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很快，她也会像它一样自由了。

 这时，一个丫鬟跑了过来传话：“王妃，王爷回来了，让您去书房一趟！”

 言云裳回过神，嗯了一声便去了书房。

 刚进去，便见已经好几天没回府的程景渊正在书案前写字。

 她愣了瞬，上前正想开口，却见他正在一幅女子丹青上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画中女子是贺玉兰，是她曾经的至交好友，也是她丈夫程景渊的心上人。

 只可惜贺玉兰早在多年前就香消玉殒了。

 言云裳袖中的手微微收紧，没有做声。

 良好，程景渊才察觉到屋子里多了个人。

 他抬起头，来不及收起眼中深情：“云裳，你来了。”

 言云裳敛去眼底涩然，过去帮他研磨。

 沉寂片刻，程景渊又说：“当年贺家的案子平反了，玉兰和她爹娘是被冤枉的。”

 言云裳望着他眼中快要溢出来的眷恋，手微微一顿：“如此，玉兰在天之灵也会安息了。”

 而程景渊的注意力一直在画上，全然没有看见她有些泛红的双眼。

 忽然，外头的小厮叩了叩门：“王爷，宫里来人传话，皇上宣您进宫议事。”

 “知道了。”

 程景渊放下笔，抬手抚平言云裳耳畔的发：“等我回来陪你用膳。”

 言云裳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才拿起桌上的画。

 画中的人栩栩如生，宛若真人。

 这是程景渊心中挚爱，他下笔不会有一点偏颇。

 她细细看着，思绪渐远。

 言云裳是宫中最受宠的小公主，而程景渊是整个朝中唯一的异性王。

 按照辈分，她该叫他一声皇叔。

 两人成婚也是意外。

 在一次皇家狩猎中，言云裳不甚坠崖，是程景渊救了她。

 可两人独处了一夜，为维护皇室的脸面，皇上只能让他们成亲。

 然而言云裳没有半分不情愿，因为她自小就对‘皇叔’情有独钟。

 她仍旧记得那晚洞房花烛，程景渊掀开她盖头的第一句话。

 他说：“云裳，我会好好待你，但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玉兰。”

 她知道，她也不强求他能忘掉贺玉兰。

 她只盼他能在自己日夜陪伴中，对她生出哪怕一丝的情意。

 但言云裳低估了程景渊的深情，高估了自己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