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人对视，场面气氛瞬间凝固。</p>

    赵南行上下扫视过，‘哎呀’一声：“姐夫，你怎么和你前妻在一起拉拉扯扯的？”</p>

    “这让别人看见，得怎么想月姐？”</p>

    我慢慢攥紧了手，季月璃从没和我去看过电影。</p>

    每次提出，她要么就是说忙、没时间，要么就是说那东西没什么好看的。</p>

    现在却和赵南行去看。</p>

    我冷冷瞥过去：“你没对象，和我女人在一起，就不怕别人看见说闲话？”</p>

    “说我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洁身自好……”</p>

    季月璃冷不丁地上前把我拉走。</p>

    一直走到没人的小巷，季月璃才松手，冷声质问：“多久了？”</p>

    我怔住：“什么多久了？”</p>

    季月璃指着王春花狼狈离开的方向：“你和她联系，给她钱，多久了？”</p>

    我难以置信：“你刚才明明看见了，是她纠缠我，管我要钱。”</p>

    “我没给，她才骂我扯我。”</p>

    季月璃却神色不变：“谁知道是不是你和她演的戏？”</p>

    我深深皱起眉，心脏像被丝线一圈圈缠紧。</p>

    昨晚大姨姐刚说完我偷东西给前妻，今天我前妻就来纠缠。</p>

    看上去，我的确解释不清楚。</p>

    可我没做过这样的事，谁都可以不相信我，季月璃怎么能也不信我？</p>

    我用力挣开季月璃的手，将涌上心头的委屈全压下去。</p>

    “既然你不信，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小星放学了，我得去接他。”</p>

    说完，我转身就走。</p>

    走到巷子口时，我又停住，没回头说了句：“别在小星面前提起你看过电影的事。”</p>

    “毕竟，你都没带他去看过。”</p>

    说不难过是假的，说不嫉恨也是假的。</p>

    可我能改变什么？上辈子妻子不信我，这辈子还是不信。</p>

    我不在乎了，我只想要保护好我的孩子。</p>

    我去接小星放学时把学费给交了，然后我带着小星去饭店吃了晚饭。</p>

    回到家，老季家人都吃完饭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p>

    不知道是谁做的饭，但是吃完的碗盘都留在桌上。</p>

    看见我回来，大姨姐出声：“淮安，爸他们饿了，我们就先吃了。”</p>

    “厨房里给你留了菜，吃完记得把碗都刷了。”</p>

    我去厨房看了一眼，全家人给我留了半个馒头和一盘炒得焦黑的白菜。</p>

    连猪食都比不上，还要我心甘情愿地干活。</p>

    我以前也觉得这些就是自己的活，我是人家的女婿，住在人家家里，不就是得做这些活吗？</p>

    可死了一回，我不这么想了。</p>

    “我带小星在外面吃过了，大姐做的饭吧？那就辛苦大姐再刷个碗了。”</p>

    说完，我径直回了屋，把一屋子狼藉全留给老季家人。</p>

    不一会儿，岳丈的骂声就从外面传来。</p>

    “你们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当初我就不同意月璃嫁给他！”</p>

    “一个二婚男人，还没爹没妈没教养的，搅得全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p>

    一句一句，像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往我心头上堆。</p>

    我感觉屋里的空气就变得沉重，压抑得我就快要喘不上气。</p>

    我深深吸了口气，弯下腰温柔地对正在做作业的小星说：“小星，等会爸爸出去。”</p>

    “你把门关好，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来，好吗？”</p>

    小星点了点头，还抓了下我的手：“爸爸，你别难过。”</p>

    我摸了摸小星的头，转身走了出去。</p>

    出去才发现，季月璃已经回来了。</p>

    她刚刚也在，却就那么听着她爸骂我，一句话都不说。</p>

    看见我出来，岳丈冷哼一声：“怎么，终于知道羞耻了，知道一个女婿该做什么了？”</p>

    我二话不说，一把将桌子给掀了——</p>

    盘子碟摔了一滴，噼里啪啦的，所有人都吓得往后退。</p>

    我扫视一圈，放声大骂：“当初是季月璃非要嫁给我，你们拦不住她，就来骂我二婚？”</p>

    “我二婚怎么了？你们老季家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不就欺负我没爸没妈吗！我要是有父母，你们敢这么对我吗？”</p>

    “季月璃，你就看着你家里人这么埋汰我！你是个当人老婆的吗？”</p>

    “你跟王春花根本没区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