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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11章

    被我哥艹的时候你也要钱吗

    章节编号:

    陈时望早上就走了。

    晚上八点多,花园玫瑰丛中层层叠叠的沉影被远光照出血色来,坐在丛中的阮雀抬头。

    黑色轿车停下,司机下车打开后座的门,陈璋走下来。

    平日这个时候陈璋还在外面,今天是因为三少爷生日早归。

    阮雀在冷风里坐僵了骨头,懒怠起身,暗祈别被发现就好了,可陈璋的一双眼看过来。

    暗夜寒光,照得他同十多年前那个漂亮叔叔风致无二,“阮雀?怎么在这。”

    阮雀拍拍屁股起身,干笑叫了一声“老爷。”

    一齐进屋,陈璋叫了两杯热茶。仆人过来伺候他脱下大衣,很有眼力见的,“老爷,三少爷一早出去了,要不要现在叫他回来。”

    “不用。”陈璋在大厅的沙发坐下,一招阮雀,“坐。”

    两杯热茶已被仆人放在了桌上,推给阮雀那一杯被附赠了一个不屑的眼风。这几天和三少爷的风言风语传得人尽皆知。

    阮雀没看见似的坐下。

    “喝口茶,跟我说说,大晚上在我玫瑰地里做什么?”陈璋问他。

    阮雀也没什么说得出口的由头,捧起那杯茶凑在嘴边,抿了一口,低垂的眼,微挑的眉,暖雾熏得他眉眼露两分鲜活,是自己笑话自己的意思,“我闻着那花......挺香的。”

    是挺香的,也不知道他在那坐了多久,花气都过到他身上了,陈璋闻着,冷冷的玫瑰香,“喜欢就折进来闻,几枝玫瑰值钱还是身子值钱。”

    仆人侍在陈璋身后,白眼都翻上天了,阮雀一望便知,是说玫瑰值不值钱不知道,反正他身子最不值钱。阮雀睫毛微敛,眼里又含出一层笑,口里却敷衍陈璋,“是。”

    阮雀从前拘束,也没那么爱笑。如今的笑带着陈时瑾的意思,只是眉眼里更浓,嘴角更寡淡,浓淡中笑也变了味,像是一层厚厚的愉悦掀开,下面是银亮的淡漠。眼一眯,似近忽远,漂亮的泛着光的亲昵与疏离。

    陈璋不说话了,端起茶喝。

    阮雀以为这就是结束了,放下茶杯正要起身。

    “坐会儿,急什么。”

    于是阮雀又坐好,两人并不说话,陈璋隐露疲意靠着沙发想事情。仆人把阮雀的茶杯拿去续茶,再回来的时候就是一杯滚烫开水递到他手里。

    阮雀接过来,捧在掌心里。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声音,有些杂乱——门推开。

    看到陈时望进来,阮雀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总不能主人进家仆人坐着品茶。

    于是那双烫得生红的手心一下子落到陈璋眼里,“阮雀!”

    “阮雀呢!把他叫来。”刚进门的陈时望被几个仆人簇拥着,大着舌头喊。

    阮雀的眼从陈时望身上掠过,点在陈璋脸上,陈璋眉头拧起来,肃着一张脸。

    刚站起的身子让走过来的陈时望搂住,险些没站稳。陈时望喝多了才不管老子在不在旁,半个身子驾在阮雀身上,嘴凑到他脸边黏糊,“今晚还是去我那儿睡吧。”

    阮雀闭上眼。

    “小李王妈,把三少爷架回去睡觉!”沉声的吩咐,纷杂的响动,卸去的肩上重压。

    再睁眼的时候陈璋看着自己说,“阮雀,跟我上楼来。”

    说不清是沉重还是轻松,世界上唯一一个还把自己当好孩子待的人也没了。在老爷面前装了这么多年乖,没毁在二少爷的事上,倒是三少爷闹到眼前来。

    阮雀上楼梯时回头一望,三少爷正被拽着坐在沙发上,半合饧眼不满地嘟囔。

    那副醉酒后鲁莽又愣怔的样子,再找不出半点与陈时瑾相似之处来。

    阮雀回头跟上陈璋的脚步。轻松,沉重?自己胸口那空荡荡一片的地方哪还搁得住什么东西。

    进了门,又是一室沉稳的木香。阮雀闻着,站在门口,识相的不再往里进。

    陈璋回身向他迈一步,阮雀身子一缩,下意识怕他气急了要打自己。缩完自己也觉得可笑,他陈璋是什么人物?

    陈璋神色莫辨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转到内侧,那一只手从掌根到指尖全是红得发亮的烫伤。看了看,陈璋把他的手腕放下,“坐。”

    没有雷霆大发没有扫地出门,拐了人家未成年的小儿子上床,人家还和声静气的让自己坐,这是什么涵养。

    而自己还真坐下了,这是什么脸皮。阮雀当了个旁观者看笑话。

    “陈时望我自会教训他,你不用担心。”陈璋坐下后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阮雀一双眼凝在陈璋脸上,什么?

    陈璋回望他,在商界称上一句教父的人,面上什么也不会有,有的只是风度和气魄。刚才那一声“阮雀”,是十几年来阮雀唯一一次见他动肝火。

    “......老爷,我是不是听错了。”

    陈璋还没有说话,喧闹就又从门外黏上来,一叠声的叫着“三少爷!”

    门一下被推开,陈璋看到陈时望的那一眼就叫,“把他带出去。”

    可血气方刚的少年劲力上来谁拉得动。

    “别管我!”陈时望挣开,半靠到书桌上对着阮雀,活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醉鬼,“我饿了,我要吃你做的布丁。”

    阮雀不知道他怎么想起布丁,自己从没给他做过,信口说道:“三少爷想吃就叫厨房去做吧,我不会。”

    “你给我二哥做了那么多次,上次还做给我爸吃,到我这儿就不会做了?”

    束手无策的仆人们感受到陈璋的眼神,下楼去找守夜的保安了。

    阮雀不成想从前本没什么交集的三少爷,连这些都知道。可对着他的脸,阮雀心里只觉得麻木。

    看到仆人们下楼找人的动作,知道陈时望闹不了多久了,就静静地看着他耍酒疯。

    “是不是要钱啊......”像是也感知到了阮雀对自己的态度,陈时望孩子似的,受了冷落而大发脾气,“你给我二哥做的时候也找他要钱吗?你在他床上的时候也像对我一样吗?那个人呢,把你身上弄成那样的人,他给了你多少?”

    阮雀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么荒唐的局面,全宅上下的仆人估计全在扒窗挤门,探听这场陈家前所未有的大闹剧。

    这时候阮雀才知道,原来一个人没了心,也就可以没了脸皮——他笑了,笑着侧目去看陈璋,他好奇刚还把他当受害者看待,让他“不要担心”的老爷是什么表情。

    陈璋没看他,没看任何人,深如大海的眼睛望着门口,“门外面的人再不进来,以后就不用进来了。”

    话音刚落几个保安就出现在门口,不用陈璋再作吩咐,半请半推着围住陈时望。陈时望闹着不走。

    “直接抬下去。”陈璋说。

    陈时望刚被抬出门,管家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向来静肃的陈宅闹成这样,管家和保安早就找过来了。刚才仆人去叫人的时候,他们就在楼下听风,只是管家一直按着不让进。他要借三少爷醉话把事情挑明,让老爷认清楚阮雀的品行,这个家再容不下如此的仆人了。

    “老爷,三少爷的话您都听见了吧。”

    阮雀的眼一直看着陈璋。

    “成峰,这里没你的事,你先下去吧”陈璋说道。李成峰是管家的名字。

    “老爷,您!”李管家瞪起一双眼,不可置信。来了陈宅十多年,老爷的脸色他早就研究透了,此时老爷这么说,就是不打算处理阮雀的意思。慢说陈氏一向治家谨严,就是随便换哪个人家,也不能容忍下这么个放浪祸主的下人啊!

    忍了阮雀这么些年,今天李管家实在是不吐不快了,“老爷,三少爷才十七岁,才跟他搅了几天您看成什么样子了,二少爷那时候也是十七岁,自他以后身边才总是不干不净的,您......”

    李管家蹦豆子一样说得急,可还是没能说完,在陈璋压下眉头的一瞬戛然而止。他一个老仆人,这么直言已知是冒犯了,总不能等到老爷跟自己拍桌子吧。

    “儿子们做出这些事,是我当父亲的责任。”陈璋一句话下了定论。

    屋里静得针落可闻。管家僵着一张脸,像一下不认识了老爷似的。

    “成峰,现在是要我向你低头认错吗?”陈璋在一室悬置的沉默中问道。

    管家的脖子仿佛能听出转动时的锈铁声,就那么看向阮雀。阮雀感受到目光回看他,神情惊讶并不下于管家。

    “不敢。老爷,是成峰冒犯了。”李管家鞠了个躬,在陈璋的默许下退了出去。

    书房又变得静了,陈璋不说话。

    “老爷,我请辞行不行?”阮雀眼里是感到事态荒诞的笑。

    “不准。”陈璋端起茶杯,一碰嘴知道是冷茶,就又合盖放下。

    阮雀也不认识陈璋了,歪头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啊?”

    “辞了这份工作,你打算去做什么?”陈璋看着他问,“人生怎么规划,靠什么养活自己?还是,就不打算养活自己了。”

    阮雀目光睽睽地看着陈璋。其实,在跟着他上楼那时起,阮雀脑子里一直在转悠着一个问题:离开了陈宅,离开了他和陈时瑾最后的联系以后他去哪,是直接去死,还是抱着回忆等死。

    “老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和二少爷。”阮雀幽幽的开口。

    “我很后悔,那时候只顾着公司的事情,没有管教好陈时瑾,”等到再想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阮雀在自己面前夹着尾巴做了这么多年,就是怕被自己发觉这件事。可是他不知道,那年他出完长差回家的当天,明里暗里就有多少人来找自己状告,一开口就是“二少爷才十七岁”......只有心底里像看重自己孩子一样看重阮雀的陈璋,会在意那年阮雀才只有十四岁,身子还没自己肩膀高。

    陈璋那次差点没打废陈时瑾两条腿。看着他在病床上面如金纸地骗阮雀说伤是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陈璋没心疼,在心里赌誓陈时瑾要是不答应和阮雀断了关系,就继续揍,揍死为止。可是看着阮雀日日从陈时瑾房间出来以后躲在玫瑰地里哭,一哭就是半夜,陈璋心疼了,他那时候就知道,这段关系他管不了,也知道,不管就是日后的一场祸患,知子莫若父。

    阮雀看着陈璋,六年,对他这个勾搭自己儿子上床的仆人,没咬过一次牙,没说过一句重话。“你让我走吧,我会养活自己的。”阮雀对他承诺道。

    “过来。”陈璋说道。

    阮雀隔着书桌走到他近前。

    “把手伸出来。”

    阮雀伸过去。

    陈璋把他手心翻上来看,掌面已经肿高一层,水泡也冒了出来,表皮红得要滴血。

    阮雀等到胳膊发酸,陈璋才松开了他的手腕。

    “要是陈时望不回来,那杯开水你还打算捂多久?”

    阮雀没想到这时候了陈璋还计较这个。

    “要是今晚没人回来,你是不是就在玫瑰地里坐一夜?”

    阮雀喉咙动了动,没张嘴。

    “这些天你照过镜子吗,知道自己瘦成什么样了吗?”

    阮雀按捺住每一句都想顶嘴的冲动。

    “你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谈什么养活自己。”

    陈璋的语气严厉,被训低了头的阮雀联想到刚才他在管家前的威严,一压眉的神气。于是抬头去看。

    陈璋在那么地望着自己,形容不出,没什么威严和神气。阮雀在陈璋的望中红了自己的眼眶。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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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

    主

    小

    颜

    第12章

    初夜被温柔金主哄上高潮

    章节编号:

    之前陈璋对自己的种种照顾,阮雀把它看作是一家之主的宽厚,对他无父无母的怜悯;今天对自己过错的视而不见,阮雀把它看作是上位者过分的深明大义、宽人律己。

    可是现在阮雀看着陈璋的眼睛,那是一双切骨痛惜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阮雀看到的陈璋不再是自小仰望的权威,道德善恶的尺标。

    自己不管再做出多过分的事,他都会无原则容让。在那双眼睛里,阮雀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像是一个疯孩子找到了玩具,阮雀眼眶里的红还没褪去,嘴角就扬起来笑了。

    “阮雀,这些不是你的错,我会处理好这些,你安心留下来,好吗?”陈璋说道。

    “那什么才算我的错?”阮雀动身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垫着胳膊趴到陈璋的书桌上,眼睛好奇地盯着陈璋看。散漫得声音都粘连,带上夜晚的困倦。

    阮雀在自己面前恭敬了十几年,陈璋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小猫一样,那双眼就是他的爪子,挠的人心没力气跳动。他软趴趴地问自己什么样算错,陈璋谋断半辈子,此时对着那双圆而清亮的眼睛,想不出一个答案。

    “不让我走的话,我和陈时望现在是什么关系,以后还要是什么关系,你不要管。”阮雀想看看,陈璋对他的容忍究竟到哪里。

    陈璋沉默了片刻,“你累了,先去睡觉好不好。有什么事......”

    “我要去陈时望卧房睡。”阮雀打断他,几分钟前他的声音还是沉沉死气,现在简直像一个残忍的孩童。

    阮雀双手捧起陈璋那杯冷茶,递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等他回答。

    一口水咽下,陈璋的答复像一声叹息似的,“去吧。”

    阮雀笑得眼睛含起来,高肿的手心觉不出痛似的仍端着水杯,他起身走到桌对面,陈璋面前。

    “你亲我一口,我就去。”阮雀的声音要咬到陈璋耳朵上。

    陈璋定在椅子上,鲜有破绽的面容此时睫毛都不颤一下,可他的一动不动就是破绽本身。

    阮雀催他,鼻尖在他耳骨上蹭了蹭。

    “阮阮。”从没听过陈璋这样的语气。

    阮雀恶作剧的兴奋闻言停下,这个称呼太遥远了,积压在回忆的箱底,一拿出来就是一整块童年的回忆黏在一起。这个陈璋赋予他的小名,和坚实的臂膀的环抱,温暖的头顶的抚摸熔铸在一起,好像早被遗忘,恍若隔世。

    “我把你看作自己的孩子一样。”

    阮雀坐到了陈璋手边的桌面上,再不讲主仆规矩。他就像农夫救的那条蛇,陈璋的一再容让,反成了他的底气。他歪头去看陈璋的眼睛,问道:“那你是不是一个偏心的父亲?”

    “明明是我脱光了衣服,爬的陈时望的床。”阮雀说话间把手指上的水泡按在杯壁上转着玩。

    陈璋起身去抓阮雀手腕,要把那手指和茶杯分开。

    就在同时,阮雀的手松开茶杯,环到陈璋脖颈上。

    白瓷茶杯碎在地上四溅,阮雀倾身从桌上掉到陈璋怀里。

    那书房沉稳的木香在陈璋怀里更好闻,糅合着成熟男人的体温。

    阮雀坐在陈璋下意识伸出的坚实的手臂上,把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松开。陈璋一撤手,自己就会摔下来。

    陈璋把他抱到门口,另一手抱住他腿弯把他放在地上,“去睡觉吧,睡前找人把手处理一下。”

    阮雀伸手去拉陈璋的手。

    陈璋撤开,训诫他:“不许胡闹。”

    可语气还没有对管家的百分之一严厉,阮雀怎么会听话。

    他开门走出去,清脆的声音留在身后,“我就胡闹!”

    “做我情人好不好?”

    书本被推开,刚烤好的布丁上并排缺了两个浅浅的口,阮雀手里的茶匙不慎落地,他被陈时瑾贴身压到桌边。陈时瑾看着阮雀还有些鼓的脸颊,那里是未咽下的布丁,移到嘴唇,那嘴唇刚抿过自己用了的茶匙,“我想吻你。”

    十七岁少年的身上还没有日后的游刃有余,他贴着阮雀注视,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

    我想吻你,所以做我的情人好不好?

    窗外晴日花园,细软果枝不堪重负地压着,横在窗前,正犯是一颗浑圆的蜜桃。

    陈时瑾抱着阮雀带他到床边,嘴唇贴着他的嘴唇。阮雀呆呆的不会动,只把眼睛求助地看着陈时瑾。他激动又懵懂,对陈时瑾引他做的事一无所知。

    “闭眼。”陈时瑾轻轻告诉他,说话时嘴唇蹭着阮雀的嘴唇。

    好软,嘴唇的皮肤怎么会那么薄,相碰像是磨在心里。阮雀强迫自己落下眼皮。

    唇肉严丝合缝地揉在一起,厮磨,突然,湿滑的触感出现在自己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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