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姐小姐!奴婢不死啦，奴婢这就去城门口帮你迎接齐小将军去!」

 这是我被刻去双眼，剁去双手双脚的第六天。

 也是我的丫鬟莺儿不堪凌辱，疯掉的第十天。

 我没有让她发现我藏在被窝下，残缺又腐烂的身体。

 她正兴奋在原地转圈圈。

 在咚给我磕过几个响头后。

 莺儿开心地整理身上破烂不堪的衣物。

 准备出去迎接她真正的主子。

 可下一秒，她忽然瑟缩着缩回了脚，表情惊恐又害怕。

 「不对，不行，不能去!齐小将军疯啦，他要剥小姐的皮!」

 随着鸢儿一声大喊，殿外就有齐桓大破城门的消息传来。

 皇官内外，乱作一团。

 而我只是静静地露出浅浅的微笑，表情如释重负。

 太好啦，他终于杀回来报仇了。

 虽然他的仇人里-

 也包括我。

 莺儿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最后又扑通一声跪在我床前，食指抵在自己那干涩起皮的唇上。

 「嘘!!小姐，莺儿会听话的，莺儿不能告诉齐小将军，他会死的!他死了，小

 姐也会死!」

 说到这，她又落寞得低下头，表情很是纠结。

 「可是小姐好苦，她不能说，小将军误会了该怎么办?他从前可最是听小姐话的

 !」

 听到这话，我表情恍惚了一下。

 是啊，从前的齐恒，最是乖张，却又最听我的话。

 他总是冒着被齐老将军仗罚和跪祠堂的风险，来爬我的墙头。

 给我送上东街那家包子铺的肉包子。

 他总是一ロ一个小吃货，小祖宗地喊我。

 不像后来，他与众人一样，对我的称呼只剩下「妖妃」、「剑人」。

 对我的誓言也从给我挣个诰命，变成抽我的筋，剥我的皮。

 想到这，我忽然红了眼眶。

 明明那天被暴君戳瞎双眼，砍断四肢，我都一声没吭。

 现在，我却忍不住低声喊了句。

 「臭齐桓，我好疼.....

 莺儿听到我这话，顿时慌了，她拉扯着被子，想握住我的手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