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又过去了二十年，此时的你，已经五十七岁，有了二十一日的道行，你已经成为一个固执的老头，经常看着山城的方向，心里呐喊，莫欺中老年穷！

 此时的你，对于王家基础内气法门，了解已经超过了创造者，你推陈出新，创造了蜕凡内气法。

 这一年，村长的儿子去世了，你去看望，毕竟前村长是你的恩人，下任村长是你第一届学生，下下任村长还在你的学堂。

 第七十七年，你有了四十一日道行，此时的你已经是一个顽固不化的老头。

 嘴里经常念叨，莫欺老年穷。

 这一年，村长又死了，这是你送走的第三个村长，也是你的第一届学生，你看着才五十六岁的村长，就即将葬入黄土，更加坚定的修炼。

 村长四十一岁的儿子，终于熬上了村长，这个村长也是你的学生，当年你还抱过他，他太爷爷说想沾沾你的文气。

 你成为小山村的活化石，就连最长寿的村民都小你十岁，小山村成了附近有名的文化村，几乎随便抓个人，都能认识几十个字，村里九成九都是你的学生。

 你成为了小山村一霸，偏僻的小山村更加尊师重道，经常有村民带着礼物看望你，你没有了生计压力，也不再收学费。

 第八十年，你发现了一个骨骼清奇的学生，你动了收徒的心思，你感觉快要死了，想要把自己一辈子的心血，蜕凡内气法传下去。

 你考验了他三年，打磨他的心性，努力让他更加适合外面世界的生存法则，在他七岁的时候，决定收他为徒，并且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个孩子是个孤儿，母亲早产死了，父亲打猎失踪，你以此为由收留了他，并取名石小凡。

 四年过去，你将苟之道，与老六之道的精髓传给他，并夸大其词的讲述外界的险恶，甚至以看过的各种小说桥段，编篡出各种危机，讲的好像真的一样，石小凡对此深信不疑。

 第八十七年，你有了五十一日道行，但是这并不是让你最高兴的。

 令你高兴的是，你的徒弟，经过四年修炼，已经有了二十年道行，已经远远超越了你。

 你早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为了不耽误孩子，你决定将他送到云剑山。

 你的远行，惊动了村子，整个村子现在都是你的学生，你的威严比村长都强大，连村长都把你当做爷爷一样看待。

 你和村长说了原因，村民大为震惊，但是淳朴的村民，没有任何贪婪，反而为此感到高兴，你很欣慰。

 村民自发组成了一支青年团队，想要护送你，你觉得没有必要，但是你突然想着，送一个也是送，不如把孩子都送去看看，有根骨说不定还能拜入云剑山，于是就同意了。

 村民很高兴，不过他们觉得自己孩子大概是没啥希望，毕竟你老都没能看上，更何况云剑山呢。

 而且你以前给他们讲过很多故事，讲过世家的血腥、宗门的残酷，他们觉得还不如在小山村安稳，开开心心活一辈子，如今小山村在你的帮助下，算是世外桃源了。

 你感叹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还没有他们看的开，心境蜕变，对于蜕凡内气法有了新的见解。

 次日，你就带着一众孩子和青壮，离开小山村，向着云剑山去，并且在路上将新的蜕凡内气法传给石小凡。

 石小凡虽然在你的教导下，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老六，但是没见过世面的他，还不知道你的蜕凡法有多么惊人。

 经过一个月的跋涉，你们终于来到了五百里外的云剑山，路上虽然有些凶险，但是有着石小凡在，轻易的化解。

 今天是你掐着日子来的，所以刚好赶上三年一度的收徒，你带着十二岁以下的孩子一一测试。

 毫无意外，没有一个人通过，最后只剩下石小凡。

 石小凡的出现，瞬间引起了整个宗门的轰动，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剑道奇才，天生剑心，连宗门老祖都出关。

 三位宗门老祖为了抢徒弟，大打出手，谁也不想自己一身衣钵埋入黄土，都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徒弟带着自己的衣钵传承，光芒万丈。

 最后谁也没有奈何谁，最终决定一起教导。

 石小凡很懵逼，你也很懵逼，只是知道小凡很不凡，没想到这么不凡，不过你很高兴，甚至暗暗得意，毕竟你才是石小凡的第一个老师。

 其余小山村青壮，也是非常高兴，同时对于你更加敬重，在他们看来，这都是你的功劳。

 临别前，石小凡偷偷过来扑进你怀里，你拍着对他说：以后在外，照顾好自己，没事不用担心老头子，我身体好得很。

 石小凡没有说话，也没有哭，看着你转身离开。

 你没有让世人知道石小凡来自小山村，石小凡也明白，他看着你苍老的身影，眼角还是忍不住泛起晶莹，他不知道这一别，还没有机会见到你。

 你回到了小山村，你通知村里的族老，召开了一场会议，将是否公布内气法门的决定，交给他们，并且阐述了利害。

 族老们沉默，最后发表意见，有的说担心这东西打破小山村的安宁，引来祸患；有的则是想要小山村拥有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赞成学习蜕凡内气法。

 最终，村里一致通过，但是族老认为，先让他们这些深的苟道的老家伙学习，免得小子们得到力量膨胀，不知道天高地厚，等小山村完成搬迁后，在教导其他村民。

 你欣然同意，你感觉自己还能再活十年。

 又过了三年。

 第九十年，小山村搬迁到了千里外的深山老林里面，找了一个山谷定居下来。

 此时村里的十多个族老，都拥有一到三年道行，你们很容易就在山沟沟里面定居下来。

 你开始将自己毕生改造的蜕凡法，传给小山村的每一个人，甚至猪狗都被拉过来。

 转眼过去七年，你已经九十七岁了，像是一棵老树桩，整天坐在门口晒太阳。

 你看着勃勃生机的小山村，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满足，此时村里修炼最快的，已经有了接近五十年道行，彻底在这里立足。

 门口的老槐树下，你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身边是你编纂的一摞摞书籍小说，承载着你的苟之道和老六之道。

 你感觉眼皮很沉很沉，你知道，你要死了，你很平静，你早就给自己安排好了后事，挖了一个简单的墓室，心里想，希望以后的盗墓者不要流眼泪。

 一个村民过来给你送参汤，笑着叫你，见你没有醒，上前过来扶你，嘴里还和你念叨，马上又要收麦子了，现在粮食多的吃不完。

 啪！是碗碎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