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夜无话。</p>

    桑以鸣以为南斯会说点什么。</p>

    但她什么都没说。</p>

    一如她一贯的作风。</p>

    白天，他是她的上司。</p>

    无论他下达什么命令，她都规规矩矩应一声。</p>

    “好，马上去办。”</p>

    晚上，她是他的伴侣。</p>

    她深知他所有的喜好。</p>

    洗澡水该调成什么温度。</p>

    空调应该打几度。</p>

    香氛的味道是浓是淡。</p>

    她就像是他肚子里的应声虫。</p>

    聪明，伶俐，甚至有点小小的狡黠。他洗漱完下楼，早餐已经放在了桌上。</p>

    清粥小菜，还有剪成了小块的油条，酱油碟里是浅色的酱油，蘸油条吃的。</p>

    桑以鸣妈妈是南方人，喜欢这种吃法。</p>

    桌上有一张小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胤，我去安远了。”</p>

    只有寥寥几个字。</p>

    他在餐桌边坐下，夹起浅绿色小碟里的毛豆米炒笋丁。</p>

    笋丁脆嫩微辣，是下粥的好菜。</p>

    今天他刚好想吃白粥小菜了。</p>

    南斯这条小蛔虫，总是知道他在想什么。</p>

    南斯今天去了安远，刚回到寰宇的时候，在楼下服务台收到了她的包裹。</p>

    前台的佳佳笑着跟南斯搭话：“南助，包装这么漂亮，是不是又是哪个追求者送的啊？”</p>

    南斯跟她笑笑：“你喜欢，我送你。”</p>

    “我哪敢要？是SAKA专柜的人送来的，一条手链都大五位数的，我哪配？”佳佳羡慕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p>

    南斯还是笑，将附送的一小把玫瑰递给佳佳：“鲜花赠佳人。”</p>

    佳佳笑的见牙不见眼：“南助，你真会说话，你要是男人，女人都要被你唬卖掉了。”</p>

    “你这么漂亮，我可舍不得买。”</p>

    南斯抱着盒子进电梯，回到办公室才拆开。</p>

    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连最小的钻石大概都有两三分重。</p>

    南斯掂了掂，这重量足以把她的脖子压弯。</p>

    这么贵重的礼物，一定是桑以鸣送的。</p>

    于公，他是一个很慷慨的上司。</p>

    提供宽大舒适的员工公寓给她，还有一辆高配的通勤车。</p>

    福利，人工，甚至假期，她都和寰宇集团公司高层差不多。</p>

    于私呢，他也是一个很大方的男伴。</p>

    南斯不敢称他为男朋友。</p>

    这些年来他经常送她一些贵重的东西。</p>

    房子，车子，没有上限的附属卡。</p>

    但像这么贵重的首饰，一般只有某些时候他才会送。</p>

    比如三年前，他们两年前，他们一起过的去年，她生日的时候，他用翡翠雕了她的头像送给她。</p>

    南斯还取笑他，说只有送老年人才送翡翠。</p>

    今天，什么纪念日都不算。</p>

    哦，南斯想起来了。</p>

    这应该是分手礼物。</p>

    她收起了项链，锁在保险柜里。</p>

    等她拿着安远的合同去跟桑以鸣复命的时候。</p>

    他的目光立刻停留在她空荡荡的脖子上。</p>

    南斯将合同推过去：“桑总，细节都已经推敲完了，您再过目一下。”</p>

    桑以鸣却没有接过合同，反而文不对题地问了一句。</p>

    “项链不喜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