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得脑瘤找医生，剃光头找理发师，找我有什么用

 “沈如意，你现在的谎言可真拙劣，都拿脑瘤来骗我，下次是什么？癌症？你以为你在演韩剧？”

 电话被挂断。

 我木木地坐在椅子上。

 这是顾泽第99次为了姜棠放我鸽子。

 姜棠是顾泽去年新签的艺人，娇小可人，和我完全不同。

 顾泽在她身上投入了很多心血，我也曾吃醋，可他却总说：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她只是我的艺人。”

 可一个小小艺人，值得公司总裁这么挂心吗？

 理发师听到顾泽的吼声，语带怜惜：“抱歉小姐姐，你要剪什么发型？”

 我努力压抑心头的酸意：“剃光头。”

 “光头？小姐姐不要想不开啊！”

 “没有想不开。脑瘤要开颅。”

 一片死寂。

 “抱歉，我刚刚的态度……”

 我摇摇头：“没什么。麻烦从根剃，头发我要留着做假发。”

 我全程闭着眼。

 他小心翼翼地剃下头发，等我再睁眼，镜子里的我面容憔悴，双眼红肿。

 往日乌黑亮丽的长发变成了一颗光溜溜的水煮蛋。

 理发师用丝带绑好头发，放进盒子里递给我。

 我环视一圈，指着店里一顶黑色长假发问：“这个我买了。”

 假发和我原来的长度一般无二，只是没有我头发的光泽。

 不过，想必顾泽也看不出。

 装头发的盒子沉甸甸的，好像捧着自己的骨灰。

 把头发送去制作假发，就算加急也要半个月才能拿到。在这之前我先用假发应急。

 打车回家，半路下起瓢泼大雨，我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伞，只能冒雨到了家。

 到家已经是湿漉漉一个人。

 假发吸了雨水，像海带一样紧紧贴着我的肌肤，有点恶心。

 家里很冷清，小甜喵喵叫上来蹭我的腿。

 小甜是我收养的流浪猫，当初顾泽和我一起在路边捡到了它。

 彼时的小甜身上全是跳蚤，还跛了一条腿，路边几个小孩正朝它扔石子。

 我赶跑了小孩，不顾脏污把它抱在怀里。顾泽骂走了那几个小孩。

 它让我想起小时候被孤立霸凌的日子，于是我收养了它。

 “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女儿了，来，快叫声爸爸听听！”

 顾泽每每逗弄它，我总红着脸用拳头锤他。

 他总哎呦哎呦叫唤：“女儿，快管管你妈，家暴了！”

 可惜，现在它的爸爸去陪别人了。

 我冷到牙齿都在打颤，迅速换了身衣服，抱着它进了被窝。

 假发被我挂在阳台，不用吹风机吹半天，似乎也不错。

 抱着小甜毛茸茸的身体，我才感觉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