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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陆熠看着她,“你很担心他吗?”

    “不是。”苏韫立马解释,“我只是觉得输了挂不住面子。”

    男人手指敲敲酒杯,好笑问她,“为什么你那么确定会输,苏韫,和我站在一起就那么让你不自信吗。”

    苏韫不知该如何回答,话陷得太死,怎么答都出错,且陆熠这是有心在刁难她,苏韫何尝看不出来。

    “既然选了我,那就要信任到底。”陆熠的话如同蛊人的魔咒,步步诱惑人深陷,他裹住苏韫的手掌轻柔贴在脸边,视线缠绵悱恻,“选我,和我站在一起。”

    “为什么…….”她被带动着问出。

    黄暗的黄线下,那张俊脸妖孽极了,先前所有正气荡然无存,只剩下套着俊美皮囊的魔鬼谗言,陆熠将她手心吻了吻,气氛正好,他看向她的眼神晦暗难测,这一刻,两人像沉没在暗处的混沌恶鬼。

    像,又不那么像。

    没能等到他的回答,苏韫抽回手,视线重新折回台上。

    汗水混着血液从头顶黏腻淌下,尤金扶着台线重新站身,他擦去额头的血迹,将口中腥味淬在地上,赛威已经走到他身前,

    尤金一抬头,对上那张轮廓清晰又面无表情的冰块脸,搞妈的,完了。尤金心里暗骂一句,下瞬间,赛威将他扯起,以腿为攻势猛地扣顶他腹部,肉体的噗呲顶撞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看台上四处是飙溅的血迹,台下巴克要冲上去被赛武伸手拦下。

    走神半瞬,尤金立马冲起身,抬腿猛朝赛威胸处踹,力道大得几乎看得见余震,赛威被他连续地踢腿整个摔退擂台边缘,尤金不停,紧跟着他摔落的动作用力肘击,反扑来得快速又迅猛,赛威连反抗的动作都使不出来,尤金每一次进攻皆是朝着他刚才被子弹击中的部位,伤口本就撕裂,尤金似乎是故意,招招扑在他受伤位。qun{10〝⑶㈦⑨⒍⑧⒉1看后章

    事实上,尤金就是故意的,知道赛威有伤但不确定方位,试探完了才是正餐开始,阴招险胜,他却并不觉得自己无耻,最后一记腿击将赛威彻底踢下擂台,动作完了,帅气撩发,踩着擂台边缘嚣张鄙视:“我在等破绽,你在等什么?就这点三脚猫能力还跟我打,回去多吃两碗饭吧。”

    赛威倒在地上,艰难爬起身,看着擂台上猖獗的尤金立马起身准备重新翻身上台,“别废话。”

    “都吐一地血了还打?”尤金真佩服他扛打的劲儿,肋骨断几根还能爬起来说句没事,有种,他竖大拇指,“省省吧,再打你也得趴。”

    “老大,差不多行了。”巴克最了解他秉性,当然也清楚尤金胜在什么地方,替他递瓶水的功夫小声劝他:“老大,胜之不武,胜之不武啊,他们都看到了。”

    尤金一口气灌下半瓶水,冰水从头顶浇下,再躁动亢奋的情绪也缓下。爽了,清醒了,他毫不在意:“那又怎么了,你就说赢没赢。”

    赢倒是也赢了,巴克没办法反驳。

    擂台

    擂台

    台上,邬捷冷哼一声,指桑骂槐:“废物。”

    赛威要上台的动作顿住,捂着胸口低头道歉:“对不起,我输了。”

    邬捷径直跨过赛威,指着擂台道,“赛威带伤上阵,这局陆军长赢得也不光彩,打来打去没意思。”

    她早看穿尤金的脏手段,不屑瞥他一眼,“不如换个人。”

    威山凯插嘴:“一局就行了,再输第二局你脸上不光彩。”

    陆熠并没什么表示:“既然要打那就尽兴,输赢不打紧。”

    邬捷轻笑一声,微微点动手指,身后赛武毫不犹豫翻身上台,台上人还没撤下,尤金见他来势汹汹立马不干了,“欸欸欸,搞什么?两兄弟双双齐上阵是吧,巴克!你是死人吗!”

    “来了。”巴克也紧跟上擂台。

    赛武转转脖颈,一脸要找回场的杀意,尤金听见他咯吱咯吱的骨头声顿感肉疼,这他妈纯粹找罪受呢。他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拳关节,也不顾丢人不丢人了,伸手阻止,“换个人换个人,好歹给个中场休息时间,跟你们两兄弟连续打连口气都不让喘。”

    衣服层层脱掉,赛武将碍事的东西扔下台,露出比赛威还要健硕的膀子,尤金眯眯眼才发现这俩兄弟挺有意思。龙虎双纹,硕大青色兽身从后腰过肩盘上脖子,衣服脱下,张牙舞爪向他示威。

    一个比一个能耍帅。

    “等一下。”邬捷忽然喊停,单手指向苏韫,“这把要是赢了,我要她。”

    “你疯了?”威山凯一口酒差点喷出,连带着刚取完酒进门的陈伟也愣住,所有人都以为陆熠接下来会大发雷霆,可是没有,只有苏韫瞧见了那双眼睛不经意以最快的速度暗下去,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

    此话一出,所有人静默,齐刷刷看向苏韫。

    苏韫总觉得此刻应该说点什么,可话噎在嗓子里怎么也出不了口。邬捷的目光势在必得,甚至好心情朝她挑挑眉,苏韫将酒杯放在桌上,侧头去看陆熠,男人也在瞧她。

    他握酒杯的手不自觉紧了,脸上依旧淡然,“怎么办,输了,你跟她走?”

    话里若有若无试探,苏韫摇头,“我希望你赢。”

    “这次学聪明了。”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陆熠捏捏她耳垂,“等着。”

    依着所有人的目光,陆熠将酒一饮而尽,随后慢条斯理脱掉外套。他爱干净,特地让陈伟出去重新准备一身新衣服。

    门关上,男人直接翻手上擂台。

    没人想到陆熠风光在外,堂堂一个少将,竟不顾身份地位跑上台与人对擂,这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有可能,唯独陆熠纳罕。威山凯对他了解或许片面,却也知道在三国战区里,陆熠是那个最瞧不上人也是最傲的,比他资历雄厚的不如他位高,比他位高的不如他优越年轻,哪样不是出类拔萃?正因为如此,陆熠养出一身傲骨。

    而现在他在做什么?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亲自上阵下擂台。

    谁看了不唏嘘擦眼睛。

    陆熠甚至连衬衣都没脱。白色衬衣最显脏,有任何伤势都能第一时间瞧出,陈伟吩咐人备衣服顺手把驻扎的医护都全数喊过来,这副金贵身子要是出了事,谁都不好交代。

    “二哥,还是我上吧。”尤金豁出去了,“您犯不上亲自上台。”

    “下去。”

    赛武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敛下。他换了对手,不过那又如何?指令只有一个,就算今天对面是缅甸王也照杀不误。

    拳比声先出,赛武没有客客气气握手,一拳撂下发挥十成力,像在发泄赛威上一场丢失的面子。两兄弟拳风打法十分相似,这也就露出了最大破绽,早在看台上观摩尤金那一场时,陆熠就已经从简短的对战中摸透进攻路数。以色列格斗术、泰拳、军方搏杀术相融相切换,以踢腿、腹部肘击这种最简单的拳术先出,打法无非以最快速度攻击破绽上下三路。

    够快,也够狠。然只攻不守的打法只适合一击毙命地快速结束战斗,所以两人下手基本都是杀人技,掐喉、断脖、锁阳穴、中一招,人会直接当场毙命。

    苏韫坐在看台上不自觉皱眉,虽看不懂,但也能从赛武挥拳的速度动作看出这是场杀局。赛武的拳力道快到闪出音爆,一拳打下去可想人会死得多难看。

    而不远处的看台,有道视线也在一直打量她,女人无声抿酒,心思全然不在台上输赢,她眼神探下,停在那段细柳腰处,身段好得一只手揽过正好,往上,芙蓉娇秀的一张面庞在昏光下格外诱人,美则美矣,可惜,不属于她。

    “你看什么,你不会真看上陆熠的女人吧?”威山凯适时打断,他看怪物似的。从刚才就一直注意到邬捷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停在那女人身上,威山凯冷笑嘲讽她:“我说你也真够胆,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少管闲事活得长。”邬捷冷冰冰落下一句。

    “行,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可警告你,别牵连上我,我不找死。”

    “狗胆子。”邬捷最看不上他这副唯唯诺诺的秉性,要不怎么会在三国清剿行动里赔了夫人又折兵被耍得团团转?说到底就是废物罢了,若是当初让她的兵团执行清扫行动,哪里有这种惨状?一群废物。

    台上,赛武越打到最后越发现件恐怖的事情,陆熠只守不攻,逐渐摸清他所有格术,打出去的每一套招式都被陆熠全数扭转复制打回他身上,出拳一次比一次更狠戾,陆熠完全是用他的招式去回攻,原来防守阶段是在掏空他所有的出拳路数。

    没有武器加持下,肉拳以攻击致命处为胜,陆熠掐准他攻击破绽处先一步击中他命门,拳头道道如暴风袭来,每一拳出得凶悍,打到赛武毫无反手之力节节败退。进攻并没有停止,赛武下意识往后腰摸藏刀,男人最快速度一脚踹翻他动作,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赛武狠戾盯着他袭来的脚步,往上,男人额头浮出的汗顺着下颌角淌下,似乎进行完一场热身运动。

    赛武迅速爬起身,不等站稳又是一脚被踹翻在地上,他整个脑袋几乎血肉模糊,肾上腺素的刺激让赛武全然不知疼痛,如同发狂的野兽不停进攻。陆熠攻击迅猛,压着他脖子猛地朝胸口肘击,打到人彻底爬不起来。

    噗呲一声,有什么地方撕裂,血溅在男人脸上,混合着汗渍吧嗒掉在擂台上。赛武迷迷糊糊瞧见了陆熠眼底的暴戾,是一种致人于死地的狠虐,他意识到陆熠接下来会不留活口,自甘愿赌服输闭上眼等待着最后一击落下。

    五脏六腑碎裂的痛感并没有落下,赛武睁眼,陆熠居高临下站身睨他,如同在看一只随时随地都能碾死的卑贱蝼蚁。下一瞬,不等赛武再次起身,男人一脚狠狠碾在他胸口,如同碾死微不足道的东西。这样看废物的眼神,赛武再也受不住,抱着他腿想直接翻身,可惜无用,陆熠力道更大了,直接将人一脚踹下擂台。

    “我还以为多厉害,什么黑白双煞。”陆熠慢条斯理擦手,像擦掉什么脏污,“不过如此。”

    邬捷脸都气黑了,快速从座位上站起,“陆军长,出拳够狠的,我的人都快被你打死了。”

    “怎么样,愿赌服输?”陆熠挑挑眉从擂台上下来。

    尤金扶着冰镇带都忍不住竖起拇指,“还得是二哥。”

    “行,我输了。”邬捷大方,扫两眼地上,“别的不说,谢过陆军长帮我们琅南塔报边境那群毒枭袭击的仇,我代琅南塔军营感恩涂地,以后有什么事,来了老挝通知一声,能帮,我邬捷一定出力。”

    说完也不等人回答,直接气冲冲摔门而去。

    红酒(微H)

    红酒(微H)

    苏韫看着还未卸下一身煞气的男人,一时不敢靠近,“你……”

    陆熠接陈伟的毛巾,毫不避讳边走边脱上衣。明明视野很差,苏韫却清晰能窥见他身上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光打得诱人极了。看着回避视线的女人,陆熠觉得好笑,“你躲什么,我赢了没个奖励?”

    男人已经走近她身边,说着,双手将她拢在身前,全然将人视为所有物。

    衣服虽已经换好,却还是盖不住他身上的血腥气。苏韫双手抵在他胸前,“你去洗个澡吧,太脏。”

    声音贴近了,陆熠绕在她耳畔落下一吻,心情大好地说:“行,听你的。”

    “走了,拳赛打完玩点别的。”

    这话像对所有人通知,又像暧昧告知她一人。

    陈伟率先反应过来,即刻招招手命人将现场污渍处理干净,招呼威山凯上楼梭哈过瘾。

    ———·———

    一场激烈的拳赛后,男人身上也免不了挂彩,房间里男人刚进浴室,苏韫便在外面替他清理脏污的衣服,把干净衣服整整齐齐叠好等他出浴上完药再穿。

    哗啦水声传来,苏韫心中忽然一沉,来老挝许久,她一条消息也没传递回去,对于萨普瓦现在究竟是何态度也需要报个问号。以往苏韫向他递出的也并非句句属实,都是挑选其中对自己最有利的,毕竟萨普瓦于她而言只是一艘暂时稳定的船,相较于陆熠稳定的选择罢了。然现在她有些混沌了,哪一条对她有利?好像都不算,苏韫更在意来泰国那批人究竟是不是萨普瓦派来的,种种迹象表态似乎都与他有关。

    是巧合吗?这点抱有怀疑,苏韫确定目前她还算是颗有利的棋子,萨普瓦绝不会随随便便舍弃,可也没有完全绝对的事情,再稳固的船迟早有一天也是会翻的,反反复复的思绪拉扯下,苏韫脑仁涨疼。

    浴室水声停了,忽然传来声音:“苏韫,过来。”

    “怎么了?”苏韫将叠好的衣服放在床上,走近浴室。

    雾气腾腾的浴室内,苏韫快看不清陆熠的脸,只模糊见到有到道轮廓向她接近。手上一热,苏韫整个跌进他潮湿滚烫的怀抱,男人赤身站着,就这么一丝不挂摆在她面前。

    苏韫扶住他胳膊的手烫到缩回,听见头顶的轻笑:“我的奖励呢。”

    声音凑近她耳畔,暧昧蛊人:“今天玩点别的。”

    苏韫一愣,陆熠已经拽住她胳膊整个将人扛起扔进浴缸。突然被水灌湿,苏韫尖叫挣扎,却被男人一把摁住,她失声瞪大着眼睛看他:“玩什么?”

    陆熠轻嘘一声,指尖从她湿透的衣摆出勾勒身形。本就轻薄的裙子湿身后更显透,苏韫隐隐坠出不安,看着陆熠的手指轻挑剥掉她所有衣服,湿答答的衣服被脱去只留下贴身衣物,苏韫又惊又羞。现在的她像物品,赤裸裸摆在他面前。

    就见陆熠起身回房间拿了什么东西,等摆在苏韫面前才看清,居然是一瓶红酒。头顶的花洒突然打开,水从两人头顶浇灌而下,冰冷的刺激感不停放大苏韫感官,她睁不开眼,也看不清陆熠的动作。

    而陆熠已经裹了条浴巾,此刻如同贵公子,举手投足皆是慵懒散漫。

    红酒打开,缓慢将酒倒入浴缸中,红色的酒液渗入浴缸内鲜红如血,迅速朝四周扩散开来,地面、浴缸全数鲜红,场面刺眼到像凶杀案现场。

    花洒停了,苏韫才终于抬眼。闻见扑面而来的酒味苏韫忍不住皱眉,抬手晃晃水波,四周都是红色像血一般的池水。

    她吓到站起身,还没得逞动作就被摁下。陆熠就着倒剩的最后几滴从她头顶灌溉,酒顺着她脸颊滴落,男人凑近,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下轻轻吻去那滴酒渍。

    “陆熠,你…..你别这样。”苏韫有些受不了,“你别这样好吗。”

    “哪样。”男人更得寸进尺。一想到今天这场别样的交易和女人飘忽的眼神,心中莫名起了烦闷,“你不打算给点奖励,那我就只好自己讨要了。你不乐意?”

    啪———本雯档取自:5吧伶六四一5伶;5

    俊脸上清晰五个指印,苏韫想把他打醒,然陆熠居然也好脾气没计较,权当是床上情趣,舔舔唇角笑,“这是第二次。”

    到底是对他了解不够透彻,陆熠现在的眼神如同当初在地下室里如出一辙,暴戾、兴奋、嗜血,她从他眼里捕捉到疯狂,也像今天在擂台上瞧见的那样。苏韫有些害怕了,缩着腿祈求他冷静。

    可是情欲上头的人怎么会轻易停下,这是他赢下来的战利品,虽然本就归属于他。

    陆熠抓住她的腿,女人身体被酒泡得满身香味,还没品,人就先醉了。他轻嗅一口,温柔贪恋地抚摸上她白皙的肌肤,鲜红如血的液体一滴又一滴淌在这具白到发光的身体上,有一种别样的视觉刺激。像场暴戾的谋杀,而少女是屠刀下的献祭品。

    陆熠唇角微微抿起,视线越发缠绵暧昧,“苏韫,你在怕什么?”

    “我…..我不想玩这种,我们别在这好吗?”苏韫几乎是哀求看着他。

    可得到的是拒绝。陆熠哄着她,又开一瓶酒倒在她身上,如同欣赏世间最得意的作品,“如果今天我输了,你会怎么办?”

    他忽然这样问,苏韫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只拼命摇头,“我,我不会跟她走的。”

    “真话还是假话?”他逼近一步。

    “真话。”苏韫瞳孔颤抖,“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你说过的,我怎么可能会跟别人走呢?只有待在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一番不诚心的话,陆熠听完却心情大好,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求饶的快感,尤其是从苏韫嘴里说出来,更耐听。这张殷红的唇瓣张张合合半哄半骗地,全是假话,或许参杂几分真话,不重要了。陆熠一碰她,苏韫身子不停发抖,他用力将她下巴掰抬对视。

    “苏韫。”他喊得浓情蜜意,是从未听过的另一种暧昧语气。苏韫微微怔愣,听见他接着说:“你很懂事,要是能一直都这么懂事就好了。”

    “你喝酒了吗?”苏韫似乎在他脸上察觉一丝酒气。

    陆熠亲了亲她唇瓣,“你既然也知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就应该明白,我们是捆绑在一起的,离开我,你会死的很惨。”这话像在威胁又像在诱哄,他笑了,“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你醉了。”苏韫分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你醉了,对吗。”

    陆熠自顾自地说:“我没醉。”

    “留在我身边。”他笑着说,“我会让你翻身上台。”

    这次直接把诱惑抛出,苏韫假意不懂他的试探,摇摇头:“你喝醉了。”

    吻铺天盖地袭来,堵住苏韫所有的思绪,暧昧的津液声响彻浴室,陆熠扣住她后脑勺,吻愈发加深,苏韫身上最后一层阻隔也被卸下。

    权色(H)

    权色(H)

    身上空凉,苏韫倏然一抖,冰冷的池水让她几乎瞬间恢复意识。

    陆熠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是彻底打算摊牌还是另有所图?今天说出的话实属不太像他秉性,她想到门边向她伸出的手,接还是不接,这个问题再次盘旋脑海,陆熠真的能够做到替她正位吗?对他有什么好处。

    含含糊糊间,苏韫将问题抛出:“为什么?”

    陆熠迷离吻着她身上每一处,一口咬在肩头,“我需要你。”他轻声喊着,“苏韫,就像你说的,我们共赢,等回到泰国,我需要一个站在执政党身边的利器,你上了台正名,就不会有人敢再对你做什么。”

    “我是木汶的女儿,所有人都知道。”苏韫提醒他还有这样一层过往,她想进政坛没那么容易。木汶一事已经闹得人仰马翻,现在她突然横空出世,恐怕会有诸多杂议也会有人大做文章,陆熠要如何平息?

    然陆熠眼神忽然清明,看着她:“只要你想,所有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铺路,救下来的那个小孩就是你能够重新站进为泰党院的契机,苏韫,只要你想,我可以替你扫清障碍,这是我对你的情分,这层情分无关利益,站在我身边,那些过往我可以既往不咎。”

    过往?什么样的过往?真的可以既往不咎吗。苏韫从他眼底觉出一丝疯狂,这种对于权力的渴望将他野心皆数披露。她愣了,“我做不到,你明明清楚所有人都想让我死,站在台面上,我还能活着吗?陆军长,事情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只是个女人,只想安稳过完一生。”

    “求你,别把我扯进这场漩涡中。”

    “苏韫,你以为你现在就不在局中吗?换句话说,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他笑,“留在我身边是最好的选择,也是你目前唯一的选择。”

    “也许你说的对。”苏韫悲悯,“我逃不掉。”

    陆熠得意挑了挑眉,打量她如自己亲手雕刻的璞玉,“路怎么铺,你瞧好了,我会让你站在足够齐平的高度,爬上你想要谁死就要谁死的位置,就算失败了,还有我给你收场,所以,别害怕。”

    “你……”苏韫没想到他会将想法表露无遗,陆熠教她下局就如当初下棋一般毫无保留,他不是要她做附庸品,而是让她翻身上台去搏杀压制那些她曾经所顾忌的恶鬼。

    一句情分当真能让他做到如此?苏韫并不相信。

    “我还是不理解。”她故作不懂。她上位对于陆熠来说真的能为了那一丝利益既往不咎吗?摸不清的情况下,苏韫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又落入圈套。

    下巴指了指,陆熠似乎早有所打算,摊开浴室一侧被打湿的报纸栏。看清报纸上的内容,苏韫呼吸一滞,正正是下半年为泰党议员会竞选的报道,如今各自状况横出,这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竞选就被覆盖住,想要有任何暗箱操作对于陆熠而言很简单,更何况现在手上又把持着议会救援的人情,送她上台无疑是板上钉钉。

    意思到这很明显,陆熠将她按入为泰党内是为了更好扎根执政党,竞争议员,下一步就该是往高处走了。

    “苏韫,我抬你站上不属于你的位置,可别过河拆桥。”陆熠轻柔抚摸她脸颊。

    苏韫试探抛出问题,“你要怎么平息那些人,我这层身份根本进不了议院。”

    “简单,那就换一层身份。”陆熠抬着这张娇艳欲滴的脸,轻吻一口,“做我的妻子。”

    一番话,苏韫惊到合不拢嘴,她没想过陆熠居然是这样的心思,这是,以身入局?不等回答,听见陆熠接着说,“当情人没名没份,我给你抬一层身份,做议党院的魁首,也做陆军长的夫人。”

    这算什么?求婚?连眼都不眨就轻易说出口。

    信息太多,苏韫一时间无法消受,她当然不会傻到轻易相信陆熠的三言两语,也许这是个万劫不复的陷阱。醒醒神,苏韫微笑,“这件事情,容我再想想吧,陆军长,我怕无福消受。”

    一旦有了这层关系,出了事要再想脱身就难了,她绝不会蠢到跟陆熠彻彻底底绑死。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

    陆熠暧昧勾她发丝,将人整个摁入浴缸中,鲜红的酒渍瞬间将她身体覆盖,苏韫像地狱中生出的一朵曼陀罗,酒渍如血滴滴绽放在曼妙的身躯处,如此诱人,引魂深陷。

    滚烫的一双大手像欣赏艺术品,轻轻描绘她轮廓,苏韫顿感一阵失重,陆熠将人整个抱起,身下的浴巾由于动作直接滑落,他挤入这个可以躺进两人的浴缸,捞出倒地的半瓶红酒浇灌在苏韫身上。

    酒香再次散开,剩下一半,男人并没有浪费,将苏韫掰过身全数倒在后背上,凉得她紧抓浴缸壁沿。

    虽是后入的姿势,苏韫却不需要回头。她面前摆着硕大一面落地浴室镜,将室内一切暧昧场景实时倒影观看,所以她清晰瞧见了抵在她下身的东西并不是性器,而是———

    她疯狂扭动着腰身,“你,你干什么。”

    穴口一点一点被灌入冰凉的液体,苏韫大惊失色,“陆熠,你快停下!”

    尽管扭动再厉害,还是不可避免被掐着腰灌入液体,陆熠低头将剩下三分之一的酒全数倒入她微张的穴口内,“我听说红酒消毒,第一次跟你玩权色游戏,苏韫,试试。”

    瓶口不大,但对于没做扩张的小穴进入还是有些生涩困难,红酒的润滑起了关键作用,有助力,推入的速度也变快,最后红酒的尖炳整个插入,黝黑的瓶口将两瓣穴肉顶在一侧崩到微微发白,粉嫩的唇瓣溅了几滴酒渍出来,像第一次做的时候,不同于的是,现在失去阻挡。

    他轻拍女人臀瓣,鲜红的掌印烙下,苏韫屈辱地被抬起掘高,酒瓶模仿着性器交合的动作慢慢推入,随着每一次抽出插入,酒不停往外溢,顺着股沟从小腹淌下,甚至流到苏韫胸前。

    酒渍从她乳尖处打转,一颗豆大的液体迟迟不落下,陆熠猛地将瓶口插入,苏韫感受到体内一阵冰凉,一下受不住,夹紧,居然就这样高潮。

    瓶口没有抽出,体内的大汩热液顺着敞开的瓶口漫出,不少直接流入瓶内,她顿感耻辱,整个趴在浴缸上抽泣。

    诺大的镜子里,她以屈辱的姿势跪趴掘高,身体插着饮酒的瓶子,而始作俑者丝毫不愧,甚至还在乐此不疲揉搓她胸前的白嫩,力道大得她连嗓子都快喊哑,原来这就是权色游戏,可她并不知道,这所谓的权色游戏还不到发挥的百分之一。

    许是照顾到她心情,陆熠低声哄了两句,随后又将瓶口举高,这次换了瓶新的,依旧是开瓶倒入留下三分之一,陆熠没有喂太饱,将红酒浴发挥到极致,苏韫彻彻底底又洗了个澡。

    镜子里,陆熠跨做在浴缸中,握着比先前粗一倍的瓶口缓缓再次推入,边推入,替她安抚已经高翘红肿的肉豆。

    冰凉的异物感再次传来,苏韫居然有一丝被填满的头皮发麻的感觉,她小腹处忽然顶上跟滚烫灼热的东西,是什么东西苏韫很清楚,性器就这么跟瓶口一起抵在已经插入的穴口边,似乎也在跃跃欲试进入,瓶口激烈地碰撞交合发出啪啪的冲撞声,每抽插一次红酒便从绷白的边缘溅出,这样凌虐的场景实在美丽,陆熠微眯着眼极其享受。

    瓶口拔出的瞬间,啵地一声,酒混着淫水喷出,淫乱极了。

    苏韫一瞬间的空虚,正欲想起身,身后再次抵上个东西,不同于酒瓶的冰凉,这东西滚烫无比,她虚虚搭着眼皮去看镜子,于后背,已经布出道道红痕,分不清究竟是血还是酒,苏韫难受地想哭,她不能哭,在这种情况下眼泪只会刺激身后的男人,在床上,眼泪和兴奋剂无差,这点苏韫已经吃过太多亏。

    可惜有人不想她如愿。

    陆熠刚套上套子,扶稳身前的细腰,龟头用力摩挲在已经开阔两次的穴口周围替她放松,一抬头,镜子里是张要哭不哭的脸,比不哭时候还不讨喜,他蹭了蹭,将龟头挤入半寸,“想哭就哭,我又不会笑你。”

    “没,我———啊”一声惨叫,苏韫整个腰塌了,男人扶身直接全部插入底,有了两次扩张,现在进得无比通畅。

    穴口内还残留着酒渍,冰凉的触感与穴内温润的热液一碰撞,瞬间爽到头皮发麻,陆熠不顾身下人的抗拒,扶腰直身大开大合装进去。

    苏韫再不想哭这回也得哭了,下身被填满的快感还没来得及缓神,陆熠的手已经伸到她脸上,强迫她抬头去看镜子,苏韫的眼泪几乎瞬间掉下来,她抽抽嗒嗒的样子惹人怜惜,也让身后人做得更起劲。

    陆熠最喜欢她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很美,很可爱。

    “哭大点声,我温柔点。”一句话带着喘息落下。

    苏韫不信,她哭得越厉害陆熠只会越变本加厉,可不哭也没用,陆熠撞得更用力,活生生要把她眼泪逼出来,最后无可奈何,苏韫只能看着镜子里两道疯狂交合的身影流泪。雾气模糊了镜面,她却清晰看清陆熠那得逞的目光。

    啪啪的声音极大,陆熠抱着她腰身侧插,大开大合的操干动作让撞进最里的酒渍也纷纷迎合着热液淌出,速度越来越快,苏韫再也忍不住,猛地夹紧穴口,如同劫后余生一般,将体内最后残存的一丝液体流出,淅淅沥沥的热液从两人抽插的动作喷出。

    陆熠抽插的速度越发快,最后抱着她双腿摆在镜子前,猛抽插数百下,将白浊全部射进最深处。

    女人看得透彻,她如同把尿的姿势被大摆开着,性器是如何把她插穿,又是如何进进出出在她体内看得清清楚楚,阴茎上的青筋不停跳动刮擦,最后一真小幅度颤抖,陆熠抱着她双腿摄入最深处。

    一场筋疲力尽的性爱结束,陆熠随手将她冲了个身,又将人重新摁在落地窗前做了一轮,苏韫双腿不停打颤也抵挡不了攻势,埋在她体内的性器如同不知疲倦,在最紧要关头磨得不上不下,最后一捅到底,穴口像开了闸喷出道道热液。

    姿势从侧插到后入,再到被压在床上,苏韫眼看钟表过去四小时,陆熠最后趴在身上射出,这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才终于结束。

    游戏

    游戏

    楼上。夜晚的赌厅已经人满为患,牌桌上百家乐、骰盘是最常见也是围桌最多的游戏,相比较这几种常见赌玩,一些老挝人和缅甸人更热衷一种叫“龙虎”的游戏,一比二赔率,只需下注龙和虎开牌比大小就能定胜负。

    筹码层层累高,站在小厅外的黄毛男人一手搓烟,靠在大门边和几名背枪的武装闲聊消遣。

    男人叫阿力,前些年陈伟收拢的民地武,现在金木棉赌场做地上主管也抽油水干叠码仔的活,聊到兴头上耳机里突然传来声音,阿力往楼上瞧,门口已经亮了一盏灯。

    他踩灭烟头,回复:“知道了。”

    一楼属于普通赌客区域,排排布满十几台老虎机,大多是些中国、老挝人来,二楼是圈环形的贵宾房,一旦亮灯说明有客人进场。阿力刚得到消息,楼上贵宾准备下来了,吩咐着引到二楼贵宾房。

    电梯跳动层数,阿力搓搓手带兄弟候在一侧。叮地一声,电梯门开,露出一张稍显憔悴的脸,白皙光泽的皮肤下隐隐还泛出酒香。企鵝羣:九5二依六玲二吧三

    阿力微微走神一瞬,确认无误后弯弯腰打招呼。

    苏韫精神状态一般,睡了半小时便被人吵醒,陆熠问她想不想下去玩一把,苏韫点头说行,毕竟来都来了。

    “陆先生好。”阿力颇为客气,“这边请。”

    阿力说说笑笑带着人来到一楼,大厅内大声传来“龙——虎!龙———虎!”另一厅,不少人手里端放着计算器,头戴耳机,边下注边忙活着计算下注和打电话,苏韫好奇看过去。

    阿力眼劲好,笑笑解释:“打电话那群是“杀手”就是现场替老板下注的,电话那边是来不了金三角的真正赌家,通过电话遥控指挥。”他走在前,“这些老板喜欢玩百家乐,基本都聚集在这个厅,人还特多,这个点基本都是满座。”

    “那些人在玩什么?”苏韫问。

    视线过去,小厅里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坐在上位的开牌员又一次拖着长长的嗓子喊:“龙——虎!”

    闻言,人群沸腾了,纷纷开始笼络筹码,手里攥紧的白花钞票,堆积如山的筹码,有人笑有人叹气,躁动的气氛随着赌场内的金光开始浮动。

    阿力眯了眯眼,“害!那个是龙虎游戏,下注龙虎,一比二赔率,输赢瞬间揭晓的游戏。”他问,“小姐,你要玩吗?”

    苏韫摇头。

    贵宾房的门推开,冷气随光线射出,威山凯咬着烟正忙着推筹码,还是陈伟先瞧见人进来,立马站起身迎接:“休息得怎么样?”

    两人从头到脚换掉一身,原本浅色搭配的女人穿上了张扬的红裙摆,如同绽放的艳丽玫瑰,一张素面相配竟也不显得违和。

    “还行。”陆熠咬着烟走进,一瞥桌上已经堆积如山的票子筹码,笑了,“威山凯,你手气挺背。”

    “今天也是事事不顺。”

    陈伟接过他脱下的外套,抬手让人多抬条椅子,跟着问苏韫:“苏小姐,喝点热汤吗?”

    不用说,陈伟已经闻见她身上洗不掉的酒香,贴心提醒是否需要醒酒。苏韫点点头,“要一杯果汁吧,谢谢。”

    在场除了发牌荷官和端酒小姐只有苏韫一位女性,苏韫也自然而然被陆熠安排落座主上位。坐下,果汁捧在手里,她无声打量四周,除去陆熠在她身侧剩下几个眼熟的不眼熟的都能叫得上号,显然这桌陈伟特地安排的陪局,所有人近乎客套笑眯眯地瞧她。

    陈伟介绍:“这几个都是经济区参股的,绝对安全放心。”

    “这有什么放不放心?难不成小小一个赌场还能翻天不成?”威山凯开玩笑归开玩笑,身后副官一把枪拔出摁在桌上,“翻上天了,一颗子弹也能打下来,你说是不是?”

    “是、是。”陈伟跟着笑。

    “陆军长,玩点什么?”威山凯点点桌子,“打仗输,今天牌桌我必须扳回一局。”

    陆熠折袖口的手顿住,看一侧喝果汁的女人,“玩什么?”

    苏韫微微抿一口果汁,开玩笑:“我以为声名在外的陆少将清正廉洁从不沾染陋习,没想到竟然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你不是都清楚了吗?”

    一句话像情人之间的调侃,陆熠脸上无常,搭手轻敲动桌面,就这么轻挑瞧她。

    算了,苏韫委婉小声折话题:“我不会。”

    “我教你。”陆熠攥住她另一只搭在台下的手,颇有种带情人撑腰的意思了,“输多输少的不打紧,有人兜底。”

    陈伟也随声附和:“今天大家敞开了玩,输赢无定,我买单。”

    闻言,威山凯敲桌,“欸欸欸,这就没意思了,输多输少算自己的。”

    陆熠挑了挑眉,“信我?”

    苏韫还没答,威山凯看不下去,“我说陆军长啊,你这爱美人也太过火了点,十句话八句话对着美人说,怎么,我们听不得?呆了几个小时也该放放手了吧?”

    不是他说,从拳场到赌场陆熠压根没正眼瞧过其他人,心思全在女人身上,到底是特殊对待,干脆是连话都不回了。

    陆熠面色微敛,看他:“你想听点什么。”

    “没,我开玩笑呢。”视线太锐,让他别废话,威山凯利落掐烟,“你继续,你继续。”

    覆在手上的触感愈发热,苏韫杯中的果汁见底,心情也随之跌落,一股难以言说的郁闷噎在胸口。

    “我想出去。”

    “怎么了?”陆熠侧过身贴近听她说话,“不舒服吗。”

    陈伟拨牌的手停下,关切地问:“需不需要叫医生上来看看?”

    “没事,不用那么麻烦。”苏韫不动声色推开陆熠的手,温温一笑,“我想去趟卫生间。”

    起身瞬间,男人神色闪过一丝晦意。

    读心

    读心

    卫生间内,冰凉的水灌在脸上,苏韫才勉强压下那丝躁意。

    刚才贵宾房中,苏韫脑袋蓦然闪回房间里陆熠的话。

    “苏韫,没有我你会寸步难行,想好了,要不要留在我身边。”

    话本没有错,失去依靠的苏韫绝对寸步难行,可对于他这一番莫名的态度,苏韫依旧持有怀疑,那么多条路可以借身傍行陆熠总不至于真是爱上她了,不会的,他比她想的要清醒。苏韫想来想去也没理清楚这一步棋究竟是什么意思,然思绪又绕回到萨普瓦身上。

    苏韫攥着手机,号码却迟迟没有播下。担心陆熠的同时,她也在担心萨普瓦,自从袭击一事出来苏韫就不再那么相信萨普瓦,本身定位就是一颗棋子,随时随地舍弃也不是没可能,这事情苏韫拎透彻了,倘若真与萨普瓦有关,原因也很好理解,摆在明面上就是为了整顿陆熠的锐气,正如当初在军事法庭一幕,有了打压的机会,接下来陆熠的升迁就会一拖再拖甚至压下。

    苏韫有一瞬觉得陆熠也不容易,台上台下舍命为其主,却忽略功高盖主会招来祸端,不过权力场不就是这样,亲兄弟的血缘也能尔虞我诈拼个你死我活,更何况陆熠这种有异心的人呢?萨普瓦也忌惮陆熠逐渐攀升的野心。

    如今全盘错乱,走一步看一步已经不能够盖下局面,苏韫的手更紧。镜中人倒出的面孔闪过一丝厉色,接下来要与谁为伍?不,陆熠的话真假难辨,萨普瓦态度不明,谁都不是能操控局势的人,能为伍的始终都只有自己。

    哗啦的水声停止,走出卫生间时女人已经恢复如常,朝跟随的阿力微微一笑。

    重新推开贵宾门,碰巧一局刚结束。正对她面的男人懒懒含着烟,周身被雾气缭绕,那张出挑的俊脸此刻分外邪气。见到站在门口发怔的女人,陆熠端酒轻抿一口,挑了挑眉笑:“替你赢了很多筹码,今天晚上尽管输,成本管够。”

    循声,苏韫看见他桌前堆积如山的筹码忍不住平唇,到底是天生赢家,不过离开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就已经拿下所有牌局。

    “陆军长不愧年轻有为,做什么都赢。”

    话里带着气,刚才牌局撞了霉鬼运,不是俘虏就是花蛇,一把同花顺都没拐上,威山凯虽不服,面上也得客客气气夸一句。

    又是一局开场,荷官发牌,苏韫坐回位置,没有回答陆熠的话。

    陆熠脸上依旧得意,翻牌的架势又是要出一趟同花顺,手气好到叫人怀疑是不是做手脚出老千,所有人跟随他揭牌的动作汇精神,最后一张牌夹在手中再落下,黄旗袍上桌,众人唏嘘叹气,将手中最后筹码服输推过。

    “没意思,真没意思。”威山凯憋得满脸通红,将酒一饮而尽,“我去撒尿。”

    陈伟挥挥手替他开路,荷官收台,场面顿时静下。

    一摞高堆的筹码推至苏韫台面,男人问她:“等会要不要玩一局?”

    “算了。”

    陆熠不觉得扫兴,反而饶有兴致侧头凑近,俊脸寸寸在瞳孔放大,苏韫心猛地揪紧,听见他说:“不想玩那就不玩了,我也觉得没意思。”

    虽是这么说,陆熠手里的动作没停,接过荷官递来的新牌,随后挥挥手,荷官后撤。

    “你要做什么?”看着起身的男人,苏韫问。

    “今天心情好,给你变个魔术?”陆熠靠在赌桌边,手中的牌听话变幻出各种花样。

    “陆先生还会这个?”一直不出声的阿力突然开口,“厉害啊。”

    这种逢赌必赢的赌客最喜欢听漂亮话讨彩头,夸完就能捞小费,果不其然,陆熠下巴指了指桌台,阿力反应速度极快,试探抓了一把,嘴快笑到耳后根,捧场也捧得更厉害。

    “哥,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阿力笑嘻嘻将钞票揣入口袋。

    苏韫诧异看着洗牌的男人,她第一次知道洗牌能洗出那么多花样。

    “你想要的东西,我都知道。”陆熠勾唇,当她面摊牌:“十秒就够了。”

    规则是苏韫从一众牌中筛选一张最符合心意的,全程无触碰,只用眼神过一遍记在心中。这样容错率的游戏她倒是真好奇陆熠能不能做到了,除非有读心术,所以她一笑,“我选好了。”

    “行。”

    高挑的身段在金碧辉煌的光辉下矜贵无比,像极了沉沦纸醉金迷的贵公子,偏偏男人面上轻浮,当着她的面,陆熠将洗花牌洗得行云流水,一副牌在手中旋转摊开,如同乾坤挪动。苏韫吃惊瞧着他再次将牌打乱,而后,随他指尖挑逗的动作,牌一张一张剔出,只留下手中最后一张。

    陆熠并没有直接递给她翻牌面,而是将牌含在嘴里。他双手摊开举起故作投降姿态,一副松散纨绔的态度,眉眼却含笑微挑,勾出一抹暧昧散漫。

    “自己揭?”

    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陆熠在戏弄她。

    “真没想到,堂堂陆少将居然是副流氓作态。”苏韫没接,偏头抱胸,一脸被调戏的不愉快。

    陆熠俯身凑近,一双含笑的眉眼失了锐气,剩下只有柔情,“今天这里没有什么少将,只有一个普通男人。”声音轻缓暧昧,他唇角勾得实在漂亮,让人不自觉也会沉醉其中,“一个想讨漂亮女人欢心的普通男人,所以请允许我求个欢。”

    “苏小姐,肯不肯赏这个薄面?”

    苏韫抬眸,她明白,陆熠是在哄她开心。

    于是她也凑近,唇齿轻咬住牌面接过。

    翻开牌面后,苏韫愣住,“怎么做到的?”

    “所以是猜对了?”

    “是,你赢了。”苏韫眼色沉了,盖得快,扯唇微笑:“总不能世界上真有读心术吧?”

    闻言,阿力伸长了脖子看,一张黑桃A。还真猜准?佩服,这要出老千也只能高科技,阿力抓抓脑袋看四周,有没有高科技他门儿清,陆熠是真有几分真功夫在身上,他也跟着鼓掌。

    陆熠轻轻将黑桃A翻面盖住,眼神停在她惊慌半瞬的脸上,“也说不好真有读心术呢?要不你猜猜,你心里的事我是不是都知道。”⑤8[06+41!⑤0+⑤追^全文

    苏韫猛然心颤,脸上仍旧淡定:“是吗?你太会说笑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读心术呢。”

    空气安静极了,明明是有氧的冷气室,苏韫却觉得一阵窒息。

    小孩

    小孩

    男人眼神始终在她脸上定格,似乎在搜寻什么破绽。

    良久,陆熠似笑非笑一句:“开玩笑的,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读心术呢?”

    苏韫不觉得好笑,心底如释重负般松口气:“你说什么都像真的。”

    “现在开心了吗?”他忽然这样问。

    “嗯?”原来是刚才陆熠早注意到她出门时脸上的那丝不愉快,苏韫反应过来,摆出来的笑意恰到好处,“没有不开心,如果刚才有一点,那现在已经消失了,谢谢你的魔术,我很喜欢。”

    一句玩笑话,难免让人当真,苏韫本就揪紧的心再次提起,她愈发觉得看不懂陆熠了。

    “你喜欢就行。”陆熠抬起她下巴重重落下一吻,“既然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就回家。”

    压抑、窒息、这地方再呆下去苏韫真的会疯掉,“好,回家。”苏韫乖顺点头。

    *

    泰联社新闻不停滚动着最新报道。

    “于10月份发生的一起恶性绑架案,目前已经破获成功,据悉,此次罪犯团伙为金三角边境窜逃作案的贩毒组织,现人质已平安抵达泰国。此次行动最高指挥接受本台专访表示,‘针对此次泰国连续的恶性案件,我们一定会侦查到底,绝不姑息。’”

    镜头一转,是军区营。男人那张出挑周正的脸太过好认,镜头里,陆熠一身挺拔军装接受采访,对记者提出的问题回答得滴水不漏。

    “对于民众担心的曼谷反对组织示威、前总理遇刺以及现在的绑架案,是否为同一组织?军方与警署是否会就此案公布审理呢?”

    与陆熠一同接受采访的还有曼谷总警署署长韦布恩,他表示:“对于这几起恶性案件,警方已经出动曼谷市警力协同反恐的维安一同维护好市区的稳定治安,确保民众出行、生活安全,剩下案件不久的将来也会给民众递出满意答卷,大家无需太过担心。”

    左右都在打太极,韦布恩的话句句都在避开前总理的案子,陆熠嘴角轻扯,镜头中的表态一清二楚,他在笑,至于在笑什么没人知道。

    记者敏锐嗅到他的态度,一窝蜂长枪短炮对准:“少将,请问对于韦布恩署长提出的问题,您是否知情?军方是否会与反对派对抗到底?”

    韦布恩战术性喝水。对于这个问题,他当然比记者更想知道,军方对于反对派的态度将直接决定后续泰国执政党的路能不能顺坦,这场逼宫戏关注的人太多,也正因为太多,所以本应该今天出席记者会的赛卡躲在背后观望,借口缺席。

    陆熠露出毫无破绽的微笑,对准镜头道:“关于署长的表态也正是军方的态度,我们将全力配合警署打击一切不合理的扰乱秩序者,归还民众的自由、平安权,针对恶行,军方的态度是绝不姑息。”

    瞧着倒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苏韫冷笑一声,将电视换台。

    从老挝回来已经一周时间,萨普瓦给她发送过一条讯息“怎么那么快回来了?”萨普瓦非必要从不给她发讯息,比她这安插的眼线还要谨慎几分,突兀这么一句,既不问进展也不问情况,只问为什么那么快回来,很难不让苏韫怀疑其中意思。

    她再次联想到那场袭击案,心中的称也偏移半寸。苏韫给的回复很简单一如既往真假话参半,只取对她有利的:“陆熠似乎与当地茶山生意有来往,且接触了清扫行动中的老挝兵团司令。”

    剩下的,苏韫没报。

    第一层消息萨普瓦早查得干干净净,陆熠回泰国前曾经在丰沙里的茶山干民地武看场子,后来才回的泰国。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萨普瓦让她注意些陆熠在老挝的动向,防止边境军勾结。

    苏韫表面点头答应,却没告诉他邬捷一事,以及,陆熠向她表明的为泰党上位。

    她在权衡。

    思绪回笼,阿贝麽走进门看她,身后还跟着尤金,几天不见,尤金气色差了许多,看见她也懒得抬眼,直接跨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苏韫好脾气问一句。

    “没怎么。”尤金揉了把脸,突然诡异问她:“你说那小孩儿是不是天山童姥?”

    “小孩?”苏韫想到乌拉拉,边剥橘子边试探问,“是乌拉拉吗,她怎么了。”

    尤金郑重其事告诉她:“你知道她有多恐怖吗,屁大点人脾气比牛还倔,除了会折腾人什么都不会干,尤其是那双眼睛,吓唬起人来比牛还大,那张脸又圆又大,一看就不像个好小孩,真的一眨一眨的,我觉得她就是个天山童姥。”

    苏韫放下橘子,“都已经把人送回去那么久了,你还惦记着?”

    尤金反应很大,从沙发上蹦起,一脸不可置信:“我惦记她?我是被她吓得做噩梦,你都不知道那小孩有多人讨厌,跟祖宗一样,吃什么玩什么还要人喂,我最讨厌这种不听话的毛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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