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元钱庄。</p>漆红大门前，站着两尊瑞兽麒麟。</p>
大厅金碧辉煌，地面铺着灰色大理石。</p>
来往的人，络绎不绝。</p>
突然，冲出一行天武卫。</p>
将钱庄团团围住。</p>
“天武卫办事！”</p>
“闲杂人等，速速离去。”</p>
来往行人，不明所以。</p>
但是，谁也不敢抗衡官兵，纷纷离去。</p>
突然…</p>
堵住大门的两排天武卫，整齐划一的让开了一条道路。</p>
哗！</p>
甲胄声响。</p>
齐齐躬身！</p>
抱拳行礼！</p>
“拜见统领大人！”</p>
两名身高九尺，满脸豪横，身披轻甲，扛着狼牙棒的天武卫。</p>
昂首阔步！</p>
冲进了天元钱庄，目光如狼，扫视了一圈。</p>
“轰…”</p>
狼牙棒对地上，重重一顿。</p>
“恭请大统领！”</p>
狼牙天武卫，发出了一声怒吼。</p>
下一刻…</p>
“天武卫，大统领，凌宇到！”</p>
一道魁梧身影，出现在眼前。</p>
身高八尺有余，身披虎口龙牙梭子甲，腰挂三尺宝剑。</p>
胯下一匹纯色白马！</p>
嘚嘚嘚！</p>
白马踏蹄。</p>
转眼就到了门前。</p>
一道身影，哗啦啦一路小跑。</p>
来到白马前，单膝跪地，弯背撑臂。</p>
“统领，小心！”</p>
凌宇踩着屠狗蛋的后背，跃下马背。</p>
昂首看了一眼牌匾，双手负后。</p>
默不作声，走进了天元钱庄的大厅。</p>
屠狗蛋爬了起来，一路小跑。</p>
搬来一把靠背木椅，等凌宇停下脚步，立刻摆放。</p>
凌宇扫视一圈，目光如电。</p>
坐在了椅子上，掌心拄着宝剑。</p>
屠狗蛋一声怒喝：“管事的人呢？特么的，出来一个喘气的。”</p>
一个身穿褐色长袍的管事，从柜台后跑了出来。</p>
身材瘦弱，两颊无肉。</p>
细眼薄唇，唇上挂着两撇细长的胡子。</p>
“哎呦，这位官爷。”</p>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p>
管事瞅了外面一眼，满脸笑容。</p>
“官爷，小店诚信经营，童叟无欺，这是怎么了？”</p>
“规矩嘛！小人懂得，有什么事，咱们可以慢慢说。”</p>
“官爷这样，影响到钱庄的声誉。”</p>
“小的没法和掌柜交代啊！”</p>
管事说着，朝屠狗蛋，递去了一张百两银票。</p>
“这是给官爷们的茶水费，还请诸位高抬贵手。”</p>
“他娘的，你想行贿本官。”</p>
“好大的狗胆。”</p>
屠狗蛋一脚，把管事踹翻在地。</p>
“去把你们的掌柜叫出来。”</p>
“我们统领大人要见他。”</p>
管事连忙爬起来，一脸赔笑。</p>
“大人，张掌柜正在会见贵客。”</p>
“现在，实在不方便。”</p>
“能不能让外面的官爷，先进来喝口茶。”</p>
“稍等片刻。”</p>
“见个屁的贵客。”屠狗蛋又是一脚，踹了过去。</p>
“快他叫出来。”</p>
“再叽叽歪歪，老子砸了这钱庄。”</p>
踏！</p>
踏！</p>
踏！</p>
突然，脚步声，从二楼阶梯传来。</p>
“砸了我这钱庄？”</p>
“我倒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p>
一道圆滚滚的身影，滚到一楼大厅。</p>
管事咬牙爬起，踉踉跄跄走到张掌柜面前。</p>
眼中闪过阴狠之色。</p>
“掌柜的，我给了茶水钱，他们不要。”</p>
“还动手打我。”</p>
“他们这是来闹事的。”</p>
张掌柜揉搓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p>
眯起小眼，面带冷笑。</p>
“天武卫？”</p>
“大家以往都是井水不犯河水。”</p>
“今日，难道是想坏了规矩？”</p>
滚着身子，来到凌宇面前。</p>
目光一愣。</p>
这年轻人，很面生啊。</p>
张掌柜目露疑惑：“你是？”</p>
“放肆！”屠狗蛋断喝道：“见到天武卫凌大统领，还不跪下！”</p>
张掌柜恍然，拱手一礼。</p>
“原来是统领大人驾临，失礼，失礼。”</p>
“大胆！一个小小掌柜，竟然敢不跪？”</p>
锵！</p>
屠狗蛋直接拔出了刀。</p>
凌宇瞟了一眼，心情大悦。</p>
昨晚花费了一晚上，这心思没白花。</p>
演的有模有样！</p>
“统领大人恕罪，本掌柜乃是举人出身，见官不跪！此乃圣眷！”</p>
张掌柜皮笑肉不笑，说道：“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p>
凌宇面无表情，抬起眼，静静看着张掌柜，一言不发。</p>
张掌柜有点懵！</p>
这是什么个情况？</p>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p>
新任天武卫凌大统领，没听过啊。</p>
姓凌的，京城就一家，都在大牢里啊。</p>
这家伙是谁？</p>
想了想，在他的记忆中，整个京城，没有第二家姓凌。</p>
就在他万般困惑的时候…</p>
凌宇说话了。</p>
“本官，奉女帝之命，出任天武卫大统领之职，整顿天武卫！”</p>
“同时，整顿京城商贾乱象。”</p>
“你这天元钱庄，乃是京城第一钱庄，自当做个表率！”</p>
“但是，本官一看，你这地方，逾制不少啊，需要关门歇业，限期整改！”</p>
张掌柜面皮一抽，差点破口大骂。</p>
这个新任统领，想来要钱就要钱，还特么打官腔。</p>
忽悠谁呢？</p>
本掌柜见多了。</p>
心中把凌宇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一遍又一遍。</p>
张掌柜挤出一个笑脸，说道：“统领大人，天元钱庄自然要做出表率。”</p>
“周大人若是知晓，也一定会非常愿意。”</p>
“周大人？”凌宇眉头一挑，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那位周大人啊？”</p>
“吏部…”张掌柜沉声说道。</p>
“吏部？哦，吏部左侍郎周放周大人啊！”</p>
“正是。”张掌柜挺直了腰杆，抬了抬下巴。</p>
满脸，傲然之色。</p>
咱上面有人，你一个小小的天武卫统领，算个蛋啊。</p>
张掌柜的表情，凌宇自然都看在眼里。</p>
眼皮一抬，凌宇淡淡说道：“狗蛋！”</p>
“斩了！”</p>
“是，大人！”屠狗蛋大声答应。</p>
锵！</p>
长刀出鞘。</p>
刀芒一闪。</p>
刹那间…</p>
一条胳膊，冲天而起。</p>
一道血箭，冲出数丈。</p>
“啊！”</p>
“我的胳膊！”</p>
张掌柜一声惨嚎，抱着断臂，踉跄着后退。</p>
满脸骇然！</p>
他万万没想到，这帮天武卫，竟然直接动手。</p>
这帮家伙，是疯了吗？</p>
难道不怕，周放周大人的报复？</p>
看着屠狗蛋，手举明晃晃的长刀，满脸杀气的冲了过来。</p>
他连忙大喊：“救命啊！杀人啦！”</p>
“官兵杀人啦！”</p>
“砰！”</p>
一只大脚，直接把他给踹了出去。</p>
滚了老远！</p>
下一刻，屠狗蛋扬起了长刀。</p>
“住手！”</p>
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二楼响起。</p>
一道笔挺身影，从二楼走出。</p>
身穿儒袍长衫，腰系玉佩。</p>
身高七尺，眉清目秀。</p>
走到凌宇面前，拱手一礼。</p>
“吏部左侍郎之子，周天齐，见过统领大人。”</p>
“还请统领大人，高抬贵手。”</p>
“放张掌柜一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