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才举起一个精致的黑色丝带盒子，勉强笑着对傅时言开口：「生日快乐。」

 「谢谢。」

 傅时言看了她两秒，接过了她手里的盒子，顺手递给了我。

 我小心翼翼地抱着。

 毕竟，这是女主送的生日蛋糕，可不是我能染指的。

 看到他的动作，周颜颜的笑容僵了僵：「你喜欢就好。」

 「还有事？」傅时言面无表情道。

 周颜颜手搭在车窗上脸色苍白：「今天你生日，我们不去看看白阿姨吗？以前，每年我们都一起去看她的。」

 「不用了，你很久没时间去看她了，她也适应得挺好的。」傅时言皱眉。

 「时言，你是在怪我吗？可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的，我要打三份工，我……」

 「嗯，还有事？」傅时言打断了她的委屈。

 周颜颜眼眶通红：「你怪我，我也认了，只是阿姨的病情，你知道的，贸然带着陌生人去见她，刺激她发病怎么办？」

 傅时言似乎在思考。

 而周颜颜带着深意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懂了。

 女主这是有了危机感，所以借口这件事情跟傅时言低头？

 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的戏份也该到此为止了吧？

 两人正在僵持。

 我很有眼色地开了口：「你们聊着，那，我先走？」

 我刚想试探着开门，下一秒，被傅时言握住了手腕。

 气氛一秒压抑起来。

 咋啦，我走的时机不对吗？

 我一转头。

 就看到傅时言的视线定格在周颜颜的锁骨上，嗤笑一声……

 周颜颜也感受到了，急忙拉了拉衣服遮住了那抹刺眼的红痕。

 「所以你是见过那个野种后，又来祝我生日快乐？

 「还准备带着那个野种的吻痕，去见我妈？」

 周颜颜面色迅速绯红，眼神里带着点难堪。

 还是勉强开口：「我们没做什么，只是……」

 傅时言手搭在方向盘上，嗤笑一声：

 「他是你男朋友，你们做什么不用跟我汇报，但是……

 「既然选择了他，就别再来招惹我，懂了吗？」

 他无视周颜颜挡在车窗上的手，关闭车窗。

 冷着脸踩下了油门。

 车开出校门，眼看速度越来越快，他的表情越来越冷。

 我小心翼翼开口：「那个，要不我先下车？我怕晚了我就回不去了……」

 傅时言冷脸扫了我一眼：

 「没别的话跟我说？」

 我纠结半晌：「祝你生日快乐？」

 「……」

 「陪我吃顿饭……」

 话音未落，傅时言放在一旁的电话响起：

 「少爷，夫人问您怎么还没过来，她念叨你好半天了……」

 车在一间高档疗养院门口停下。

 傅时言靠在驾驶座上，烦躁地拿出了一支烟，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他迈开长腿下车，我一路跟着他走到一栋独立的小院门口，他才发现身后的我。

 「怎么跟进来了？」他沉默半晌，「抱歉，没注意到你。」

 这里住着的人，是小说里傅时言的妈妈。

 常年被精神疾病折磨，很多时候都有些神志不清。

 她对周颜颜好到几乎偏执。

 对亲生儿子的母爱反而不值一提。

 甚至在傅时言面前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好好对颜颜，把她娶回家。

 每次傅时言带着周颜颜来看他的时候，她就会对两人温声细语。

 而见不到周颜颜的时候，她就对傅时言冷眼相待或是声嘶力竭。

 傅时言对周颜颜的偏执，也受了她很大的影响。

 她几乎将周颜颜当作一种救赎，如果周颜颜选择了傅时言，就好像她还没彻底输给那个女人。

 院子里。

 一个消瘦却端庄的女人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傅时言站在门口看了许久。

 低声对我说：「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他眼中的痛苦几乎压抑不住。

 我握了握他冰凉的手：「好。」

 他没预料到我的动作，抬眼看我。

 我冲他笑了笑。

 「妈。」

 他迈步进去。

 窗边的女人转动轮椅转身，不难看出美丽的面庞因为消瘦，颧骨微微凸起。

 她眉眼弯弯一笑：

 「时言来了。」

 看上去温柔，且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