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慕青此时正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男人，三年的时间，竟然能够让一个女人变成一个男人。还能让一个变成男人的女人习惯于另一个男人的操干。

 他就这么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的崩溃感如同潮水一般袭来，在得到早上那个消息之后，他想了很多。他不相信于那个变态竟然会放他出去，我也真的渴望出去重见光明。这三年之中他已经太过了解这人的手段了，这人既然敢放他出去，就不怕他报警。

 讽刺一笑，报警？把他曾经对自己事做的那些事情都说出去吗？然后怎么办，然后上新闻吗？低下自己的头颅，任凭所有人指着他叫怪物。也是，就算放他出去，他现在也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户籍的怪物罢了。

 陆医生说的没有错。他现在就是一个旁人的玩具。

 想见什么人？他想见母亲想见谭牧，可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他，还哪有脸回去找她们？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像一只黑暗下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他不甘心。不甘心变成这个样子。能帮帮我吗？谁能帮帮我？他就这么坐在陆医生给他设定好的笼子，那呆呆的坐着，呆呆的清理自己的每一寸身体。

 他再也不是曾经的自己了，他的爱人，也配不上了。慕青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谭牧看到了现在的自己，知道了这些事情，他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塔姆是他的初恋，他也是檀木的初恋。

 如果你的初恋变成了这个样子，会被讨厌的吧？变性这个词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可是真的会有这样一种手段，让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毫无痕迹的消失，然后以另一种性别方式存活于世。

 看看镜子里的那张脸，的确和以前有过几分相似，但是更多的则是另一幅春色。他这副属于男子的皮囊，果然十分好看。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慕青神情呆滞，在这两年内被玩弄的时候，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要回去。可是陆医生是什么人，他也彻底的看明白了，那个男人就是一个魔鬼。

 而他则是魔鬼掌中永远都逃不出的幽魂，等待他的除了黑暗就是玩弄。他在这里唯一能够接触的人就是这个男人。这个他的仇人，他憎恨的人，玩弄他的人。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终于铁门再次被打开，工作了一天很是疲惫的陆医生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他望向自己的目光，陆医生愣了愣，随即勾起一丝微笑：“对啦，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一份礼物。”

 晃了晃手中的牛皮纸袋，扔给了慕青：“你一定会喜欢的。”

 慕青曾经也以为这个男人是个好人，可当他把自己完全扒光侵入他的时候，他就不认为。

 陆医生如果不下班的话，恐怕一直会保持着那幅在众人面前温文无害的三好医生形象吧。但是慕青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人表皮之下的黑暗内心。接过陆明深手里的袋子，打开一看，他惊呆了，里面是一套全新的身份。更重要的是.......

 慕青听见自己声音颤抖的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

 陆明深摇摇头，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样：“我想要的很简单啊，你怎么这么问，怪让人伤心的。”

 “我为了你弄这套装备可是花了很大的价钱，你现在还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不高兴的哦。”

 听到这个男人说不高兴的时候，慕青直接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在看到对方得意的神色之后，又咬了咬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放我出去？你就不怕我报警？”

 “报警？”

 陆医生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样，重复问道：“小宝贝儿是要报警？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胆子，那你跟我说说，你打算报警吗？”

 这么多年反抗未遂的经验告诉慕青，绝对不要承认，他缩了缩脖子，用力摇头。

 “那就好，听话才是乖孩子，所以你既然不报警，那我怕什么，总不能一直把你关在这里吧，这样可是会疯的。”

 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伸手又摸了摸慕青的头：“所以我现在这不是放你出去了吗？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出去的，出去见你那个初恋男友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他提到初恋男友，慕青瞬间像一只刺猬一样地坐了起来。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医生勾了勾唇角：“本来想过一个星期再放你出去了，不过现在出了点变故，走，衣服穿好，我现在带你出去，为你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几分钟之后，慕青穿戴好了，很是紧张的坐上了他的车子。这几年他不是没出去过，可是就是这样被人半绑架半扶持的出去过几次。陆医生开着车把他送到了一处豪华的商业街，这里已经是晚上了，黑夜给了他的保护色，让他并没有那么畏惧好久都没见到的阳光。

 “就是这里。”

 陆明生把车停到了会所的外面，指了指路边那灯光闪耀的广告牌：“你想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一打听就知道了，这么久不见，你应该很想念他吧。”

 什么意思，慕青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就明白了：“你是说谭牧在这里？”

 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得到医生一个肯定的点头：“不过。”

 陆明深的话没有说话，慕青直接拿起纸袋子就往会所里跑，他就像一个被关了很多年的小狗一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医生想到自己的算计，笑的更加得意了，哎，看来我们的小奶狗要失望了呢！他摸了摸下巴，迈开长腿也走了进去。

 慕青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这么多的人了，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来过夜场这种地方。这是一家高档会所，只不过大概是看慕青穿的十分的得体，门口的保安也没有拦他。

 一进去就是声色全马的五光十色，耀眼的灯火，不停闪烁的音乐在他耳边轰鸣。他迷茫的看着四周，想要找着，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伸手拉了一个穿着有些暴露的漂亮男孩儿，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请问你知道谭牧在哪儿吗？”

 虽然觉得陆明深很可能是在耍自己，不过总是要问一问的。再问之前，慕青也觉得这样不太可能有结果，毕竟谭牧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怎么可能随便拉一个人一问就知道。

 没想到暴露的男孩儿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了然，伸手一指一处最为豪华的包间门口：“那儿，就是那儿，你去吧，不过我劝你......”

 他拍了拍的慕青后背，又捏了他的屁股：“谭少今天心情不太好，没事儿的话少过去招惹，到时候屁股疼可别怪我哦。”

 说完还极为轻佻的舔舔舌头，转身送酒去了，慕青被这人捏的满是恶寒，他打了个寒战，畏畏缩缩的走到包间门口，深吸一口气，敲响了包间的门。

 没想到没等他敲响房门，里面却直接被人推开了，一大群身着暴露衣服，身材火辣性感的男男女女都走了出来。

 “诶，这个小美人是谁？”其中有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的阔少正好看见了慕青，他摸着下巴，松开了旁边抱着的小男孩儿，很是感兴趣的向他走来。

 “那个，我找谭牧。”

 谭牧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这是即将要被泡了，所以赶紧点名自己过来的主题。黄毛听到他说要找谭牧之后，直接没什么兴趣的回去抱着他的小男孩儿亲热了。

 “真是的，又是一个来找谭大少的，我说他的活就这么好吗？”

 旁边的小男孩儿，一边和他热吻一边两个人上楼开房，看着那几个正在进行深入接触的男男女女，慕青莫名其妙，谭牧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难道........

 他心里闪过一丝难过，时间可以抹杀一切，是不是在自己不在的这三年里，谭牧也变得和那些男人一样了。

 走到包间内的时候，他心里原本的预感成真了。沙发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让他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子，记忆中的他还是少年，但是现在坐在沙发上和人接吻的人，又是谁？

 他以为在自己死的这几年，谭牧即便不会为他守身如玉，也会一直记得他，毕竟自己出车祸之前是从谭家离开的。说句不好听的，他慕青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谭牧可是功不可没，只是因为他还爱他，所以才不想这么想的。

 但是他现在看到了什么？谭牧，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给你的爱吗？在看到谭牧和别人接吻的时候，慕青感觉自己的心顿时碎成了几片，然后被人狠狠践踏，碾成粉末。

 原来他在乎的就只是面前这个和人随便接吻的人而已，他甚至最难熬的时光都是想着谭牧来度过的，在被陆医生折磨凌辱的这么长时间。他就是想着一定要出来，最起码临死之前再看他一眼。

 可是他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初恋。慕青就那么冷冷的站在门口看着他，即便里面再怎么喧嚣热闹，时间长了也有人发现他的存在了。

 “我说小美人，这是怎么啦？听说你是来找我们谭牧的，又是来自己给自己做推荐的？谭少现在忙着呢，要不然你和我来玩玩？”

 听到这声调，谭牧随手放开了旁边正在和他热吻的女子，抬眼就看到一个陌生的青年正在愣愣的看着他，青年的脸上是长久都见不到阳光的苍白，一身看似价值不菲的衣服把他的线条贴的即为诱惑。

 谭牧挑了挑眉，算是个极品：“怎么？人家是来找我的，你还打算跟我抢人？”

 “既然谈少都开口了.....”那个调戏慕青的阔少也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抱着身旁的小美人重新快活了起来。

 “过来。”谭牧勾了勾手，看着那个人还在那里站着不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泛起一丝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