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许南意烦得不行，“你瞎啊，是我带的人吗？”</p>“奶奶的房间为什么别人能进来？”韩煜听不进解释，满脑子都是紧张兮兮推开房门时看见的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笃定道，“你就是想偷腥。”</p>
我偷你大坝，我把你大坝的花裤衩子都偷了。</p>
周围没别的东西，许南意就地取材，丢出梨砸在韩煜身上，“再乱说话就滚。”</p>
浅绿色的梨在地上滚了两圈抵住垃圾桶，韩煜盯着它，愈发咬牙切齿：“你还想跟我离。”</p>
“？”许南意真的气笑了，“脑子有病就去挂个号，早治早痊愈。”</p>
奶奶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哎呦一声，捂着脑袋往床上倒，“头疼，我头好疼。”</p>
许南意瞪着韩煜，“听见没，滚出去。”</p>
“我不。”韩煜捡起梨，恶狠狠地丢进垃圾桶，梗着脖子僵持，“我来就是让奶奶给我评理的。”</p>
奶奶揉着太阳穴，眼睛半睁：“小韩啊，你慢慢说。”</p>
“奶奶。”韩煜跨步走到床边，乖宝宝一样依偎在奶奶身边，委屈巴巴地控诉，“她昨天当着我的面看别的男人。”</p>
？</p>
闹了一晚上还没闹够是吧。</p>
许南意忍无可忍，隔着病床挥拳砸在韩煜肩膀上，“那是快递员啊大哥，我要寄快递，我看他一眼怎么了？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p>
她一边问一边打，奶奶在中间拦都拦不住。</p>
韩煜让她打了几下，估摸着差不多了，圈住她的拳头，凑到嘴边咬了一下，低喃：“你是我的。”</p>
奶奶笑眯眯地捂住了耳朵。</p>
许南意推开他，抽纸擦干净手上沾的口水，骂道：“神经病。”</p>
打闹间，许南意的衣领歪到一边，露出半个肩膀。</p>
韩煜替她拉了一下，指腹在上面擦了一下，说：“抱歉。”</p>
昨晚情到浓时，韩煜确实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p>
许南意再一看奶奶，她脸上睿智的表情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p>
“王八蛋。”</p>
许南意攥紧衣领，走到卫生间，发现脸不争气地红了。</p>
她拉下衣领，一个完整的齿痕明明白白印在她的身体上。</p>
这样的痕迹，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加起来不少于十个。</p>
许南意脸烫得很，给奶奶发完“下次再来看您”的消息，洗了两分钟冷水脸，勉强降下去臊出来的温度。</p>
她在楼下碰见守株待兔的韩煜。</p>
韩煜嘴里咬着点燃的烟，拍了拍身边的位置。</p>
许南意当没看见，径直往反方向走。</p>
下一刻，她双脚离地，腰间多了一只有力的手臂。</p>
“韩煜！”</p>
韩煜单手把她抱到长椅边，手指捻灭烟头，隔空丢进垃圾桶。</p>
许南意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周围没人，还是先骂韩煜两句出气。</p>
她被不讲道理的韩煜按在长椅上，韩煜俯下身，虎口卡住她的下巴，烟草的味道近在咫尺。</p>
“协议时间还没到，就那么想找下家？”</p>
“一，昨天那人是快递员，我解释过了，还想听就滚去调房间的监控。”许南意用力推开韩煜的手，挣脱时，下巴都被掐红了，“二，我不知道奶奶把人带房间去了。那是她的房间，她有使用权，我没办法干涉她。”</p>
“你没办法干涉？”</p>
韩煜站在她面前，膝盖卡在她的两腿之间，将衣兜里的几张名片拍在她胸口。</p>
“CEO，硕博连读的教授，主任医师……”韩煜每念一个，脸色就黑一分，“许南意，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受欢迎。”</p>
许南意被奶奶的超绝行动力震惊得好几秒没有说话。</p>
她的沉默在韩煜眼里变成了心虚的默认。</p>
他当即爆发：“只要没离婚，你就是我的人，你不准看别的男人，更不准和他们聊天。”</p>
韩煜夺走所有名片，将它们撕成碎片塞回兜里，手背青筋微微凸起，“他们哪一个比得上我？”</p>
有时候韩煜的表现会让许南意错以为他对她有爱，但下一秒，韩煜又会做出些什么，让她无比确切地意识到，他们之间只是协议关系，说到底，她许南意不过是韩少爷心血来潮买了三年使用权的玩物。</p>
她不想在公共区域和韩煜闹。</p>
为了自己着想，她也得解释清楚：“奶奶看见了新闻，以为我们分手了。”</p>
韩煜的气焰瞬间瘪下去，眼里满是错愕：“什么？”</p>
“她看见你带着别的女人出席酒会，误会了。”许南意索性说得更清楚一点，“我解释过，也给你发过消息，但你没有理我，可能是忙。我一个人，又没有证据，她不相信我的话。”</p>
“她年纪大了，想做什么我不会拦。只要她开心，真让我去相亲我也没意见。”</p>
“你给我发过消息？”韩煜的关注点唯有这一句，他拿出手机，皱着眉翻消息，“什么时候发的？”</p>
“三月二号。”</p>
连许南意都没意识到，她会脱口而出这个日期。</p>
韩煜想到什么，动作一顿，随后恍若无事地收起手机，说：“我知道了。”</p>
可能在陪哪个女朋友吧，忘了回很正常。许南意也没有必须要得到他的回应。</p>
许南意推了推他，“让开，我要回去了。”</p>
韩煜纹丝未动：“姓谭那小子看了我们很久。”</p>
许南意下意识偏头，被韩煜捧着脸颊阻止。</p>
“他喜欢你。”</p>
不是问句，韩煜肯定地知道他的心思。</p>
许南意觉得荒谬，讽刺勾唇，“你花边新闻满天，就不允许有人喜欢我？韩煜，你未免太双标了。”</p>
“我不喜欢你这么跟我说话。”韩煜伸手按住许南意的唇，手指熟稔地撬开她的齿关，“喘着气喊我的名字就很好。”</p>
许南意按住他的手，“别发疯。”</p>
韩煜看她两秒，手指用力捏紧她的下巴，逼得她合不拢嘴。</p>
吻下来时，许南意听见韩煜含糊的自喃。</p>
“我早就疯了。”</p>
她被抵在长椅上，脖颈扬起，后脑勺垫着韩煜的手掌，被迫接受韩煜深入的吻。</p>
分开时的银丝将断未断。</p>
韩煜亲昵蹭着她的脸，语气恶劣：“有人看着，你很兴奋。”</p>
“滚……”</p>
剩下的话淹没在唇齿间。</p>
偷窥的人早已离开，爱人间的吻却缠绵良久。</p>
待许南意实在呼吸困难，韩煜紧紧抱住被吻得发软的许南意，大步一跨，不掩盖餍足的笑意：“走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