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从秦父回来工作后，虽说在家的时间也不多，但是周末的时候都是在家的，林悠有时看到他与宋教授恩爱的样子，难免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今晚，宋教授说医院有事，让自己先回家，饭后，秦父就出发去接她下班。

 林悠则坐在楼下客厅看电视中投放的手术演示。没一会，两人就回来了。

 林悠没想到二人这么快回来，赶忙站起身：“妈妈，医院是出什么事了吗？”

 宋教授走过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拉着她的手，再次坐下，温柔地问：“悠悠，你博士答辩也结束了，马上临近毕业，你想好去哪里工作了吗？”

 林悠没想到她会这样问，自己一直以为会留在目前的医院上班，难道现在是有什么变动吗？就直接脱口而出：“不是继续和妈妈在一起吗？”

 秦父显然已经料到她会这样说，开口提醒：“悠悠，你现在是有军籍的，是要服从部队的调配，当然你想继续和你妈妈一起也可以，我们还是有些人脉的，再想办法就是了。”

 林悠不明白他怎么这么说。

 宋教授之前也告诉自己，毕业后就留在她身边，而且科里的人都已经很熟悉了，也能接触到很多经典的病例，学习更多的专业知识，自己也是觉得留在宋教授身边是最好的。

 只能迷惑的看向宋教授。

 宋教授根本不敢看她水润迷惑的眼睛，只是声音低低地传出声音：“悠悠，你被抽调到基层卫生队了。”

 林悠很是不解，自己是知道这个抽调这个政策的，可是每年也只是抽调一部分毕业生，并不是全部都去啊，按理说这种事情轮到自己身上的机率很少。

 秦父看着她不解的样子，劝慰：“悠悠，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旦抽调令下来，就没法改变了。”

 林悠低头沉思，还是不明白，以宋教授之前的作风，是会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悄悄处理这事，根本不会让自己知晓。

 如今他们两个人是怎么了？这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作风，也不是他们平时说话的方式，宋教授是明白自己的心思的，怎么可能同意让她被抽调。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种局面是他们乐见的，并且是支持的。

 抬头看向两人，发现宋教授低着头，握着自己的手已经出汗，很是紧张，而秦父虽然直视着自己，但是眼神有明显的闪躲。

 林悠此时明白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便正襟危坐，理智的问：“爸爸妈妈，你为什么同意我去基层，是因为觉得我多余了吗？”说完眼泪就开始在眼中打转，却强忍着。

 ：“其实你们不用这样的，告诉我一声，我会主动离开的，我不应该一直享受着你们的照顾，而不自知。”说完眼泪就流下来。

 宋教授急忙抬起她的头，轻轻地帮她擦掉眼泪，解释：“不是的，悠悠，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也很震惊奇怪，你是我们的儿媳妇，怎么会觉得你多余呢？你这样说妈妈就太伤心了，”

 可是林悠的眼泪却在她的解释下越流越多。

 秦父看到这个状况，心一横说：“悠悠，是秦朗，擅自做主抽调你去了他们驻地卫生队。”

 林悠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觉得很不可思议，秦朗，他平时基本都不联系自己，怎么会做这个决定，难道是上次回来的原因，可是他们都没怎么说话，自己并没有惹到他啊。

 于是开口：“爸爸，他为什么？”

 秦父看了一眼林悠，替秦朗解释：“悠悠，你们结婚6年了，时间也不短了，可是你们真正接触的时间太少了，秦朗平时任务多训练重，很少回家，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大概不想再和你过这种两地分居的生活。”

 林悠低下头不再说话，心里明白他说的对，可是他们两个人该怎么生活，两人除了在那事上了解的多，其余的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宋教授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宽慰：“悠悠，不是妈妈在这事上不阻止，是没法阻止啊。我早就说过，秦朗心里是有你的。”

 林悠还是低着头不说话，看不清她的表情。

 宋教授继续劝导：“悠悠，妈妈觉得你应该去，和秦朗好好接触一下，你们两个人太生疏，夫妻之间其实是需要双方共同经营的，给你自己和秦朗一个相处的机会，好吗？”

 林悠抬起头，露出她泪眼婆娑的双眼，抓住宋教授的手，小心问：“那爸爸妈妈之前知晓秦朗这个决定吗？”

 两人对视一眼，秦父发声：“我们都是刚刚知道。”

 林悠点点头，心里很是委屈，为什么他做决定之前从来不与自己商量，永远是霸道站在最高位，不给别人说不的机会，泪水再次流了出来。

 宋教授慌乱地再次给她擦掉眼泪，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可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父平时也很疼惜林悠，但此时却不理解她为什么哭，在自己看来这是很好的机会，，直接提高声音命令：“悠悠，擦掉眼泪，不要哭了。”

 林悠显然被他吓了一跳，浑身一震，忙乱的擦掉眼泪，停止哭泣。

 而宋教授也没想到他会用这种口气对林悠说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秦父忽略掉宋教授责怪的眼神，语重心长地说：“悠悠，自你少时来到秦家，一直陪着秦朗母亲，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好，舍不得很正常，可是你还是秦朗的妻子，他才是和你共渡一生的人，你们两个人平时不够了解，可是现在机会来了，为什么不抓住？”

 林悠此时的情绪也稳定下来，朝着秦父点点头。

 “悠悠，不是爸爸责怪你，你被她教养的太娇贵。”说完就直勾勾瞅着宋教授。

 宋教授也明白他说的对，羞愧的低下头。

 “悠悠，这也是锻炼你自己的机会，秦朗会照顾好你的，再说军人的子女就该不怕艰难险阻，迎难而上，我想你的父亲和爷爷也不希望你放弃这个机会。”秦父再次出声：

 林悠此时已收起所有情绪，不再哭泣，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对着秦父保证：“爸爸说的对，我只是乍听到这个消息，有点不接受而已，我应该像爸爸那样坚强，而不是像我妈那样。”

 秦父满意地点点头。

 对着秦父追问：“如果一段时间后，我做任何决定，爸爸妈妈都不会阻止的，对吗？”

 秦父点点头，表示答应。

 宋教授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告诉林悠明天就不用去医院了，开始跑各种手续，准备工作事宜。

 看到林悠上楼，宋教授对着秦父担忧地问：“悠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最后不会还是离婚收场吧？”

 秦父无奈的笑笑，有时也不理解自家老婆的脑回路，其实林悠和她有点像，有时看不透事情的本质。而秦朗与自己更相似一些，他们父子是一个命，遇到这两人也只剩下无可奈何，奈何两人都很爱她们。

 所以上前抱了一下宋教授，直白地说：“以秦朗目前的反应来看，他很爱悠悠，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放心吧，我向你保证，他们一定会长相厮守的，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吧。”

 宋教授点点头，也同意秦父的说法，悠悠其实心里也是有秦朗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如果没有，怎么肯让秦朗在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

 想到这事，自己就想笑。

 秦父转头看向她，而她什么都没说，就走向厨房。

 宋教授自己在心里想，怎么可能告诉你，自己偷听到儿子房事，不然又会被他说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