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干什么了？怎么就过分了？</p>时岁稔两手叉腰，很“生气”的往外蹦字：</p>
“我好心好意给你泡茶，不就是茶叶大变木耳，出了一丁点小差错，有必要一直说我？”</p>
？</p>
不是，他刚才说什么了？</p>
还有……</p>
陈肆目光下移，落在她口中一丁点差错的那杯茶，眉梢微挑。</p>
确定管这叫一丁点？她怕不是对一丁点有什么误解。</p>
瞧见他这一举动，时岁稔眼睛瞪的更大了。</p>
还看，还看！我不要面子？</p>
她丹田一沉，说出最终目的：“在气没完全消之前，在没有主动和你说话之前，你在家不要和我说一句话。”</p>
走出几步，又折回来，补充一句：“学校也是。”</p>
丢下话的她气蹬蹬的跑开。因为着急，半路不小心绊了自己一下。</p>
目送消失在楼梯的背影，从头懵到尾的陈肆：“？”</p>
时岁稔一口气跑回房间，后背抵住房门一路下滑，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松懈。</p>
呼～还好还好。</p>
还好反应够快，不然要是问到回国原因，自己只能选择无言以对。</p>
如果实话实说……</p>
时岁稔皱起脸，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p>
其实她没准备好，暂时也不愿意说出来。在想出最佳回复、做好准备之前，能拖一天算一天。</p>
想到这，深感压力的时岁稔长叹口气。</p>
唉。</p>
恐怕任务艰巨，实施起来难啊～</p>
时岁稔离开后，楼下客厅再度陷入沉寂。</p>
被遗弃的陈肆依旧坐在沙发上，手肘弯曲撑着扶手。</p>
算了。</p>
他收回思绪，眼底笑意加深。</p>
人回来就行。</p>
至于在瞒什么。不急，有的是时间。</p>
*</p>
第二天清晨，湛城一中正式开学。</p>
陈肆从二楼下来，家里阿姨正端着牛奶走出厨房。</p>
陈肆上下左右看一圈，没有发现要找的人。</p>
齐阿姨把牛奶放在桌上，抬头看到他，问：“找小岁稔？”</p>
李叔半年前来的陈家，并不认识时岁稔。齐阿姨不一样，她属于陈家元老级人员，看着他俩出生长大。</p>
三十四岁以前，她在老宅工作。陈肆出生后，陈氏夫妇每天忙到脚不沾地，一出差就是几周几个月，便将她调过来照顾孩子。</p>
时、陈两家属于三代世交，关系向来紧密要好。</p>
时氏夫妇那时也忙，一年有三百六十天到处飞，满两岁没几天的时岁稔被放在陈家一起养。</p>
“她半小时前就走了。说是开学第一天，提前熟悉环境。”</p>
“走了？”这是陈肆没料到的。</p>
以前的时岁稔一贯喜欢踩点，不迟到是原则，但早一分钟不愿意。遇到有必要提前的事，都是陈肆二话不说拎起走人。</p>
这次走这么早，恐怕熟悉环境是假，为了避开他才是真。</p>
……</p>
新学期新气象，湛城一中门前熙熙攘攘，连风都暖了几分。</p>
“再说一遍？放你一马？你看我像放马的吗？”</p>
“实话告诉你，老师我站这快一个小时，你这句话听了不下三十次。”</p>
“父母想让你寒窗苦读，结果你在校名满江湖。跟我说说，就上学期，主席台你上去几回了？”</p>
校门口，政教处主任声音洪亮清晰，撞进过路学生的耳朵里。</p>
盛琰把山地车停进左侧的避雨车棚，掏出学生卡往门禁上一贴，几步跑到陈肆身边。</p>
“阿肆，我妹是不是转到一中了。”</p>
陈肆转过脸看他。</p>
盛琰识相改口，“咱妹，咱妹行了吧。”</p>
然后极小声咕哝一句，“嘁，以前咋没发现这么小气。”</p>
陈肆收了视线，继续看前面的路。</p>
“咦？”盛琰脖子上的东西拧一圈，好奇的问：“妹妹人呢？不会还在家吧，没喊她？”</p>
“这样会迟到的呀。我说阿肆，咱不至于恶毒成这样，让人家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吧。她刚来不熟悉这边，咱们得热心，多照顾照顾人家。”</p>
陈肆抿着嘴唇没吭声，没有大清早和智障交流的打算，会传染。</p>
“聊什么呢。什么我妹、咱妹的。”插进另一道男声。</p>
跟上来一男一女，是林清越和许羡。</p>
盛琰无视中间的林清越，越过他热情打招呼：“早上好哇，亲爱的羡羡。”</p>
许羡脸颊漾起浅浅酒窝，温声回应：“早上好，盛琰哥。”</p>
“这是怎么了？”林清越搭上他的肩膀，指着黑眼圈问：“做人满足不了你，打算当国宝了？”</p>
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p>
盛琰对陈肆翻了个超级大白眼。</p>
还不是某人昨天发的消息！</p>
弄得晚上一闭上眼，总感觉床边有人站着，整宿睡得不安心。他巴不得能睁一只闭一只，两只眼睛轮流站岗。</p>
林清越一秒了然，有些哭笑不得，“这么欠，又去招惹阿肆了？”</p>
“我招他？我有胆子招惹他？”盛琰一脸冤枉，“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上赶着给自己找事。”</p>
“昨天你不在不知道。咱们阿肆多了个妹妹，以后有人要跟他抢家产咯。”</p>
“当然，他家家大业大，指不定压根不在乎这些。”</p>
“你是没瞧见妹妹那张脸。”盛琰笑眯眯的表演墙头草，“换做是我，百分百愿意分给妹妹。”</p>
说起这个，他扭头问陈肆，“咱妹换房间没？”</p>
迎面吹来的风掺着沙尘，陈肆半眯眼，“没。”</p>
“啊？”盛琰瞬间拔高音量，“没？没换房间？”</p>
匪夷所思，太匪夷所思了。是什么让陈肆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居然让对方水灵灵住下了？</p>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据他所知，那间房陈肆一向看的紧。当初他想看一眼都不行，更别提让人住进去。</p>
林清越和许羡对视一眼。</p>
大嗓门让陈肆忍不住偏了头，一脸嫌弃，“有空去趟医院，脑子不好连带影响听力。”</p>
盛琰不理会，继续沉浸在震惊里。</p>
林清越好奇的凑近，“住哪了？”</p>
盛琰：“他总拦我，不让看的那间。”</p>
林清越挑眉，“嗯？”</p>
“很惊讶是吧，我也是。”跟林清越说完，盛琰又对陈肆说：“所以一晚上，你不但接受了妹妹，还把房间给她住？”</p>
见陈肆沉默，林清越和盛琰一起咿咿呀呀怪叫起来。</p>
许羡眉头微拧。</p>
陈肆不冷不热地扔出一句：“是时岁稔。”</p>
“哈？”林清越止声，一秒恢复正常，“原来是她呀，难怪。”</p>
“？ ？ ？”盛琰听着一头雾水。</p>
在说什么飞机？</p>
原来什么，难怪什么？</p>
见盛琰一脸问号，林清越摸下巴忍着笑，拍了拍他肩膀，“恐怕到时候，不只家产，要是可以，估计他会把自己一起打包送给妹妹。”</p>
盛琰表情从‘！’又变回‘？’，心道：请问你在说什么？为啥子就是听不懂。</p>
没等问清，有人唰的一下从旁边冲出去。盛琰企图抓住对方衣角，结果抓了一把空气。</p>
看着已经到十米开外的许羡，他只能着急的喊：“慢点，你不能跑那么快！”</p>
许羡消失在视野。</p>
“什么事这么急。”盛琰愕然，“命都不要了。”</p>
林清越：“好姐妹回来了，怎么不急。”</p>
盛琰：“？”人生第一次，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p>
“好姐妹？谁？”盛琰回忆前面对话内容，“阿肆那个妹妹？她们之前认识？”</p>
原本并排的陈肆早就走远，只有林清越陪着慢悠悠前进。</p>
“妹妹叫什么，刚才没听见阿肆说？”</p>
“听见了。”盛琰点头，嘴上念出声：“叫时岁……”</p>
岁……</p>
——岁岁！</p>
想起什么，他猛地睁大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