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饭桌上，我低着头吃饭，他们其乐融融地聊天，没有人在意我，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是多余的。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就回房间了。

 我看着书桌上的试卷，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刘定富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小山啊，还没睡呢？」

 我心下苦涩，怎么睡得着呢。

 「有什么事啊，您说吧。」

 刘定富干咳了一声，「是这样的，你这次考的挺好的，你也听到了，小雅的成绩不是很理想。」

 我替他把话说了下去，「所以……你想让我给她补课是吗？」

 他点点头。

 「可以。」这就是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啊！

 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山，你真是爸爸的好儿子！」

 我实在没有心情陪他演这父慈子孝的情节。

 「爸，我想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课，你也早点睡吧。」

 我把脑袋蒙在被子里，什么时候我才能离开这个地方，什么时候才能工作。

 什么时候才能让爷爷奶奶过上好日子。

 接着赵敏也来了，她还端了一杯牛奶。

 可笑的是这牛奶不是为我准备的。

 赵敏给我说了适合刘小雅的讲课方式，让我顺着她来。

 这么多天，妈妈第一次和我讲这么多话，却是为了她的另一个孩子。

 我端着牛奶，走到刘小雅的房间。

 她对我甜甜一笑，「哥哥，谢谢你来教我。」

 不得不说，刘小雅这个妹妹还是挺可爱的。

 我本以为小雅的功课不好补，但我没想到，她其实很聪明，我教她的知识点，她很快就掌握了，顺便还把不会的题，听不懂的知识点也给我指出来了。

 我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夸赞道，「这不挺聪明的吗？」

 「那是因为哥哥你教得好。」

 我笑了笑没说话，接着站起身。

 「哥，你干嘛去？」

 「我去下卫生间。」

 「出去干啥啊？我这屋有。」她满脸疑惑地看着我，还给我把卫生间指了出来。

 「你房间没有吗？」

 我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个家里，只有我的房间没有卫生间。

 我只觉得尴尬，默不作声。

 ……

 第二天放学回家，我诧异地发现，我的房间正在装修。

 「我的房间……」我愣住了。

 「小雅说你的房间没有卫生间，很不方便。」刘定富说，「所以，爸就给你装了一个。」

 赵敏在一旁冷嘲热讽，「一个男孩家，要什么卫生间，外面不是有公共的吗？」

 刘小雅站在房间门口，笑着看我。

 我走过去道，「谢谢你。」

 刘小雅摇摇头，「都是小事的，你是我亲哥，怎么能让你受委屈呢！」

 可是这不是小事，谢谢你……妹妹。

 「我能抱抱你吗？」刘小雅小心翼翼地问。

 「从小我就想要有个哥哥，上段时间爸爸告诉我，我还开心了好久呢！」

 上段时间才告诉，所有这十几年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我吗？

 我抱了刘小雅一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有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有容身之处。

 可是……这也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