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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据理力争

    “你是想我们母子阴阳相隔呀!”

    女人哭天抢地,竟是抱着孩子直接坐在了摊子前。

    周围人见状,皆是退避三舍,议论纷纷。

    夏千帆也被惊了一跳,他急急绕过摊子,走到女人面前,意欲将她扶起来,她却狠狠扫开夏千帆的手。

    “你这杀人凶手还想做什么!难道还想将我们母子俩赶尽杀绝吗!”

    “并无此意。只是长街的地上脏乱,免得弄脏了你的衣衫。此外,我还想问问究竟发生何事,让你如此狼狈的冲到我面前,骂我杀人凶手。”

    夏千帆悻悻收回手,面上却还是坦然自若的样子。

    根本不像是被吓到。

    他冷静,周围看戏的人也意外的跟着稍稍冷静下来,有人问。

    “你这女人也是奇怪,孩子不还好好活着呢么,怎么上来就叫人家杀人凶手?”

    “就是,好歹说个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这话。

    女子哭得更大声了。

    “昨天,我家男人就是在你这买了卤味回去,给我家儿子吃后,我儿子中了毒,跑了几个医馆才堪堪保住性命!我今天非要到你这讨个说法不成!”

    众人哗然。

    夏千帆蹙眉。

    他每天都是拿最新鲜的食材做卤味,而且早上的时候,经常也会在给孩子们的窝窝里加上一点卤味。

    他们一家人吃的都没事,理应也不该让其他家的孩子中毒才对。

    在一众讨伐声中,夏千帆平静的问:“我家做的卤味,每天的第一口都是我和家人尝的,并无意外。

    不知道小姐您家的孩子是否有忌口?我曾听闻有些孩子生来就吃不得个别东西,不知道和这种病症是否有关系?”

    女子嚎叫:“我家儿子之前也吃过你家卤味!分明没事,怎么会突然犯病,你是根本不想负责吧!”

    夏千帆负手而立:“如若错在我,我当然认。但你空口白牙便要说我害人性命,如此大罪,我自然是要问个清楚。”

    “……”

    女人暗自咬牙,一时接不上话。

    而周围的人看着夏千帆这幅讲道理的模样,不免接话。

    “这话倒是有道理。”

    “也对,总不能谁来摊子前面闹一闹,就真认了罪名吧。”

    女人见周围的人都向着夏千帆,恨不得将后槽牙都咬碎,冷声道:“我家儿子就是在你这吃坏的!你赔钱,我就走!”

    无理取闹。

    可越是无理取闹,如此急躁,就越是有问题。

    夏千帆平静道:“不如我们去官府一趟,让官府做主。”

    “不去!我儿子平白被你害了,你竟然还想送我们去官府!”

    “我是叫官府来查证,你如此抗拒,难道是跟官府有什么不对付?”夏千帆眼睛微眯。

    女子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话。

    周围的人隐约看出端倪,正有路人准备说话。

    突然。

    几个壮汉狠狠拨开人群,带着棍子之类的东西闯了进来,其中一个男人将地上的女子扶起来,怒斥夏千帆:“老子王六的妻儿你也敢动!你今天要是不赔钱,就别想在我跟前站着!”

    说话间。

    王六大手一挥,后面几个兄弟猛冲上前,直接将夏千帆的推车推翻,碳火和卤味掉了一地。

    “住手!”

    夏千帆上前阻拦,“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天子眼皮子底下,你们怎么敢如此不讲道理!”

    “道理!?老子的棍子就是道理,给我打!”王六高喝一声。

    一时之间,几个兄弟马上上前和夏千帆扭打在一起。

    夏千帆虽然瘦弱,但胜在脑子动得快,他拎起火钳子夹起落地的几块木炭,倒也能和这几个地痞流氓打平。

    只是他们人多,夏千帆还是吃了好几拳,疼的龇牙咧嘴,却又不敢放了手里的东西,只怕真的被打死在这。

    长街上混乱一片。

    就在众人看热闹的时候,面摊的李老带着官府的人冲了进来。

    “官爷!就是他们这几个地痞流氓在惹事!”

    “都停手!”

    几个衙役朝着长棍子往里去。

    很快,他们就将夏千帆和王六他们分开来。

    为首的衙役压着腰间的一把长刀,目光锐利的扫过两边的人:“到底发生何事!竟敢在京城长街上作乱,不要命了!”

    “我……”夏千帆正要开口。

    “还请青天大老爷给我做主!我儿子吃了他家的卤味就中毒,我过来讨说法,他竟然不认,我男人被他个书生说的着急才动手的!”

    “就是啊,大人要给我们做主呀!我就这一个儿子,怎么也不会骗你们!”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王六,此时拧了一把大腿,挤了两滴眼泪。

    夫妻环抱着哭闹的儿子,真的一副可怜样子。

    而反观夏千帆。

    他被打的脸上青紫,可安安静静的等待两人说完。

    衙役回头:“你有什么可辩解的?”

    夏千帆侧目:“我为何要辩解?”

    “你看!他承认了!”

    女人趁虚而入,指着夏千帆的鼻子,胜券在握。

    夏千帆却挣开衙役们的手,只上前一步,平静的看着她。

    “我没有错,所以不必辩解。

    反倒是你,你说我意欲毒杀孩童,振振有词。那请你把卤味拿出来,让官府比对,是否和我摊子上卤味一样,你两手空空,开口就是要赔钱,实在难以服众。

    而且你说你带着儿子去跑了几个医馆才留下命,若你真爱孩子,为何昨日他吃了毒物,遭了难,你还抱着她到这鱼龙混杂的长街上来?难道不怕他再生病?

    最后,我独自一人支摊,你家壮汉四五,我如何有胆子出言挑衅?而且,你们家男人为儿子讲公道,是都带着棍子来的吗?”

    夏千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王六等人心头一惊,身后几个兄弟下意识藏起棍子。

    而女人抱紧了怀里嚎啕大哭的孩子,脸色阵青阵白。

    衙役看惯了各种把戏,现在把几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也有数。

    “算了,这次只当我们吃亏了!走!”女子咬牙,索性拉着王六就想走。

    “等等。”夏千帆抬手把人拦下,“我的推车和卤味,还有我身上的伤,包括你们污蔑,桩桩件件,应该给我合适的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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