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记得是你推下我的”李素素稚嫩的童音突然响起，亮出了自己手里刚才昏睡的时候就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一块破损的衣角。

 虽然李雪儿如今已经换了衣服，但是丫鬟绿儿怎么穿的起如此奢华的绫罗绸缎。

 而府里一向高调招摇的可不就是李雪儿吗？

 “那是因为我看见妹妹要落水了，我想去拉妹妹，妹妹一下拽的啊！”李雪儿强自嘴硬的解释道。

 接着张姨母也补刀，强行解释：“绿儿这丫鬟，家里爹爹欠了赌债才卖了她勉强还清，如果现在有人说素素死了，可以给绿儿好处的话，这贱人的爹爹估计也要让绿儿做的。”

 “我可不知道姨母那么清楚我身边一个丫鬟的底细？”李素素眉头一挑，眼里凶光直逼张姨娘。

 “这，姨母不是因为关心你嘛？”张姨母有一瞬间的脸白，这个素素，从来懦弱可欺的，怎么如今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尤其她眼中的杀气，看起来格外恐怖。

 “那么劳姨母费心了。”素素话头一转，张姨母正要松口气，打算找人拿绿儿当替死鬼的时候，素素轻飘飘的吐出了这样的话：

 “我的丫鬟，我会自己审理，至于姨母那么关心我身边一个丫鬟底细，是不是想逾越姨母的本分？”

 一番话，说的张姨母的冷汗又下来了，连老夫人都忍不住若有所思的多看了张姨母两眼。她也知道这个张姨母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但李素素现在也苦于没有证据摆平绿儿的冤屈，只得这样说。

 “行了，素儿落水的事情，我会调查的，至于这个丫鬟是素儿的，自然由素儿的主母管着”

 老夫人淡淡道，一下就定下了这个家里的地位，张姨母再受宠幸，不过也只是个妾罢了，主管家事的永远都是明媒正娶的正妻。

 张姨母眼里闪过了一丝恨意，但很快被她低头掩饰过去，再抬头的时候乖巧道：“妾身明白”

 而李雪儿脸上依旧愤愤不平，被李素素直接无视了，看起来童年时候的李雪儿根本不会掩饰，自己前世还那么傻，以为她们是好姐妹的被她骗了好多年。

 张姨母带着李雪儿下去后，李素素看着一脸委屈的绿儿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虽然现在没办法帮你伸张正义，但是他们所做的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奴婢不敢。”许是李素素眼里杀气太吓人了，绿儿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李素素，这小姐，怎么和落水之前不一样了？

 “你爹爹是不是欠了很多银子？”李素素关切的问绿儿，上一世因她害绿儿惨死，这一世她便会好好的补偿回她。

 但绿儿听李素素提到她爹爹的时候脸色一下就变的有些愤恨不平。

 “奴婢已经与他断绝了关系。”绿儿决绝的说，她没忘记她爹爹是为了赌钱，怎么把她们一群姊妹都卖去换钱，甚至还把她母亲活活打死的事情。

 在李素素一再追问原因的情况下，绿儿还是咬着牙说明白了自家的情况。又恨恨补充道：“奴婢发誓和他终身不再往来。”

 “你们那边的人可能为你作证？”李素素慢条斯理的问。

 虽然很讶异小姐问的问题怎么如此古怪，但绿儿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去年回去的时候和爹爹大吵了一架，说了断绝关系，邻居乡里们应该都听得到。”

 “好的”李素素点头表示明白了，叫绿儿退了下去。

 绿儿一脸莫名其妙的下去了，在走前还是把今天的疑惑问了出来：“小姐今天真的信得过绿儿？”

 她指李素素落水的事情，毕竟当时只有她们和李雪儿三个人，李雪儿还是李素素的亲姐妹，但是李素素选择了相信她。

 李素素温言安慰道：“有那块衣角已经说明了不是你，再说了，你毕竟是我身边人，我信得过你，会还你公正的。”

 绿儿将信将疑的下去了。

 接下来几天李素素果然派人去寻到了绿儿爹爹乡里人的供词，这些乡亲很多都是看不惯绿儿爹爹为了赌债卖妻卖子的，所以都痛快出来作证两人是断了关系。

 李素素收集到供词那天，亲自召集了张姨母和李雪儿来对质。

 “我丫鬟怎么背叛我？你们所说的好处到底是谁会给？”李素素冷冷的看着李雪儿和张姨娘道：“还有这衣角，我已经着人查过了，府里这几日内只有姐姐有新做衣裳，用的就是这种布料。”

 看到证据确凿，李雪儿仍旧有些不服输，还想泼脏水到绿儿头上的时候，却被张姨母拉住了。

 “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嘛，一场误会罢了，雪儿，快向你妹妹道歉。”

 她倒是看得很清楚，如今最好就是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素素依旧冷冰冰道：“不要朝着我道歉，向绿儿道歉”

 话音刚落，一边的绿儿就有些诚惶诚恐：“小姐，算了，绿儿福薄...”

 被李素素粗暴打断：“我要她道就道。”

 她太清楚，如果这件事没处理好，没给绿儿出头的话，以后别人都会欺负到她和绿儿头上。

 李雪儿委委屈屈的看了一眼张姨母，看张姨母的意思也是叫她道歉。只得不情不愿的去道歉了，但是声音很小，在李素素的逼迫下，不得不在满院丫鬟婆子面前给绿儿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