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张阿姨带着邻居们进了屋，边走边说：

 “月月这孩子乖巧可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现在她走了我们这些爷爷奶奶也都想尽一份心。”

 平静下来的顾言走到张阿姨身边，眼神中带着看透一切的戏谑：

 “张阿姨，你们收了沈若熙多少钱跟她一起骗我？”

 “你要知道乱造谣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张阿姨用无比嫌弃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然后指着顾言的鼻子骂道：

 “我收你大爷的钱！你觉得我造谣报案抓我啊。”

 “你个没人伦没道德没三观的狗东西，居然能干出把自己女儿丢在山路上的事。”

 “你要不是脑干缺失？人家来来回回都走访过好多遍了都不见你这个当爹的露个面，若熙找你当老公绝对是上辈子刨你家祖坟了！”

 “你知道你女儿是怎么死的吗？她是……那么小的孩子，她当时该有多痛苦！”

 张阿姨突然说不下去了，掩面痛哭。

 邻居们也纷纷用厌恶的眼神看着顾言，用手按着湿润的眼角。

 顾言脸色涨红，似乎是被大家给气笑了：

 “沈若熙，你真是好本事，居然能找到这么多人来骗我！”

 “你不是要离婚吗？小月的抚养权我是绝对不可能给你的！”

 他眼睛泛着猩红，与平时斯文有礼的样子相差甚远：

 “你到底把女儿给藏到哪里去了！”

 我满脸是血，笑容带着几分诡异：

 “她呀，就在马桶里。被你这个爸爸亲手按下冲水键，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

 顾言气结，冲到了我的身边使劲的晃动这我的肩膀：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小月究竟去哪了！”

 这个时候，警察走了进来，看到顾言这个样子一把子把他拉到一边。

 “沈若熙女士，关于您女儿顾月月被谋杀的案件，我们这边有新进展。”

 警察说已经抓到了犯罪嫌疑人，是个独居多年精神也不太正常的老光棍。

 据他交代自己那天是喝多了酒看到独自在小路上行走的小月才一时起了歹念。

 警察走后，我看到脸色苍白的顾言蹲在角落抖如筛糠。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我的身边，轻轻的碰了碰我：

 “若熙，这一定是假的对不对，你这是跟我在开玩笑呢，我的月月怎么可能死呢？”

 “不过十分钟的路程，怎么会出事呢？”

 “她之前头两天还跟我说今年的生日愿望是能够去北城看一次极光，我还没有满足她的愿望，她怎么可以……。”

 他眼中的眼泪滴在了地板上，晕染出一个浑浊的圈。

 “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我使劲的薅起顾言的头发，强迫他与我对视。

 我的眼神中除了无尽的悲伤和恨意，只剩下了空洞和绝望。

 我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口口声声说怕秦娇娇想不开死了，我现在希望你和她赶紧一起死，别出来恶心人。”

 “你这个人冷漠自私，为了秦娇娇你你不惜砸了女儿的灵堂，将女儿的骨灰冲劲马桶，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女儿对你说自己好疼吗？”

 顾言紧紧的咬着嘴唇，嘴角渗出血迹。

 他痛苦的揪着头发，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的爬到了我的面前：

 “若熙对不起……我……我真的以为你只是在胡闹。”

 “你，你别生我的气。”

 说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奔在马桶旁边，拼命的想用手往出掏出一点点女儿的痕迹。

 他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