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里了。

 我很沮丧：「系统，我是不是搞砸了？」

 「不，你昨天做得非常好。」

 我有点蒙，因为喝醉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系统：「你昨晚吐了男主一身，男主有洁癖，当时他脸都变了，你还跟个猴子一样缠在他身上怎么都甩不掉，虽然过程不一样，但最终效果达到了，他肯定厌恶你了，接下来，我们就要在他面前多刷存在感，恶心死他！」

 我：「……好的。」

 江屿山的奶奶病重，需要高昂的医药费。

 他一天打好几份工。

 我的任务就是捣乱，不停搅黄他的工作。

 让他因为没有工作，凑不齐医药费，最终造成他奶奶离开人世。

 我为难：「这会不会不太好，江奶奶是无辜的。」

 我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她也是因为得了重病不想拖累家里，半夜自己摘了氧气瓶去世的。

 唯一疼爱自己的亲人离世，这种痛苦难受我比谁都明白。

 系统骂我：「笨蛋！你拿的可是恶毒女配剧本，不恶毒一点怎么行，不这样刺激男主，他怎么能从逆境中崛起！」

 我低下头，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你也不用觉得愧疚，等男主强大起来，会把你收拾得很惨，你现在做的这些都会有报应的，那可不是关小黑屋这么简单，不过那时候剧情都已经走完了，我制造一场意外直接带走你就好了，也不疼。」

 我扯了扯嘴角：「系统，我不怕疼的。」

 系统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又大了起来。

 「别废话了，快去干活，欺负男主，之前被疯批欺负了那么多回，这次给你找了一个作威作福的坏角色，你一定要给我爽回来！」

 我打起精神：「好的！」

 之后江屿山去哪打工，我就带着自己的一群小姐妹去哪捣乱。

 害得他一连失去了五份工作。

 学校里也渐渐传出他在夜店当男模，被别人包养的传言。

 他连奖学金都没了。

 我很内疚。

 学校里，远远看去，江屿山一个人背着背包四处找兼职的背影越发清瘦。

 筹不到钱，他甚至到了捡瓶子卖钱的地步。

 因为急着筹钱，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医院里陪江奶奶。

 我偷偷帮他奶奶交了几次住院费。

 还提着水果篮去看望了几次。

 被系统发现后，它恨铁不成钢。

 我解释：「这些钱到时候我会让他还的，十倍还！我比高利贷还黑呢！」

 系统：「……

 「是钱的问题吗？等他以后牛掰了，五十倍都能还上，现在的目的是必须让男主唯一敬爱的亲人下线！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成功完成一次任务？」

 我咬唇：「对不起。」

 因为身体的异香，总是吸引到疯批。

 再加上我性子很软，总是被人骗。

 系统为我操了不少心。

 其他系统都劝它让我进入 PO 文世界做任务，绝对能拿优秀员工奖。

 毕竟我的体质在 PO 文里面是一大杀器。

 可我的系统很生气地怼回去了：

 「就这个傻丫头，正常的世界都被疯批压着天天欺负，要是到了 PO 文世界，不得被玩弄死？我绝对不让自己宿主干这么受罪的事！」

 系统对我真的很好。

 所以我决定这次看望完江奶奶，就真的不再来了。

 我不想让系统为难。

 病床上，江奶奶面色虚弱，看向我时却很慈祥。

 「谢谢你每天都来看我。」

 她干瘪的手抚摸我的头，温柔地笑。

 小时候奶奶把我抱在怀里，教我数天上的星星时，也是这么笑的。

 一想到因为自己，江奶奶会因没有医药费治病而去世。

 我抿唇，压下心里的难过：「江奶奶，我明天可能不会来了。」

 江奶奶拍了拍我的手：「学业很忙吧，没事，奶奶一个人躺躺也挺好，等有空了再来，奶奶一直等着你。」

 我低着头，抽噎了下。

 江奶奶，对不起。

 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直到离开病房，我也不敢再去看老人慈爱的眼睛。

 ……

 我走后没多久。

 江屿山走进了病房。

 江奶奶笑眯眯地看向他：「每次这个小姑娘过来，你都站在门后偷听，怎么不进来跟人家女孩子说说话？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下次你看见她，不要让她再偷偷帮我付医药费了，我的身子骨自己最清楚，已经撑不了太久了。」

 江屿山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她。

 「奶奶，别乱说，会好起来的。」

 他目光望向窗外，追随着楼下的身影，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