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想把人留住
温岁岁惊讶抬头，不知道他是怎么挡到自己去路的。他的胸膛很硬，薄薄的汗衫掩饰不住肌肉偾张的线条，雄性荷尔蒙气息铺面而来，温岁岁红着脸拽住那薄薄的衣料才勉强站稳。
她，莫名腿软了。
贺望寻立刻察觉到温岁岁的不对劲。
他垂眸看去，只能看到她低垂的头，几缕碎发拂在后颈，原本白皙纤弱的脖颈竟已是绯红一片。
上次见她这样，好像是昨天，浑身透着粉，在草地上绽放。
“你怎么了？真没乱吃东西？”他立刻问。
温岁岁摇头。
“那是昨天的药力还在？”贺望寻皱眉，“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温岁岁自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她很清楚，这跟昨天不一样。
昨天是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现在她就是靠近贺望寻才心慌心跳身子发软。
但他既然这么想，她觉得也很合适，她正好需要借口留下他。
“我真没事，我回知青点躺一会儿就好了。”她小声说着，欲擒故纵，心跳得飞快。
她赌他，不放心她回去。
贺望寻沉默。
就在温岁岁失望松手的时候，贺望寻突然问道：“还能走吗？”
温岁岁下意识摇头。
下一秒，她眼前一花，惊呼了声急忙搂住男人的脖子。
被贺望寻打横抱着，胸膛滚烫，烫得她浑身无力。
“贺望寻，你、你别把我丢水缸。”她弱弱地抗议。
贺望寻顿了顿，心中挣扎片刻，低头看看满脸红晕的小姑娘，最终把人抱进自己屋里。
入秋了，水凉，确实不能总泡凉水，他说服自己。
常见无人住的房子，虽然收拾过，但里面也很简陋，破旧的窗户贴了报纸，屋里光线比屋外暗了不止一点。
贺望寻把人放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松开手，却无法离开，因为小姑娘的手还挂在他脖子上，她的脸也跟他的脸离得很近，呼吸都似乎要缠绕在一起。
贺望寻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去拽小姑娘的胳膊，只是小姑娘的胳膊柔若无骨，他不敢用力。
察觉到他的意图，温岁岁干脆直接挺起上半身把人牢牢抱住。
“贺望寻，你抱抱我吧，你抱着我的时候我就舒服些……”她红着脸乞求。
这种话，就算做梦她都不曾说。
现在她想开了，只要能留住贺望寻，要她怎样都行。
贺望寻被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上，整个人绷得如同一张弓，箭在弦上，弦已拉满……
“温岁岁，松手！”他素来平稳严肃的语气有了片刻的慌乱。
温岁岁怎么可能松手，一松手，他人就跑了，下午就会去相亲了。
温岁岁哽咽啜泣：“求求你……我不能去医院，让人知道我的名声就全毁了……我也不敢跟任何人说，贺望寻，我只有你了……你帮帮我……”
细细碎碎的啜泣声传入耳朵，贺望寻身体绷得更紧。
做梦的时候，她就是躺在这张床上，被他这样那样要的哭，哭声细细碎碎、断断续续……
手背和手臂上，青筋暴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压抑其中却又蠢蠢欲动。
偏偏这时，有什么东西在他喉结蹭过，微凉柔软。
贺望寻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不停地崩塌，从一个角开始，崩塌陷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这一刻，化为灰烬。
猛地抱住不老实的小姑娘，俩人同时倒在床上，温岁岁被压得闷哼了声，声音却如春水潺潺。
这声音，却给了贺望寻一丝清明。
不能继续下去，再继续下去会出事。
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可他懂，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她现在难受成这样……
贺望寻力气放轻了些。
她太软了，他都怕自己力道大了弄疼了她。
他力道一松，温岁岁就如影随形地贴了过来，察觉到男人的退缩，她嘤嘤地恳求：“你帮帮我，我保证，我不会缠着你让你负责的，贺望寻。”
贺望寻原本被她缠得全身滚烫，理智半失，听到这句话后，额头青筋暴起。
不用他负责……
贺望寻眸底泛起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和狠贺，抬手掐住小姑娘那盈盈一握的腰……
院子里，摆在小桌上的饭菜孤零零的，缺了主人的眷顾。
屋里面，不停响起细碎的叫声，意味不明。
直到院门被人啪啪啪地拍响，屋里的两个人才如梦初醒。
温岁岁红着脸滚进军绿色的薄被中，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老三！老三！”门外不停响起喊声。
贺望寻下床，深呼吸，整了下稍显温乱的衣服，大步流星走出屋子。
“大嫂！”他应了声，“有事吗？”
贺大嫂有些疑惑，怎么不开门呢？
算了，她隔着篱笆墙冲院里喊：“老三，这都几点了，晌午你家去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四点相看，你怎么还不过去？”
四点了？
贺望寻耳根滚烫。
“老三，你傻站着干啥呢？赶紧换身衣服过去！我在那边等着你啊，你快点，人家姑娘都来了！”
贺大嫂是个麻利人，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贺望寻几个深呼吸后，转身回屋。
床上，温岁岁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贺望寻与她一对视就飞快移开，轻咳了声：“你……好点了吧？”
温岁岁羞得说不出话，胡乱点点头，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谢谢。”
贺望寻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宇间俱是无奈和烦躁。
小姑娘真是什么都不懂，他都把她摸遍了，她吃了那么大的亏，竟然还跟他说“谢谢”。
越想越烦躁，他拿起茶缸猛灌了一缸子凉水，拽了件衬衣就往外走。
“我出去趟。”他头也不回地道。
屋门关上，温岁岁仿佛还听见落锁的声音。
她有些不可置信。
原本红扑扑的小脸变得惨白。
都这样了，他竟然还去相亲？！
虽说、虽说他一直很克制，俩人没做到最后那一步，但她都被他隔着衣服摸遍了，甚至有几次他都把她的衣服推起来了，两只手烫得她战栗不已。
她被他折腾那么久，没中药都跟中了十倍药似的，偏偏他就穿着衣服板板正正的好似不受任何影响，原来是还惦记着相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