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国，钦州，北部边境。

 在浩渺云端之上，一座宫殿凌空伫立，如蜂群一般的飞天舰艇往来不断。

 其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间层云密布。

 一间庭院内，一名身穿青色练功服，约莫十岁的女生正不断挥拳。

 汗水不断流下，女生的脸上也是浮现疲惫之色。

 “姐姐，我想休息……”女生弱弱说着，看向站在屋檐之上的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那女子差不多十七来岁，面貌姣好，英姿飒爽。

 “继续，你都感觉到了有人在和你争觉醒，你还不努力！”名叫宫梵灵的女子苛责一声。

 “可是姐姐，我好累啊，那人昨天就出现了一瞬间，不厉害的。”女生喘着粗气。

 “继续！”宫梵灵蹙眉：

 “你要走破限觉醒一路，就不可能有一丝放松，一旦那人觉醒，你以后只能血脉觉醒了，这样和朽木腐草何异？”

 “好吧。”女生继续挥拳，嘟囔一声：

 “姐姐自己不就是血脉觉醒，还说我。”

 “你说什么！”宫梵灵柳眉倒竖：“我倒想破限觉醒，谁不想，我有机会吗？！”

 “我错了……”女生慌了：

 “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弱，我一定会比他更早觉醒的！”

 ………………

 晚上六点。

 王杨走出办公室，心情烦闷，站在操场上抽着闷烟。

 今天，三班的成绩实在太差了。

 天已经黑了，夏日的夜晚带着清风，一道不断奔跑于操场之上的清瘦身影吸引了王杨的注意。

 那是……陈言。

 王杨眼里浮现出一抹诧异，但又很快恢复平静，走下楼向着操场走去。

 “你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王杨的声音让陈言停下步伐，陈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破圣境：一级（2/3）

 破圣果：

 力：（78/100）

 血（9/100）

 陈言的注意力从数据面板上转移，给胡泽元还了钱，陈言还是选择回到学校锻炼。

 单论锻炼场地，家里肯定是不如学校的。

 “我想争一下镇武奖金，所以不能懈怠。”陈言笑道，对于王杨，他没必要隐瞒。

 王杨一愣。

 陈言心里竟然又如此计划，想要镇武奖金，陈言就必须要打败张青斯。

 王杨看着陈言，知晓对方是认真的。

 牛逼。

 王杨张了张嘴，随后开口道：

 “其实你今天的打的那一拳应该爆发更大的拳力才对，只是你的发力和姿势全错了。”

 说着，王杨身体微弓，左拳抵在在脸颊之前，右拳抵在脸颊附近，眸光忽然狠厉起来。

 砰！

 一拳对空打出，陈言猛的一怔，王老师要教自己，他神色认真起来。

 …………

 “错了，攥拳要先攥指！”

 “发力，发力，你发力只用胳膊不觉得吃亏吗？”

 “用腰，用胯，要用胯！”

 时间缓缓而过，王杨不断教导着。

 令他欣喜的是，陈言对于技巧的掌握速度不能算最好，但也不错。

 更可贵的是，努力在某种方面也是天赋，不是吗？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

 学校的另一边，三名学生从锻炼室走出。

 三人两男一女，留着短发的女生身上的校服已经被汗水浸湿，鹅蛋脸上还带着红晕与汗水。

 这正是整个青山高中武道成绩最好的，一班余芷文。

 至于余芷文身后的两名男生，一个男生身材高大，喘着粗气，垂头丧气的走着。

 二班，王宇。

 另一个人，个子稍低一些，正是三班的张青斯。

 “王老师好。”

 余芷文对着王杨甜甜一笑，视线绕过王杨看向操场之上的陈言若有所思的离开。

 至于王宇和张青斯则是低着头直接离开。

 不一会，教导主任夏侗也从锻炼室走出，叹着气来到王杨身旁。

 “怎么了，夏主任？”王杨笑着问道。

 “不听话，你们班的那个张青斯……，有点太懒了。”夏侗摇了摇头，不过也没说什么。

 张青斯父亲张戈放在落山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会私训这三个学生本来就有自己的目的。

 私训学生便已经不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更像是师父和徒弟之间的关系。

 他会花时间免费私训，就是投资这几个学生，等到对方成长起来，自己的路也会宽很多。

 “别光说我，你怎么还不下班？”夏侗问道，顺着王杨的目光看到了操场之上的陈言，眉头微扬：

 “这就是你们班除了张青斯之外通过拳力测试的那个？”

 “嗯，陈言。”王杨点了点头。

 “技艺有些太差了。”夏侗一眼就看出陈言出拳的问题：

 “空有一身力气，都高三了技艺却这么差，以后不管是走气血一道还是横炼一道都会很艰难。”

 夏侗摇着头离开。

 “陈言高二有事没上学，技艺的确差了一些。”王杨补充道。

 夏侗却是摆了摆手，一天的教学和私训本身就已经让他很累了，没心思去操心别的事情，看向王杨：

 “你还没回去，正好和我去喝点酒。”

 “不去了。”王杨笑着拒绝，待到夏侗离去，王杨再度看向操场之上的陈言。

 好像有无形的计时器一般，这个时候不再是上课，陈言随时都可以离开，但操场的两人又开始进行无形的斗争一般。

 直到晚上十一点。

 “陈言，回去睡觉！”

 王杨笑着喊道：

 “你难道想要明天旷课？”

 陈言被王杨打断了锻炼的进度，身体瘫软在草坪之上，大口喘着粗气。

 十二点才回到家里。

 陈言却是见到自己父亲正坐在院子里，借着昏暗的院灯看书，惊疑道：“爸，你在看啥？”

 陈于浒面色微变，将书收好：“我就喜欢看点小说。”

 陈言眉头微扬，老爸还喜欢看小说？

 “爸，你不煮面吗？”

 一般这个点，陈于浒就会为明天的炒面做准备。

 “明天，我有点事。”

 陈于浒见到陈言回来，注意到陈言的眼神，才解释道：

 “我就去县里买点材料。

 倒是还没夸你呢，一千五的奖学金，我儿子比我厉害。”

 陈言摸了摸自己脑袋，只是哈哈的笑了一声。

 “对了，小言，你们班的同学是不是都已经开始药浴了？”陈于浒不经意间问道。

 “药浴？”陈言眉头微扬。

 班里学生的确有几个家里在准备药浴，经过药浴可以大程度提高觉醒气血的可能。

 但药浴的成本很高，自己家肯定没这个条件。

 “应该没多少，我感觉自己不需要药浴也可以觉醒气血。”

 陈言认真开口道，他是真不希望自己父亲和村子里的其他老人一样，去青山内围。

 很多村里人急缺钱的时候，都会偷偷进入青山内围跑山，采到宝药的人自然有，但死在青山内围的也不少。

 他现在有破圣境，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未来会灰暗一片。

 翌日。

 王杨戴着一个黑眼圈来到学校门口，正打着瞌睡准备进校门，却是被一道冲出校门的身影惊了一跳。

 “夏主任，你这是怎么了？”

 却见，夏侗正手里拿着一个戒尺，正从学校之内走出。

 “气死我了，我已经说了那么多次，叫他们每天六点锻炼室集合，这张青斯天天迟到不说，每天锻炼也是最会偷懒的。”

 夏侗面色难看，此时已经有点火冒三丈了。

 “这……夏主任消消气。”王杨好心劝着：

 “张青斯家里条件好，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之间改不了的。”

 夏侗一顿，随后长叹一口气，走回学校。

 王杨摇了摇头，脑海里想起陈言。

 世界就是这般荒诞，有的人唾手可及，有些人再怎样也得不到。

 这般想着，王杨看向操场，眼皮一跳：

 “好小子！”

 却见，操场上，一道白衣身影正在奔跑着，乘着晨光，汗水满面。

 这小子不知道累的？

 好。

 像我。

 “王老师好。”

 一旁，胡源和几个同学走过，对着王杨开口。

 “胡源，你表弟真努力啊，难怪可以通过拳力测试。”

 一名学生看向奔跑着的陈言感叹一声。

 “呵。”

 胡源轻喝一声，自然已经知晓陈言昨天已经给他们家还钱的事情，自己父亲胡泽元还把他打了一顿。

 一看到陈言，胡源心里的怒意更加浓郁，要不是陈言，自己父亲也不会打他。

 “通得过拳力测试，他能拿到镇武奖金吗？”

 胡源淡淡一声，看向身旁几人道：

 “我今晚请大家吃饭，叫上张哥一起，你们放学都别跑。”

 一瞬间，几个同学脸上露出喜色。

 另一旁，王杨却是一直在关注着陈言。

 “这样练，反倒不好，会亏空身体的。”

 正要过去叫陈言休息一下，王杨却是见到陈言停了下来，呆呆的站在操场上，准确的说是看着操场边上的那一座铜像。

 力量！

 这就是力量的感觉吗？

 陈言攥紧拳头，感受着全身肌肉的贲张。

 破圣境，升级了！

 破圣境：2级（0/15）

 破圣果：

 力：（0/100）

 血（9/100）

 技：（0 /100）

 意识世界里，陈言将新长出来的那一枚力字破圣果吞入腹中，实质的清甜醇香划过喉咙。

 咕咕咕……

 滚滚力量如大江大河一般流过自身的四肢百骸，陈言身体此刻都在不可察觉的轻颤着。

 猛然间，似是可以感觉到自身体重好像突然消失不见了。

 强大，强大，好强大的感觉。

 陈言攥了攥拳头，此刻很想找人试一下自己的拳头到底厉害与否，但此刻所有的注意力还是被破圣境之内的变化所吸引。

 却见破圣树那原先只有成人手臂粗细的树干此刻却是如同海绵一般膨胀起来，原本干死的灰色树皮不断地裂开、坠落，露出其内带着青葱色的新生树干。

 原先那歪歪扭扭的七八根树枝亦是变粗了不少。

 当陈言看向那竖立在操场旁的铜像时，有金光从无垠黑暗之处生长浮现，飘向那一株耸峙于黑暗虚空之中的破圣之树。

 这一次金光没有被挡住，而是就这么被破圣树吸收了。

 一根从未长出过新生气息的树枝之上，一点新绿冒出。

 在已然变化的数据面板之上，很快引起变化。

 破圣果：

 技：1/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