稠剂,反而让他更兴奋。

    陆熠这样的男人,床上床下都是驯服不了的,顺从他,迎合他,而后在紧要关头添一些恰到好处的疼痛,来来往往地拉扯,才能叫他觉得不无趣,譬如现在,苏韫双手勾住他腰身,媚眼如丝地望着,在他唇角慢慢厮磨,扯出一丝血腥味。握在她身上的手摁耐不住了,不停摩挲她腰身,这是陆熠动情的表现。

    下一瞬,苏韫被死死禁锢,对坐,双腿夹住他腰身,隔着衣服慢慢磨他身下早已经坚硬滚烫的性器。

    陆熠扶着她的腰磨蹭,黝黑的眼睛直勾盯着她,盯着那张潮红迷离的脸。

    明明还什么都没做,明明衣服完整穿着,苏韫却能变着法让他受不住,这种沉沦是致命的,陆熠知道危险,却依旧忍不住眯了眼,窥探她曼妙身姿在身上驰骋摇曳的模样,真美啊,他谓叹。

    玫瑰娇媚千姿,倘若能永远绽放该多好,可惜带刺,花香太短,总有一天会随风枯萎。

    他寸寸移下,停在苏韫盘襟扣前,女人对坐在他腿上,扶着他的手慢慢摸上来,眼也不眨地牵引那双滚烫大手解开胸前扣子,一颗、两颗…..胸口风光旖旎,白嫩的半截嫩乳被内衣裹住,大手忽然顿住,苏韫看向他愈发炙热沉沦的眼神,不解问了句:“怎么了,不要吗?”

    “不是。”陆熠声音哑了,忍不住舔了舔唇角,笑了,“只是觉得,苏小姐真会挑逗男人。”

    “那我就权当是在夸奖了,陆军长是我学成归来挑逗的第一个呢。”苏韫扯着他的手落下一吻,唇角触上来,又软又绵,扼住人所有脉络,她蹭了蹭,轻声抱怨:“床上床下都那么多回了,陆军长真是不懂风情,还说让我亲近一点,结果到现在了还叫我苏小姐。”

    苏韫叹一口气,颦眉微蹙,佯装不满地推开他的手。

    男人捕捉到字眼,“学?在哪学的。”他语气调侃:“不叫苏小姐,你说该叫什么。”佬阿,姨PO海,废追;新3,30.13;9493群

    “你觉得该叫什么?”她声音暧昧了。

    情人之间的称呼向来浓稠调蜜,陆熠喊不出什么,盯着那张微微拨动的红唇,一时竟梗了嗓,然后笑一声,没有回答。

    “还能在哪学的。”听到他不说话,苏韫表情落寞,自顾自接刚才的话,“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就别再揭伤疤了”说着,重新攥紧他的手,垂头瓮声瓮气:“陆军长是我的第一个甘心献媚讨好的男人,有权有势,长得漂亮,会疼人,比其他人都要好上万倍,跟着你,我不吃亏的。”

    头顶传来命令的声音:“抬头。”

    嘶啦一声,苏韫还没反应过来,胸前仅剩的布料轻而易举被他撕碎,半颗肉球坦露,肩膀的衣物被剥落到腰间,大手一推,将勾住脚踝的裙摆推上来,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陆熠眼神微变,深邃而晦暗,作乱的手从腿上抚摩至后背,指尖轻挑,最后一层阻碍卸下,白嫩的双乳彻底暴露空气中。

    内衣勾在他手中情色又淫靡。苏韫眼睁睁看着他做了件与往常截然不同的事情,陆熠将内衣收紧,放在鼻尖下嗅了一口,笑得蛊人,看着她:“很香。”

    明明是变态的举动,从他从容正经的脸上却找不见一丝违和,甚至勾出一丝蛊惑。

    贴身衣服被赤裸裸挑出嘲弄,苏韫当即羞红脸,伸手要去抢,正好中他下怀,陆熠逗她,单手将东西举高,在她扑上来的一刻揽住乱晃的腰肢,摁在怀中用力亲了一口,气得苏韫磨紧后槽牙。

    论玩弄,调戏人,男人好像天生就占领上风,即便是再正经的男人也会有顽劣浪荡的一面,譬如她面前这位,轻而易就能让苏韫举破功,涨红着脸生气。

    “睡都睡过了,气什么。”陆熠不再逗她,将内衣往桌面一丢,伸手揽过她亲了几口,“好了,别生气,不送你去军营了。”

    还能提这件事,苏韫兴致全无,耍起小性子要从他身上下来,动作晃得厉害,陆熠将她压在桌面上才算勉强安分点,尽管人被压着,苏韫还是不服气,眼睛气得鼓鼓地,偏过头就是不看他。

    陆熠低头作势要亲她,苏韫挣扎几下,又躲开。

    “啧。你脾气还挺大。”

    “我可不敢生气。”苏韫嘴倔。

    苏韫伶牙俐齿的本领陆熠是深有体会的,但他难得床上在有耐性,手上动作虽抓着,声音却低低哄她一句:“那你说,怎么办呢,今天罚也罚了,打也打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再多气也该消了吧?”

    “下次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不喜欢。”苏韫见好就收,乖乖地看他。

    “行,听你的。”

    听到保证,女人轻哼一声,那双手再次俏皮勾上来。

    逗弄(H)

    逗弄(H)

    办公桌上,苏韫衣衫凌乱,裙角被他一手撕碎,仅仅剩块残布遮掩下身最后一处领土。

    陆熠挺进她双腿间,手掌往上慢慢攀上,在她腰间停了,指腹捻了捻苏韫的软肉,这是苏韫最敏感的地方,情到浓时,一碰、一摸,整个身子像水似的,蜜液从穴口不停涌出。

    “别….”苏韫有些受不了,想摁住他的手,却被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别什么,说清楚点儿。”气息喷在她侧脸,那张搅乱的手还在往下滑,顺着大腿根划入最后一丝禁地,隔着薄薄布料,手指缓慢挑逗轮廓,将渗出的几滴蜜液上下推动润滑摩擦藏在唇瓣中的肉珠,苏韫一下被刺激得脑袋发懵,嘴角轻哼出声。

    “别磨我。”她声音抚媚。

    这一刻,苏韫是袒露的,被他由身到心窥探到底,潮红失措的脸偏过一侧,许是挠的,也可能是陆熠接下来的磨人举动架得她受不了。每每在床上,陆熠就像变了个人,没了那半分正经,整个人像个衣冠楚楚的顽劣,他近了,把她逗弄得惊慌失措,手掌满是粘糊的清浊,而后暧昧擦去手指。

    道貌岸然的禽兽。苏韫心里只有这么一句。

    可惜禽兽没有给她太多耐性机会,咬咬她耳朵,“听你的。”

    抽离的瞬间,苏韫一时没缓过来,浮浮沉沉想看他,下身忽然被填满。

    一声娇媚,苏韫叫出声,几乎是下瞬间的事,陆熠口头答应,动作却愈发冒犯,两根手指挑开早已经湿润的内裤,对准微微张开的小穴口探入,狠戾捏住红肿硬挺的阴蒂捻了捻,小洞中汩汩冒出热流溅在他手腕处。

    即便不往下看,陆熠也知道有多汁水泛滥,他眯着眼望,像在欣赏一道艺术品。

    苏韫大腿岔开,被他摆着架在办公台上,如同物件细细剖析,穴口淌出的汁液流在桌面,灯光落下,泛出晶莹剔透的光泽,搅动在穴内的手指还在作乱,啪啪撞在耻骨根,飞溅两人一身。

    又烫又热的感觉几乎要将苏韫吞噬,数次的抽插,两边肉唇被翻开,阴蒂挺立红肿麻得难捱,随他动作越来越快,苏韫受不住了。

    这双手,指骨分明修长漂亮,她见过的,在办公台上批文签字,或夹着烟雾气寥寥消遣,轻挑她下巴时柔情万分,无论攥枪还是攥笔都不违和,如今,手指插在她身体最深处共赴沉沦,将她送上高潮。

    内壁骤然一缩,热流从花心蹿出,她紧紧夹住陆熠抽送的手指不松口,热流泡着他又烫又紧,片刻顺着缝隙流出,陆熠低沉嘶一声,眼神扼制不住的炙热,穴壁刮擦着他两根手指,说不上什么滋味,要是捅进去一定爽得头皮发麻。

    这么想着,裤间的性器又涨大一圈,顶得发硬。

    她狼狈得要命,反观陆熠,连衣服一处褶皱都找不着,恍若面前淫乱的场景与他无关。

    擦擦手指,陆熠一脸正经。

    可是,那怎么行?这场情欲注定不能让他占据上风,越冷静,苏韫越要他失态。

    还没下一步动作,苏韫双手环住他脖颈,手抚摩打圈绕在他裤间的高耸性器上,一圈一圈画出轮廓,陆熠眼神暗了,呼吸声逐渐沉重,苏韫狡猾扑在他身上轻轻撕咬脖颈上的嫩肉,咬得他声音发喘无可奈何。

    咔嗒一声,皮带解开了,衬衣松动两侧,凌乱抽出,苏韫从裤子内轻车熟路摸入,滚烫发硬的硕大性器握在手里苏忍不住吞吞口水,到这步了,她想退缩也不行,就着他俯视的目光硬着头皮凑上,漂亮的指尖松开他衬衫扣。

    由上至下,大剌剌敞开露出肩锁骨,因为常年奔波带兵,陆熠肤色透出淡淡麦色,增添了一股刺激感官的荷尔蒙,苏韫摸上他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慢慢往下,手却停了。

    胸膛往下的腰腹处有一丝硌人,苏韫怔了瞬,只一瞬,陆熠挑开她的手。

    以前倒是没怎么注意,这里,有一条疤呢。

    她对上陆熠的眼睛,流露出心疼,“陆军长是真男人,身上的功勋一道又一道,我真心疼。”

    陆熠往下睨了眼,最贴近心脏的位置有一道显眼的枪疤,枪疤下是道小臂长的疤痕,他自嘲笑笑,“丑,有什么好心疼。”

    苏韫并不赞同他的话,摇摇头:“我知道,没有这一身军功,哪来的今天万人敬仰位置,陆军长,这是权章的象征。”

    不丑,反而多了丝野性。

    说罢,低头吻在他精壮的腰腹上,呼吸清扫,唇瓣柔软细腻的触感缠得人头皮发麻。

    陆熠呼吸一滞,心脏快速跳动了几下,低头,是苏韫一脸柔怜模样,乖张、顺从,很漂亮,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漂亮,他喘息渐渐重了,眼底分出焦躁不明情绪。

    叫床(H)

    叫床(H)

    脸颊一热,苏韫被抬起,陆熠望着她似乎捕捉到一丝无奈,动动唇戏谑:“不得不佩服,苏小姐真是厉害,就算是猛虎,在你裙下也只能变成软脚虾。”

    床上做得欢快,这回又客气叫苏小姐了。

    气息萦绕周身烫得耳尖冒红,陆熠双手撑在两侧将她拢在怀中。

    “那陆军长呢?”脚尖勾上他裤脚,苏韫语气暧昧:“是虎还是虾?”

    “我?”陆熠蓦地一笑,声音低沉好听,“不是已经交过答案了吗。”

    轻哦一声,女人替他解开衣服,指尖在他胸口画了个圈,眼神迷离:“今天的答案呢。”

    手被攥住,苏韫再也做不得乱,整个人贴在桌面,陆熠克制不住压上来,将她双手摁压在头顶。吻粗暴落在脖颈,她顺势岔开腿盘住他,吻在唇角,陆熠松开她手,苏韫有了机会,在男人脱衣时趁乱扫翻文件。

    部署图完完整整露出。

    压在部署图下的一角是份红头文件,看不清字眼,苏韫被他翻身扶住趴在桌上,觉得碍事,直接将桌面所有文件扫落腾出空间,身后递上坚硬滚烫的性器,磨蹭几下,苏韫感受到涌到被层层破进,又疼又涨。

    男人扶着她腰身慢慢磨,龟头绕着已经扩张完毕的穴口打转,蹭蹭埋在肉唇里的阴蒂,外身交合。

    磨得厉害了,苏韫受不住哼唧出声,陆熠要进不进的很是耗她心绪,瞥一眼,桌台下的文件已经乱糟糟,部署图也折掉一角,而红头文件下是盖章签令,显眼的几个大字,行动前调任陆熠为联合军区战备总司令,于25日奔赴边境线帕加玛驻扎营121联队指挥部进行战前预备。

    苏韫收了眼,被撞得晃身。

    身后,龟头将唇肉两边撑得发白,流出的蜜汁从缝隙渗出几滴又立马被堵住,小穴像应激反应不停排斥他的进入,太紧了,几次想破开都被挤入,最后,陆熠没再顾及她疼不疼直接一捅入底。

    甬道被层层破开,肉壁内的褶皱被抚平,苏韫疼得叫出声,手指在桌边抓得泛白。

    头顶声音忽然冷了:“走心?你在看什么。”

    随之而来是猛烈地撞击,啪啪声绕在脑子里,感官无限放大,苏韫感受到他的性器顶到小腹的痛感,只觉得好疼好涨,理智全无,如同一棵浮萍飘飘零零随他而动。

    苏韫没法分心回答他问题,哼哼唧唧被撞昏了头,陆熠掐着她下巴强迫扭头:“问你,在看什么,分心成这样?”

    “你的东西……你的东西……在地上,不…..不要紧…..吧。”女人声音轻柔娇媚,断续才说完。

    “哦。”从她嘴角渗出几滴含糊晶莹,陆熠松了手,“不用管。”

    苏韫觉得他接下来像在惩罚她的不专心,动作愈发重了,龟头撞在最深处还磨了一圈再抽出,撑得她最深处痉挛抽搐,陆熠将她双手反剪,一只手抓着,腰肢在摇晃,他撞得狠戾,像要把所有欲望发泄出来,不停顶在最深处。

    白嫩臀瓣被撞得不停晃荡,每撞一次回弹一下,陆熠眯着眼瞧,原本白净处已经撞得红肿,留下他道道暧昧的指印,腰腹又是猛地一顶,臀瓣拍打在耻骨的啪啪声更大,夹杂着女人的一声娇喘。

    这个角度他可以窥见阴茎抽送的全貌,原本粉嫩的肉唇被崩开两边接受他的入侵,随着抽插力道变快,蜜汁啪啪飞溅,混着腥甜的清浊味,空气满是淫乱旖旎。

    清浊从大腿根淌下,湿湿滑滑地,狼狈又绯蘼。

    他忽然低头,吻在她后背,细细绵绵的触感从脊骨至后颈,如触电般酥麻,陆熠耐心替她擦掉眼角冒出的泪,温声安抚:“别哭了,我轻点。”

    骗人,苏韫不信他的话,抽噎两声又被翻了个身换姿势,面对着陆熠的脸,她克制不住又红眼尾,太疼了,陆熠像不知疲倦,迟迟不射。

    可这场情欲陆熠还没有餍足,怎么可能结束喊停呢?尽管苏韫被扩张几次也还是受不了他的尺寸,其实相较于第一次,陆熠已经算温柔,但这种温柔只局限于口头话语,以及前戏,再往后,他跟初尝禁果的男人无异,只顾着自己爽,丝毫不管她,偶尔上头了哄几句,动作却不停。

    陆熠压了下来,低低在她耳侧哄了一句:“苏韫,你这眼泪怎么像不要钱?一上床就哭,别哭那么喘,像叫床,我受不了。”

    一声低哑的苏韫比任何情话都要蛊人,不直白,像在哄情人的挑逗,苏韫第一次感受到有人能把名字喊得像床上情趣,简直哄到发晕,她止不住腰塌了塌,被陆熠垫手后腰,一把捞起,整个像挂件盘在身上。

    头埋在他颈间,苏韫瓮声瓮气哼了一声,跟撒娇似的。

    身下性器又粗一圈,苏韫暗想完了,果不其然,迎来的是更为猛烈的抽插,她被抬着臀瓣由下到上配合他腰腹发力顶撞,没有力支撑,苏韫只能乖乖抱着他哪也躲不掉。110З79621群員求文催更整理

    怪不得忽然把她抱起,原来是想看她手足无措,无路可躲的窘迫样。

    唇角微微勾起,陆熠轻笑,挺坏,就着动作又一下插到底,调侃问她:“不是刚吃过饭?哭太小声了,听不清。”

    苏韫恶狠狠抓挠他肩背,挠出几道血痕才作罢,她偏不掉眼泪,忍着,让陆熠感同身受一样疼,男人闷哼喘息几声,低头咬上她耳朵,单手抱她臀瓣托了托猛地一坐,插到最深。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