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听到秦骁的话，灵帝皱皱眉，有些不悦。</p>“你还想说什么？”</p>
秦骁用力揉揉眼，挤出两滴眼泪躬身道：“儿臣自知罪孽深重，被废太子，贬为庶人，乃儿臣咎由自取。”</p>
“儿臣不孝，犯下弥天大罪！本该以死谢罪，可如今国事艰难，身为父皇之血脉，儿臣别无他求。”</p>
“只求父皇能应允儿臣以庶人身份，前往边关为一小卒，为国征战沙场，以恕儿臣之罪！”</p>
“纵战死沙场，儿臣也无悔！”</p>
话落，御书房内针落可闻。</p>
灵帝、群臣皆一脸错愕。</p>
尤其是灵帝，看秦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p>
秦骁什么德行，朝堂皆知。</p>
胆小懦弱！</p>
现在却说愿为边关一小卒，征战沙场。</p>
而楚国太师亲率二十万大军，兵临燕山，大战一触即发。</p>
秦骁此时去边关，就是自寻死路。</p>
灵帝想不明白，纵然秦骁被废贬为庶人，那也是他儿子，为何非要一心求死？</p>
“可是有人威胁你？”灵帝凌厉目光扫过群臣。</p>
接触到灵帝凌厉目光，群臣纷纷垂首。</p>
“没有。”秦骁摇头。</p>
灵帝蹙眉：“那你为何要去边关？你可知刀剑无眼，你去可能会死在战场！你就不怕？”</p>
“怕！”秦骁仰起头，神色不卑不亢：“可楚国犯我边境，杀我百姓，儿臣虽是无用之人，也愿手提三尺长剑，杀尽敌寇！”</p>
灵帝大感意外，不敢相信看着秦骁。</p>
这真是他那胆小懦弱的儿子？</p>
就在他纳闷时，宁国公郑岳站出来：“陛下，既然四皇子有心杀敌报国，臣恳请陛下应允，以全四皇子报国之心！”</p>
秦骁虽被废贬为庶人，可他活着，对于秦毅就是一个威胁。</p>
现在秦骁自愿去边关送死，为了自家外甥能坐稳太子之位，他自然要帮忙促成此事。</p>
群臣也立马附和：“宁国公言之有理！若四皇子前往边关，定能鼓舞士气，一举大败楚军。还请陛下应允！”</p>
郑岳他们想秦骁死，却不想正中秦骁下怀。</p>
自古废太子几个有好下场的？</p>
继续留在京城，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p>
“恳请父皇应允！”</p>
秦骁心中大喜。</p>
灵帝却脸色黑如锅底。</p>
群臣想秦骁死，他哪能看不出来。</p>
不管如何，秦骁也是他儿子。</p>
让他送儿子去送死，他还是不忍。</p>
他眼睛一瞪，扫视群臣，厉声喝道：“宁国公，骁儿年少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嘛？战场岂是儿戏？”</p>
郑岳浑身激灵。</p>
心知犯了灵帝忌讳。</p>
灵帝最重骨肉亲情，纵然秦骁犯下那等大罪，也只是贬为庶人。</p>
可为了自家外甥，他也只能咬咬牙，坚持道：“陛下，臣知陛下顾念骨肉亲情，可边关战事要紧，还请陛下以国事为重，应允四皇子前往边关以鼓士气。”</p>
宁国公！</p>
好人啊！</p>
秦骁越看郑岳越顺眼。</p>
而灵帝已气得浑身发抖。</p>
啪！</p>
重重拍了下御案，他黑脸道：“够了！此事休得再提！”</p>
秦骁却急了，皇上不答应。</p>
他还怎么离开京城，还怎么拥兵自保？</p>
“父皇......”</p>
“你住嘴！军国大事，岂容你一黄口小儿乱言......咳！咳！”</p>
灵帝忽然猛烈咳嗽，脸色煞白煞白。</p>
群臣立马吓的不轻。</p>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p>
“四皇子，还不赶紧向陛下认错！别再惹陛下生气了。”</p>
秦骁也被吓着了。</p>
给他饭菜下毒的事，他可还历历在目。</p>
灵帝在，不管谁被立为新太子，对他这废太子都不敢太明目张胆。</p>
若灵帝被他气死，就算他不被群臣生吞了，新皇也会对他除之而后快。</p>
灵帝可是他的保命符，绝不能死。</p>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秦骁捏紧拳头，脸上多有不甘。</p>
灵帝脸色缓和些许，挥挥手：“秦骁留下，其余人退下！”</p>
“臣等告退！”</p>
群臣躬身退出御书房。</p>
“你为何执意要去边关？”灵帝目光锐利的盯着秦骁。</p>
“儿臣怕！”</p>
“你在怕什么？”</p>
秦骁咬咬牙：“儿臣被废，新太子必然不容儿臣这废太子。”</p>
自古废太子，几个有好下场的？</p>
灵帝瞬间明白秦骁之担忧。</p>
秦骁虽犯下大罪被废贬为庶人，可终究是他儿子。</p>
看着秦骁，灵帝重重叹了口气：“你虽被废，可有朕在，谁敢动你？”</p>
秦骁瘪瘪嘴，都在饭菜里下毒了，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p>
仰头，秦骁苦着脸道：“若父皇不在了，新皇容的下儿臣这废太子嘛？”</p>
话落，御书房内顿时落针可闻。</p>
灵帝更是哑口无言，同时不由想起刚刚郑岳等群臣的态度，心里瞬间更加明白秦骁眼下艰难处境。</p>
深吸口气，灵帝挥挥手，一脸疲态：“此事容朕考虑考虑，你且退下。”</p>
“儿臣告退！”</p>
秦骁躬身退下。</p>
在秦骁走后，刚还一脸病态的灵帝似换了个人，身上爆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气。</p>
“都听到了吗，去查查。”</p>
旁边老太监躬着身，无声退下。</p>
半时辰后，老太监回到御书房。</p>
“查的如何？”</p>
老太监躬身道：“回陛下，奴才前往东宫，发现一只死老鼠，随后发现饭菜有毒。”</p>
啪！</p>
灵帝瞬间暴怒，御案都差些被拍散架了：“好啊！朕还没死呢，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欲谋害朕的儿子了！朕虽废了那逆子，可也是朕的儿子！怪不得那逆子吓的一心想求死！可查出是谁下的毒？”</p>
老太监摇摇头：“陛下恕罪，老奴无能！给四皇子送饭菜的小太监已经上吊自杀了！”</p>
好一招杀人灭口！</p>
灵帝震怒，气的浑身如筛子般颤抖。</p>
“查！继续给朕查！”</p>
“朕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下毒谋害朕的儿子！”</p>
他的人，他可以打可以骂甚至杀掉。</p>
但别人敢动，那便是在触碰他的逆鳞！</p>
他绝不允许！</p>
“陛下息怒！老奴会暗中继续调查！”老太监赶紧上前劝慰。</p>
灵帝微微颔首。</p>
而这事也让他更加清楚秦骁眼下的处境。</p>
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答应让秦骁去边关，现在却已经想好，让他去边关历练一番也不是不可。</p>
只是，就这样让秦骁一个人去边关，无疑是送死。</p>
而且就算让秦骁去了边关，也未必就能保其一命。</p>
灵帝很是头痛。</p>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保秦骁一命的法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