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陪嫁

    第9章陪嫁</p>

    “老爷，他快没气儿了。”打板子的家丁去探了探贺临安的鼻息，忽然道。</p>

    “接着打。”白廉拂袖，毫不在意。</p>

    “临安！爹......不能打了啊爹，再打下去临安就真的没命了！”白嫣然猛然挣脱开婆子们的手，扑到了贺临安的身上。</p>

    打板子的家丁收不住势头，这一板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白嫣然的背上。她身子本就虚弱，加之淋过凉水正病着，这一板子打得她不停地咳嗽起来。</p>

    小桃急忙掏出帕子上前，白嫣然对着帕子咳了几下，只见一口殷虹的血迹呈现在帕子上，无比鲜艳。</p>

    白嫣然撑着虚弱的身子，向着堂上端坐的白廉道：“爹，您要是打死了临安，女儿就是一头撞死也不可能嫁到阮家去！”</p>

    语罢，她就昏迷了过去。</p>

    “反了，当真是反了天了！”白廉的手重重拍在桌上，茶杯颤了好几颤，“把小姐带下去，快去请大夫来！”</p>

    “老爷，那这贺临安......”大管家小心翼翼问道。</p>

    白廉看着半死不活的贺临安，过了好半晌才开了口：“也一并带下去诊治了。”</p>

    这夜总算是过去了，白嫣然自从昏迷之后，再醒过来已是半月后。阮白两家的亲事正如火如荼地往前，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了任何转圜的余地。</p>

    她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临安给她刻的小鹿木雕，透过半开的窗去看院子里的那树海棠花。海棠花开得正好，只是她怕是无缘再见了。</p>

    如今能多看上两眼，也是好的。</p>

    “小桃，临安怎么样了？”白嫣然看着那树海棠道。</p>

    “回小姐，临安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p>

    白嫣然的神情眼见着柔和了下来，她的嘴角微微上弯，在小桃看来这是近日小姐最开心的神情了。</p>

    “你去把老爷找过来吧，就说是我出嫁前想跟父亲道个歉。”</p>

    小桃一扫而光之前的颓然，没什么能比看到老爷小姐二人和好更令她开心的了。她开开心心地把白廉找过来，白廉也十分感慨，毕竟是自己最喜爱的大女儿，只要肯认错都是好的。</p>

    可谁知道，白廉进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里头就传来了他大发脾气的声音，还摔碎了好几个景泰蓝的茶杯。</p>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小桃从没见过老爷发那么大的火，简直就像是发怒的阎王一样。</p>

    “爹，您能保证临安待在府里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么？若是不能的话，就让女儿耍一次性子，答应了女儿的话吧。”白嫣然的神情很是平静，光从神情倒分辨不出他们在说什么。</p>

    “贺临安不过是个家丁，能出什么事。”</p>

    “爹，如果您不同意临安跟我陪嫁去阮家的话，您就让我的灵位嫁到阮家去吧。”白嫣然的眼神从那树海棠移到白廉的脸上，常年病弱的她此时却露出了一丝坚毅，令人丝毫不怀疑。</p>

    哪怕她是个病秧子，也有勇气去选择死。</p>

    白廉跟白嫣然两相对峙，互不相让，终究还是做爹的叹了一口气：“嫣然，这是你最后一次任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