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到底是他从前太惯着她了。谈稷捻着烟蒂,没有点:“条件只有一个。”
“请说。”
他略眯缝着狭长的眼:“别闹了,回来吧。”
方霓心里泛酸,忍不住笑了一下:“如果我不愿意,你会用强的吗?”
“不会。”他夹烟的手,轻轻地按了下太阳穴,青筋还是突突地跳了下,到底按捺住,“但你要清楚,除了我,谁还愿意帮你?还有这个能力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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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霓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不想和谈稷纠缠,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再次站在空旷的屋子里,熟悉又陌生。
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吧。
两个阿姨在帮她搬东西,方霓过去接过一个花瓶:“我自己来吧。”
她没什么东西好搬的,除了一个行李箱。
方霓把房间里的东西整理好,到院子里荡了会儿秋千。
快4点的时候,谈稷的秘书陈泰给了她电话。
半小时后,又把一个U盘交给了她。
“您自己处理吧,交还她本人或者销毁都可以。”
方霓没有打开电脑去看,直接销毁了。
她在微信里简单和钟眉说了一下情况,那边沉默很久,最后给她发了一个“谢谢”。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方霓的眼眶湿润了。
不仅仅是为了钟眉,她很容易把自己代入她和陈兴贤的这段感情,有种说不出的悲戚感。
作为旁观者,她太清楚两人过去有多么甜蜜和契合了,钟眉只有在陈兴贤面前才会流露出依赖小女人的一面,她原本以为他是治愈她的一道光,结果只是狠狠插了她一刀。
情浓时多深情,插刀时就有多么不留余地。
她想离开的心一直都在摇摆,那个时候却越来越清晰。
心里被一种无望的情绪所填满,像有一根绳子勒在脖颈上,慢慢窒息。
谈稷的所作所为,只是加剧了这种感觉。
快5点的时候,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方霓取出去看,发现是谈稷给她发来的:[晚点回来,在开会。]
附定位和一张桌面图。
大约是开会前拍的,桌面上除了文件和钢笔就是他惯用的那个保温瓶。
方霓:[不用给我发这些]
那边没有回音了。
她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他也是好意。
不过,约8点时见到回来的谈稷,方霓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他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内耗。
谈稷单手抱着她进了客厅,将她的鞋勾在另一边手里。
方霓抱他抱得很紧,因为这种姿势真的感觉随时会掉下来。
谈稷微不可察地笑了一声。
尽管他什么都没说,方霓的耳尖还是有些发烫,头自然地往下埋。
谈稷抱她到沙发里,弯腰给她换了拖鞋。
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香气,很像是柑橘香,他抬头,鼻梁抵着她的脖颈闭眼嗅了嗅,有点贪婪,有点沉迷:“什么香水?这么香?”
他身上热度太高,像是蒸腾的火炉,碰触中方霓往后缩了一下。
他伏在她颈侧睁开眼睛,就用那种想要把她拆吃入腹的眼神望着她,直勾勾的,意图明显。
方霓心跳得很快,一阵快过一阵,想躲开也没有地方躲,去路被他牢牢堵住。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将她微微颤抖的脸托起,让她看着他。
方霓嘴唇微启,被迫仰着头,羞耻心盖过了其他感官。
“怎么不说话?”谈稷定定地望着她,扣住了她的腰,轻轻一推她便倒入他怀里。
她忙伸手抵住他,偏头避开??.??他无孔不入的入侵感,指尖都有些微微发颤。
“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就这种态度?”
“霓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要懂得知恩图报,嗯?”
“不会的话,我不介意教教你。”
他每一句慢条斯理、云淡风轻的话,都像是巨石落在她心湖,溅起一圈圈涟漪。
由浅入深,不断攻破她的心理防线。
方霓觉得他很过分,她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但抵不住心里的心虚感。
她确实不是个恩将仇报的人,他就是利用了这点。
所以不断提,反复提。
“说话啊。”他捧起她,眼中带一点儿厉色,双手缓缓没入她的发丝间。
指尖按在她后脑勺的那一点点施力,配合着他咄咄逼人、逐渐强势的眼神,如一张网一样紧紧缠住她。
方霓害怕起来,又觉得无处可逃,绝望地呜咽出声。
第53章
那一瞬间,方霓甚至觉得他是恨自己的
那一瞬间,
方霓甚至觉得他是恨自己的。
因为他吻她的脖颈时,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下,像是要将尖牙刺入她皮肤的吸血鬼,
方霓忍不住又往后缩了一下。
可是他环住她腰间的手牢牢控制住了她的去路,她退无可退。
方霓忍不住往前跌坐在他身上。
手短,撑不到沙发面儿,
他讥笑地将她软下去的手提起来,
体己地放自己肩上:“搁这儿,
好吗,
宝贝儿?”
很像循循善诱的教练。
“你说你多笨,
还要手把手教。”
“接吻会吗?教过你的都忘到哪儿去了?”
方霓受不了他这么步步紧逼,
也咬了他一口。
谈稷闷哼一声,
指尖擦过唇边,放眼前看,
有一点儿洇出的血痕。
他慢条斯理地舔掉了。
方霓后怕地往后缩,有点儿做贼心虚的害怕。
他没生气,
只是侧头睨她:“就这点儿力气?再用力点啊。”
终究是耐心耗尽,
他欺身而上,
狠狠压了上去,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就此长驱直入。
方霓被紧紧压在沙发里,
一开始很不适应,
呜咽着想要逃开,
可下巴被他紧紧扣住,根本抵不住他的勾连挑逗,
口腔里的每一寸似乎都被他肆虐侵袭过。
渐渐的,像是泉眼冒出般缓缓生出津液。
一开始她真的只是被迫承受,
口舌酸软,慢慢的确实在他锲而不舍的挑逗下渐渐不支,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指尖绷到发白。
“怎么不出声儿?”他鼻尖抵着她,扫过锁骨往下。
手里也没闲着,从衣摆和皮肤粘连的缝隙中探进,沿着往上。
他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贴合时,让人酥软无力。
微微酥麻的感觉从皮肤上升起,像冒起鸡皮疙瘩,她胸口起伏的频率也在变大。
方霓咬着唇不肯吭声,皮肤上的温度却在渐次升高。
客厅的大灯早被他关了,三圈暖色的等待只剩下一圈最黯的,照在人身上有种氤氲朦胧的涩气。
方霓仰着头,白皙的颈子都泛起了粉色,有点不上不下被吊着的难受感。
他终于握住那一团,方霓一颤,心里仿佛有一个开关被打开了。
“叫啊,我当助兴。”
指尖按住那一点轻轻揉旋,他空着的手将她微微往上托起。
方霓感觉到一点痛感,觉得煎熬,他改了舌尖裹住,轻轻的扯,她忍不住呜呜哭了出来。
如果拷问有时间,这就是了。
漫长到她好像在一条温暖的长河里沉浮,偏偏到不了彼岸。
她终于像条溺水的鱼一样侧翻过去,背对着他像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徒劳地躲避。
可躲得了上面那一点躲不了接下来底下的。
谈稷的声音有些慵懒,还有些沙哑,手从后面绕过来掰住她的下颌,轻轻抬起:“出声儿啊,方霓。”
“不喜欢吗?”
他捕捉到那一点,只需轻轻一掐,她已经彻底瘫软。
受不了了,她睫毛濡湿,像淋湿的鸦羽般轻轻地颤动起来:“谈稷你这个混蛋!”
“这不是会说话吗?”
耳边传来他轻微而绵长的哂笑声,还有扬长而去的缓慢脚步声。
方霓泛滥成灾,眼泪也沾湿了坐垫,趴在沙发里不能平复。
夜深了,窗外开始下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个点儿还没开暖气,夜里的屋子严寒透骨,比冬日更加难熬。
最近降雨较多,一反往年的干燥。
方霓跟阿姨要了暖风机,坐在热烘烘的桌边开始吃夜宵。
一碗鲜虾面配两个现炒的小菜,暖人脾胃。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尽头的书房门缝里透出光亮,谈稷还在工作。
方霓低头继续吃自己的,反正他也没规定她要去做什么。
她只要不走,他也没限制她。
一碗面吃了快半个多小时,面汤都有些凉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剩下的吃完,手下意识在有些疼的胃部揉了揉。
“她吃冷的你也不管吗?我请你来就是打扫卫生的?”谈稷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掷地有声。
阿姨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放下手里的扫帚拘谨地抬头:“……对,对不起谈先生……”
方霓忍不住开口:“是我自己要吃的,你何必为难别人?”
阿姨的脸色更加紧张。
谈稷面无表情。
阿姨忙道:“我去给方小姐热一下。”
随着她快步离开,餐厅里陷入比刚才更加尴尬的安静。
谈稷单手抚着桌面到椅背,就着撑开了一把椅子、坐下。
“我是虐待你了还是怎么样了,对我这么不满?”手指敲了下桌面,他漫不经心问。
方霓咬着唇,破罐子破摔:“非法拘禁!”
他好笑地望着她:“霓霓,你几岁了?”
方霓最讨厌他这种云淡风轻不当一回事儿的态度,好像她是在跟他开玩笑。
分明坐在逆光里,她却觉得他很耀眼,依然是习惯性俯视的姿态。
要说可恶也可恶得很,可却是她最向往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光芒万丈的模样。
方霓凝视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说过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摩挲着杯壁上繁复的花纹,“你做什么都行,但我要时刻看到你。”
“是威胁?”
“是一早就说好的条件。”他嗔怪地望向她,“霓霓,做人不能出尔反尔。”
方霓抿了下唇,他正中她的死穴。
尽管他是在玩一种文字游戏和伪命题。
可她道德感太强,在这方面总容易被他拿捏。
“反正说不过你,也拗不过你。”半晌,她有些负气地回敬他。
谈稷好笑地牵起一抹笑纹,不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