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四年的爱，不过如此

    我干了一件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我和我的婆婆亲手结束了我女儿的生命。</p>

    我老公叫秦朗，在结婚前，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孝顺，体贴，宽厚的男人，尤其是生活中看见过各种渣男以后，我更觉得能遇上他十分幸运。</p>

    以至于他说让婆婆从乡下过来住，我都答应了。</p>

    可我没想到，这个决定竟是让我痛不欲生。</p>

    自从婆婆住进来，我什么外卖零食都没再碰过，但是很奇怪的是，她的菜总是偏酸的东西，什么酸菜肉丝，酸萝卜，看着婆婆忙里忙外，我心下感激，所以也都接受。</p>

    可是每天都是这些菜，到后面吃得我直泛酸水，实在忍不住才和婆婆顺口提了一句，想吃些辣的换口味。</p>

    可不知为什么，婆婆一下子就不高兴了。</p>

    到了产检的时候了，婆婆说起大医院收太高，还要排队，非让我去小诊所，说是那里有一个给很多产妇看过的医生，她熟得很。</p>

    我担心会出什么问题，又不想明说，只好示意秦朗让他劝劝婆婆，哪知他装没看见，下楼取车去了。</p>

    我生着闷气，还是听话到了诊所。</p>

    诊所很是破旧，一个老头子身上倒是穿着个白大褂，但怎么看都像算命的，一点也没个医生样儿，弯着腰，眯着眼对着我肚子看。</p>

    “医生，我这媳妇昨天突然想吃辣的，三个月以前一直都吃酸，你可能帮我看看。”婆婆十分讨好看着这个老头。</p>

    “我哪有，我只是……”</p>

    “给我闭嘴！”婆婆第一次对我这么严厉，但转头对着医生又恢复了讪笑。</p>

    我直接被她这么大反应弄蒙了，那老头子一下子掀起我衣服，吓得我本能想阻止，但秦朗竟比我更快阻止了我。</p>

    他眼里尽是祈求，冲我摇摇头。</p>

    我只好叹了口气，反正已经忍了这么多次，算了。</p>

    可是这个老头竟是开始在我肚子上又敲又摸，非常别扭，而后还竟是感觉他嘴唇在我小腹上擦蹭。</p>

    那把耳朵放在我肚子上听的样子，像是把自己当孩子父亲。</p>

    这明明就是猥亵，我立即退开，整理衣服：“你想干嘛？”</p>

    大夫对我的不满完全不在乎，对这我肚子摇摇头，婆婆在一边作揖祈求，但却听着大夫下了诊断：“是女娃。”</p>

    婆婆一下子就沉了脸，大夫像是评价货物一样解释：“你媳妇怀了三个月，肚脐还是凹进去的，而且还是这么平，还安静，酸儿辣女，怀的多半都是女娃。”</p>

    我终于反应过来，这根本就是在看是男是女，哪儿是产检啊。</p>

    我意识混乱起来，趁婆婆和老头说话，拉着秦朗就往外走。他挣脱了一下，看我是真生气，才和婆婆说要去外面透气。</p>

    刚出来，秦朗一把把我拉住，我眼泪终于止不住了，他叹口气，把我揽进怀里。</p>

    “妈为什么要来这里找这个老头看生男生女，她想要干什么？”</p>

    秦朗拍着我背，轻轻安抚着我：“月月，对不起，我妈她只有我一个儿子，又一直都待在乡下，在这件事上比较固执，你先委屈一下，我回去再好好说说。”</p>

    我想到刚刚那个老头猥亵，就觉得恶心，不得不和秦朗说起：“可是，那个老头，他刚刚明明是在性骚扰。”</p>

    “你想多了吧，这不是在看胎儿吗，接触一下应该是正常的吧。”他犹豫看着我，最后还是不大信我。</p>

    这是我老公吗，我忽然觉得好陌生，不可思议地瞪着他。</p>

    我脾气本不好，选择他，无非就是看上他体贴，有孝心。</p>

    现在倒好，优点现在竟是反过来伤了我。</p>

    天气比较炎热，太阳晒着，我又怀着孕，身体总是出虚汗，现在一晒更晕了。</p>

    婆婆出来，打断了我和秦朗谈话。</p>

    她什么也不说，走了一段距离，拉着个脸对我和秦朗吼着：“你们要在这儿等死吗，走啊！”</p>

    我怀着孩子，走得慢，婆婆却是快步走着，我只好让秦朗扶着，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终于回了家换鞋时，婆婆冷哼着，一屁股坐沙发上：“没用的玩意儿。”</p>

    我当场就要发飙了，秦朗却阻止了我。</p>

    婆婆大步进卧室摔门紧闭，秦朗拉拽着我进了房。</p>

    他把我摁坐在床上，抹去我眼泪，轻轻搂我入怀里拍着我背安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孩子性别问题是染色体的缘故，妈不了解，没关系，我们再生一个。”</p>

    我看着他：“再要一个？”</p>

    “生个屁，我伺候这么半天，可不想要个女娃，夏月你给我听着，赶紧给我打掉，下一胎要还是女娃也照打不误，直到你怀上男娃。”</p>

    她的手指尖眼看就要往我肚子上戳，要不是秦朗拦住，她早就碰到我了。婆婆完全变了一个人，我想不通，一下子觉得身心俱疲。</p>

    尽管秦朗已经是示意我，但我还是要说：“妈，我夏月自问和秦朗结婚，从没要过您家一分钱，这个房子也是我买的，您也说过喜欢我这个媳妇，生个女儿怎么不好了。”</p>

    婆婆停息下来，对着我冷哼：“喜欢你？”</p>

    我眼看着秦朗放开了婆婆，还对我使眼色让我道歉，婆婆却抬脚踢飞地上抱枕，正好撞上我摆在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瞬间碎成一地。</p>

    哼，结婚前我还是看得很准，秦朗还真是孝顺得紧呐。</p>

    “你自己慢慢劝吧，我去子淇家住。”</p>

    我边说边拿背包塞上几件平时穿的衣服，他们俩人一个都没动，我到门口这段距离走得慢，听见身后秦朗似乎想跟过来，却又停住了。</p>

    我委屈得想哭，可还是忍住，他到现在都不说话，四年的爱，不过如此吗。</p>

    子淇看我过去，有点奇怪：“月月，你怎么过来了，吃饭了吗，秦朗呢。”</p>

    我没说话只是摇摇头，鼻子发酸，她让我先进来，我进客厅放下包，才看见她在吃晚饭。</p>

    子淇为我盛了一碗饭，看着我：“发生什么事了，你和秦朗吵架了？”</p>

    我泪水终于忍不住开始下掉，好一会儿才停下，慢慢把今天的事情讲给子淇听。</p>

    子淇听完就要找秦朗去讨说法，我拦住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