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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如五雷轰顶，让沈语棠震惊不已。</p>她差点就要压不住喉间的腥甜：“……你说什么？”</p>
还没等到裴寺琛开口，门口萧凉儿就不悦的催促：“寺琛哥，你快来啊，不是说好一起去祭拜我父亲吗？”</p>
闻言，裴寺琛立马转身，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再去找你。”</p>
马车远行，沈语棠再一次被理所应当的抛下。</p>
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可心口的痛还是如大浪般袭来，压都压不住。</p>
她踉跄地回到偏院，刚关上门就双腿一软，瘫倒在地。</p>
没人顾过她的死活，她只能蜷缩的抱成一团，生生熬过发病时那钻心的痛。</p>
不知过了多久，只发现身体越来越冷。</p>
值得庆幸的是，心口好像没有那么疼了。</p>
忽然，房门被人从外撞开。</p>
居然是去而复返的沈焱，带着一身冷冽的寒风站在门口。</p>
沈语棠强撑坐起，倔强地开口：“你来做什么？”</p>
她不会傻到期盼，她这个‘好兄长’会突然来关心她。</p>
沈焱默了瞬走上前，呼啸的冷风如刀子般涌进，割痛她的脸颊。</p>
她还未从地上站起，头顶就传来沈焱无情的要求——</p>
“语棠，你也看出来了，凉儿真的不能没有裴寺琛，你就把人让给她吧。”</p>
这刺耳又决绝的要求，直接让沈语棠心口都破了一个洞。</p>
她几乎痛到都要喘不过气：“兄长，你可还记得，10岁之前，我是你最疼爱的亲妹妹？”</p>
沈焱缄默。</p>
沈语棠却觉得更加好笑了：“我是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会满意？”</p>
“你失心疯了？”</p>
沈焱厉声呵斥，掩盖他莫名的心虚。</p>
“我失心疯？那就当我疯了吧，你去告诉你那疼爱的妹妹萧凉儿，不就是想要我的一切吗？很快，她就能如愿了。”</p>
“你什么意思？”</p>
沈语棠冷讽，指着门口：“兄长，但凡你关心过我一分，就该发现我此刻正莫名跌坐在地，而你却毫不过问！不送！”</p>
沈焱这才发现她的狼狈，脸色一阵青红，到底还是转身离开。</p>
沈语棠望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知道两人兄妹的情分已断，终还是没忍住红着眼说——</p>
“如果能有选择，我一定不做沈语棠。”</p>
沈焱脚步一顿，随后更是步伐决然的离开。</p>
等到男人彻底走远，沈语棠再也忍不住，狠狠喷出一口血。</p>
“咳咳！”</p>
沈语棠紧捂心口，看着地上那一摊鲜红，再也忍不出泪水砸落在血上，荡起道道委屈。</p>
无力，疲惫瞬间侵袭了全身。</p>
沈语棠眼前一花，再一次无力摊倒在地。</p>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裴寺琛，那个清风霁月，说要一辈子对他好的男人，却又一次无情将她抛下。</p>
她再也撑不住，彻底昏了过去。</p>
……</p>
迷糊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p>
等到沈语棠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军营的帐篷里。</p>
浑身像是被利刃划破肌肤，骨头生生被挖出般的疼。</p>
军医见她醒来，眼里闪过怜悯：“沈将军，你可知你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p>
沈语棠眼中一片平静，早在他们把萧凉儿身上的毒血换到自己身上时，她就知她的性命不足三年。</p>
可没想到，这才短短一年，就不行了。</p>
沈语棠苦涩一笑，没有过问自己为何在此，只提：“我……最多还有多少时日。”</p>
军医不忍地比出一根手指。</p>
原来只剩一个月了，难怪会这么痛……</p>
军医都看不下去，不忍心的说：“将军，小人这里有瓶药，或许能缓解你身上的疼痛。”</p>
“……多谢。”</p>
吃过药，沈语棠撑着站起来，嘱咐着老军医：“这件事，还需请您保密。”</p>
军医了然，将领为首，绝不能让军队乱了军心，这才点头俯首退了出去。</p>
缓了一会，沈语棠终是放心不下军营，强撑着身子走出帐篷。</p>
不料，正好遇见走过来的裴寺琛。</p>
裴寺琛手里正端着一份红色帖子，等他看到沈语棠时，却慌忙将那帖子塞进袖中。</p>
随后他走来，如什么也没发生般，温柔摸上她的额头：“脸色为何如此苍白，可是发烧了？”</p>
沈语棠盯着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他眼里还是熟悉的关切，可她却分不清，这关切到底代表什么？</p>
是愧疚还是爱？</p>
“要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p>
沈语棠话落，裴寺琛双眸拧紧，不悦地道：“别说气话，我送你回沈府。”</p>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说的？”</p>
沈语棠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乘上马车同他回府。</p>
刚被拉到萧凉儿房门口，两人刚要进去，就听里面的萧凉儿说——</p>
“娘，我和寺琛拜堂时，语棠姐真的会来祝福我们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