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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霍景砚，你的妻子明明是我，怎么就变成她了呢？！”</p>

    说着说着，乔烟的声音哽咽了起来，眼眶里也溢出了水雾。</p>

    一只粗粝的大手捧住她的脸庞，一点点轻抚过她的泪痕，擦拭干净。</p>

    霍景砚猝不及防的温柔，差点让乔烟误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有感情。</p>

    只是下一秒，他的话就将一切打回原形。</p>

    “果果需要父亲，我必须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p>

    乔烟拂开他的手，踉跄着后退与他保持距离。</p>

    他们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就可以无情地剥夺属于她的家吗？</p>

    “那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长久。”</p>

    乔烟咬紧牙关说着，自口袋里拿出折叠蹂躏到皱巴巴的离婚协议，凌乱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甩到霍景砚身上。</p>

    “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p>

    一字一顿，像是撕扯着声带泣血出口。</p>

    她转身上了楼，再没有回头看那个男人一眼。</p>

    回了屋，乔烟将整个人闷在被子里，任泪水淌落。</p>

    三年婚姻，在霍景砚前女友带着孩子登门之后，什么都没了……</p>

    “叮叮叮”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p>

    乔烟精疲力竭地准备摁断喧闹的铃声，但当看清来电人之后心跳瞬间漏了半拍。</p>

    “乔小姐，你母亲又发病了，赶紧过来一趟吧！”是精神病院打来的电话。</p>

    “我马上就来……”</p>

    乔烟连脸都来不及清洗，慌忙从衣柜中翻找出最厚实的棉袄套在身上。</p>

    只有多穿点，待会儿母亲往自己身上砸东西的时候才不会太疼。</p>

    医院。</p>

    乔烟还未靠近病房，便听到母亲骂骂咧咧的从里头传出来。</p>

    “你们别碰我，都别碰我……我要去杀了她，我要去杀了那个孽种，不能让她活……”</p>

    乔烟叹了口气，将棉袄的拉链拉到领口，硬着头皮走了进去。</p>

    医生们看到乔烟，连忙安抚住乔母：“你女儿已经来了，不用你出去找了……”</p>

    龇牙尖叫中的乔母一顿，将浑浊而又血红的眸子转向乔烟，随手抄起床头的病历夹往她身上狠狠砸去！</p>

    “她不是我女儿，我没有生过孩子，我没有生过！”</p>

    乔烟侧头躲开，锋利的病历夹在棉袄上划开一道口子，有些触目。</p>

    医生们不再接话，默默走到门口准备让他们母女独处。</p>

    “镇定剂对她已经没有效果，只能辛苦你了。”为首的医生在乔烟耳侧低语，面露同情之色，“放心，我们会保障你的人身安全。”</p>

    “谢谢医生，我没事……这么多年习惯了。”乔烟对着医生挤出一个笑脸，送他们出去后关上了病房门。</p>

    刚转身，一个茶杯猝不及防甩来，直中她的额头！</p>

    嘭！</p>

    火辣的痛感过后，茶杯落地碎裂，杂夹着几丝鲜血。</p>

    乔烟瞬感脸上一片湿漉，但她没有伸手去擦，而是面无表情朝乔母走去，任由她继续打骂。</p>

    “妈……”二十多年来极少这样叫过，她喊得有些生涩。</p>

    “别叫我妈！住嘴！”乔母面色扭曲地捂住耳朵，随后将床边能扔的东西全都往乔烟身上砸。</p>

    她的腿被束缚绳绑在床上，只有双手不停扑腾张牙舞爪。</p>

    要是再靠近一点，乔母一定会掐住她的脖子，亲手掐死她！</p>

    这一点，乔烟毫不质疑。</p>

    因为，对乔母而言，自己的存在是耻辱，是她被玷污后的产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