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澜欢感觉她已经快喘不上气了，窒息的感觉在她的胸腔久久不散。</p>

    那个站在梨花树下，向她许诺要娶她的少年，如今要另娶了……</p>

    她不愿，却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阻止。</p>

    到最后，沈澜欢只能咽下苦涩问一句：“是谁？”</p>

    “沈家小女，沈清棠。”</p>

    听到这个名字，沈澜欢浑身一震，不敢置信。</p>

    沈清棠……是她名义上的妹妹，是沈父和妾室所生，向来爱抢她的东西。</p>

    这些萧贺荀也是知道的！</p>

    她死死盯住萧贺荀，似乎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为什么是她？”</p>

    “为什么不能？”萧贺荀淡淡睨着她，“我一直想娶的人只有清棠。”</p>

    沈澜欢大脑一片空白，他说……什么？</p>

    这怎么可能？</p>

    “当年你明明说……”</p>

    萧贺荀冷声打断：“当年我的原话是——我会迎娶沈家女。”</p>

    沈家女。</p>

    可以是她，也可以是沈清棠。</p>

    汤池里的水明明还滚烫，可沈澜欢却觉得冰冷刺骨！</p>

    她似是不死心，又似是最后的挣扎：“萧贺荀，你不会这么做对不对？”</p>

    萧贺荀只是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身离去。</p>

    与此同时，一道明黄的圣旨送进了长安宫。</p>

    “陛下有旨，念及太后与沈二小姐情谊深厚，三日后封后大典，由您为皇后行册封之礼。”</p>

    沈澜欢盯着那明黄的卷轴，身侧的手仿佛万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p>

    最后还是传旨太监催促：“娘娘，抗旨不接可是死罪！”</p>

    沈澜欢眼睫一震，只能接过。</p>

    这之后，萧贺荀也没再来过长安宫。</p>

    沈澜欢松了口气，却又夜夜难眠。</p>

    三日稍纵即逝，很快就到了封后大典这一天。</p>

    铜镜前，她只能用胭脂水粉尽量遮掩自己苍白的脸色。</p>

    这时，镜中出现了熟悉的身影。</p>

    萧贺荀一只手扶着沈澜欢的肩膀，另一只手挑起她下巴强迫她抬头。</p>

    两人在镜中对视，他眉眼凛冽，却又好像一把刀刺进沈澜欢心里。</p>

    她垂下眼：“封后大典，此刻你该在皇室宗祠……”</p>

    话没说完，下颌突然传来股剧痛。</p>

    萧贺荀的手猛地用力，将沈澜欢的头扭向自己：“那晚的事，如果发生在宗祠里，你会不会更有感觉？”</p>

    他贴着她耳廓问着，气息又逐渐下滑，在她脖颈处留下重重一咬！</p>

    “萧贺荀！”</p>

    羞耻和痛意同时袭来，沈澜欢紧紧抓着萧贺荀的手，几乎哀求：“别！”</p>

    萧贺荀却置若罔闻，唇继续下滑着，大手也剥开她华丽的衣衫。</p>

    直到在脖颈间留下一个又一个无法遮挡的痕迹后，他才又帮着将衣衫系好。</p>

    “大典在即，这些偷人的痕迹，母后可得藏好了。”</p>

    扔下这话，他转身就走。</p>

    沈澜欢坐在位置上，看着铜镜中映出的不堪的自己，双眼忍不住泛红。</p>

    他是故意的！</p>

    可是为什么？</p>

    就算萧贺荀不爱她，他们之间也不该是这样……</p>

    沈澜欢想不出答案，最后只能拿起脂粉将那些痕迹厚厚掩盖。</p>

    可铺了几层，她总觉得还是那么明显。</p>

    殿外，宫女已经催促了好几回。</p>

    沈澜欢只能加了件披帛，遮盖一二，才走出去。</p>

    封后大典之上。</p>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澜欢总觉得有很多人在看自己。</p>

    她生怕被他们瞧见那些萧贺荀留下的痕迹，一次又一次的拉着披帛。</p>

    这时，沈清棠一身大红嫁衣走到了她面前：“姐姐，如今我也进宫了，还是皇后。”</p>

    沈澜欢将凤印递给她：“你该叫我太后。”</p>

    沈清棠脸色微变，可等目光落在了她脖颈上时，瞳孔紧缩了一瞬。</p>

    她看了眼一旁的萧贺荀后，眼底闪过一丝妒忌：“臣妾有一物要献给娘娘。”</p>

    “臣妾命匠人打造了一套玛瑙项链，寓意福寿安康，正好趁着今日为娘娘戴上可好？”</p>

    对上沈清棠的眼神，沈澜欢感觉不妙，刚想避开——</p>

    披帛被沈清棠一把扯掉。</p>

    沈澜欢下意识抬手遮挡，却根本挡不住。</p>

    在场的臣子和宫人全都看的一清二楚——</p>

    沈澜欢脖颈上印着的，赫然是和人亲热时才会留下的的红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