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气沉丹田，暴喝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个晦气jb玩意！福气都被你哭没了！别逼我在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扇你！”</p>

    裴若娴瞬间噤声，瞪大眼活像被掐住脖子的鸡。</p>

    医生：？</p>

    再看人事不省的杜涧，我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过去，一把掀开裴若娴，用力扇他。</p>

    “让你出去浪！让你逞英雄！贱男，傻吊，吃屎吧你！”</p>

    裴若娴速速后退，一脸惊惧。</p>

    “阿涧你快醒来，樊微她疯了......”</p>

    医生忙把我拉出病房。</p>

    “杜太太你冷静点，他是病人！有什么恩怨，等他醒来再说！”</p>

    “什么时候会醒？”</p>

    “你知道，脑部是很精密的，杜先生这个情况，说不好什么时候会醒。可能明天，可能十天半个月，可能......”</p>

    我一怔，忙捂住嘴，不让医生看出我飞扬的嘴角。</p>

    我憋得眼眶发红，牙关紧绷，好半天才缓缓说出话来。</p>

    “老公，你可一定要......一定......”</p>

    醒不过来啊！</p>

    我才好作为监护人，行使我的正当权利。</p>

    这就是我们这段婚姻存续的，最大价值。</p>

    医生安慰道：“只是可能，倒也不必太悲观。”</p>

    我懒得在杜涧身上再浪费时间，在病房门口对裴若娴说：“我走了，家里还有孩子。”</p>

    “至于护工，就不请了。”</p>

    从此刻开始，杜涧的每一毛钱都是我的，他不配我再花钱。</p>

    这里有个现成的劳力，不用白不用。</p>

    裴若娴也希望杜涧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她，忙点头。</p>

    “我来，这是我应该做的。”</p>

    我急匆匆赶回家。</p>

    音音被我托付给邻居大姐照顾，回去的时候顺路接回家。</p>

    刚进门就觉得不对劲。</p>

    一向稳重懂事的老狗summer，变得十分躁动，“汪汪汪”吠个没完。</p>

    summer是杜涧捡回来的土狗，八岁了。</p>

    平时照顾它的人是我，杜涧舒舒服服地只需要逗狗玩。</p>

    难道老狗有灵，冥冥之中感应到杜涧出事了？</p>

    “summer，安静，妈妈今天很累，很烦。”</p>

    音音想要去抱它，它闪开，在屋里转来转去，焦躁不已。</p>

    音音也没强求，问我：“妈妈，爸爸怎么还没回家？又要加班吗？”</p>

    然后我就听到石破天惊的一句——</p>

    【孩子，你爸爸在这！我就是你爸爸！】</p>

    音音眨巴眨巴眼，还在等我的回答，显然是没听到。</p>

    我疑惑地揉了揉太阳穴。</p>

    估计是被杜涧那个傻吊给气到，出现幻听了。</p>

    想了想，用孩子能听懂的方式给她解释。</p>

    “你爸爸他，开车的时候不乖，受伤痛痛了，在医院打针。”</p>

    音音摇头，沉重地叹息道：“司机一杯酒，亲人两行泪。”</p>

    一脸小大人的模样，把我给逗乐了。</p>

    “也是，初恋那杯酒，谁喝都是醉。”</p>

    她又一脸懵懂：“什么意思啊？”</p>

    杜涧的声音又来了。</p>

    【樊微，你瞎说什么！不要教坏孩子！】</p>

    这下我是真觉得惊悚了。</p>

    屋里就两人一狗。</p>

    【我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看樊微的样子，我还没死，可为什么......】</p>

    【我会变成summe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