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次日。</p>我拉着墨北臣去了市里的环球中心，从一楼逛到了九楼。</p>
墨北臣看着我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购物欲依旧，挑了下眉：“你是真能逛。”</p>
我朝着他明媚一笑，“你不知道吗？女人最喜欢的就是逛街，而男朋友的作用就是提东西。”</p>
说着，我将手中刚买的东西递给他。</p>
墨北臣看了一眼，疑惑地道：“怎么都是给我的？”</p>
我笑着回：“因为以后再也不能给你送了。”</p>
他神色一凝。</p>
我没有注意到他，只自顾自得说：“我们这十年就像是青春，都说七年之痒，我就送你七件礼物，你每年拆一个。”</p>
说完，我跑到收银台要了纸和笔写下往后七年想说的话。</p>
墨北臣就站在不远处，而从始至终我都没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p>
第一张纸条：“死后的第一年，你现在应该过得很幸福了吧……陈先生，请你不要怪我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我，我也想自私一次……对不起，如果你不想看后面的话，你可以把后面的礼物都扔掉……”</p>
我一边写，眼泪不断的落在手背上。</p>
一旁的店员走了过来：“小姐，您没事吧？”</p>
“没事。”我擦掉眼泪，弯着嘴角，“太高兴了。”</p>
我匆匆写完后，将纸条一个个塞入礼物盒中，包好放入袋中。</p>
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都塞到墨北臣手里，郑重道：“只要我在的时候，你都不能打开，明年你生日再打开，记住，一年只能开一个。”</p>
“……”墨北臣眼底尽是无奈，却还是答应了我。</p>
出了商店。</p>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和苏雨婷迎面相撞，我下意识的拉住墨北臣的手，叫了一声：“老公。”</p>
几步之外的苏雨婷明显愣住了，前几天我还说我是墨北臣的同学，今天却叫他老公。</p>
苏雨婷面色僵硬，她身边两个朋友的目銥誮光也是在我们三个身上打转。</p>
墨北臣被我握着的手挣了挣，脸色有些难看。</p>
我心一窒，不愿放开，轻声说：“你答应过我的，今天是第二天。”</p>
……</p>
苏雨婷望着墨北臣和喻颜离去的方向，不甘地看着手机中墨北臣的号码，身边的朋友用手肘戳了戳她：“雨婷，你和陈总真是情侣吗？”</p>
这一问让苏雨婷更觉难受，她和墨北臣连吻都没接过，怎么能算情侣？</p>
苏雨婷没回答，只冷声说：“他会是我的。”</p>
第八章还有七天</p>
一回到家，墨北臣就去到了他住的房间。</p>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默默将衣柜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扔床上，再整齐叠放进行李箱。</p>
“你一定要这么急吗？”我扶着门框，好像有种全身力气都被抽离的无力感。</p>
“不能耽误了你。”他没有抬头，手上的动作一丝不苟。</p>
这句话就像无形的山将我压垮，心中那强撑了几天的信念轰然坍塌。</p>
痛意泛滥，我眼泪止不住往外落。</p>
“我们明明说好的，为什么你连三天时间都不能给我？”</p>
这是我第一次在墨北臣面前失控落泪。</p>
墨北臣抬头看见我脸上泪水，眸色一怔，扔下手中的衣服，来到我面前：“怎么哭了？”</p>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从未安慰过人的他，手忙脚乱得给我擦着眼泪。</p>
望着他熟悉俊朗的眉眼，这一刻，我只想自私的留住他。</p>
哪怕就几天时间！我也想厚颜**一次！</p>
“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要陪我最后两天。”</p>
墨北臣微蹙的眉头动了动，好一会儿才低声回：“我答应你。”</p>
他很温柔，心也软。</p>
在我哭过这一次，他几乎是对我言听计从，无论我要什么想吃什么他都会给我拿来。</p>
我趴在沙发上，贪恋这一刻美好。</p>
“我要你给我**。”</p>
墨北臣没有拒绝，他的手落我肩头，大掌之下感受不到一丝肉感：“你怎么瘦了这么多？”</p>
我扭头，笑看着他说：“都和你说了我快死了，你又不信。”</p>
墨北臣忽然捂住我的嘴，眉头紧拧：“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这个字。”</p>
我一愣，缓缓扒开他的手。</p>
“怎么，听不得吗？你很难受吗？想哭吗？会舍不得吗？你会不离婚吗？”</p>
每问一个问题，我眼中的光芒更亮了一分。</p>
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要听到哪一个答案。</p>
墨北臣对上我皎洁的目光，只说了两个字：“不会。”</p>
“好吧，那继续**吧。”</p>
我转过头重新趴着，眼泪从缝隙中流到沙发上，湿了一片。</p>
脑海的数字还在倒计时中，此刻是：7天8小时14分23秒。</p>
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p>
……</p>
第二天，一早。</p>
我们照旧要去墨北臣老家，看望他的妈妈王慧。</p>
可我们刚下车，走到门口，一盆水就朝着我们泼了过来。</p>
“都初七了还来干什么？要不是怕别人说你不孝，你可能都不想来吧。都给我滚！”王慧拿着个脸盆站在门口，那泼辣样，丝毫不像墨北臣的母亲。</p>
说实在，我和墨北臣从未亏待过这个婆婆。</p>
可王慧却总把我们当敌人，甚至经常当着街坊邻居骂墨北臣。</p>
从她的所作所为，我才明白，有些人不配叫妈。</p>
望着墨北臣暗沉的脸，这次我不想再忍：“妈。身为儿媳虽然不能说您，但您从来就没关心过您的儿子，现在自然也?璍没资格教训他！您不爱他没关系，但我爱他！”</p>
王慧听到我这句话，顿时瞪大了双眼。</p>
“没规矩的死丫头！”她朝着我走来，扬起手就要落下</p>
然而疼痛没有袭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p>
墨北臣扼住了王慧的手腕。“妈，不要闹了。”</p>
我望着面前宽阔的背，一时失神。</p>
王慧气急败坏要挣开手：“这样的媳妇留着做什么？赶紧离婚！”</p>
闻言，我走上前，挽住墨北臣的手臂，掷地有声：“放心吧，我们很恩爱，永远都不会离婚。”</p>
说完，我就拉着墨北臣往车上走。</p>
临了回头我没忍住，还是扔了一句话：“您只要一天不跟我们道歉，我们就一天不会回来！”</p>
上车后。</p>
或许是我的潇洒把墨北臣惊住了，直到坐进车里，他才笑了一声，抱住我：“你可真是个宝贝。”</p>
我苦笑了一下，轻轻环住他：“可惜，我只能当你这最后一天的宝贝了。”</p>
墨北臣身形一僵，缓缓坐了回去。</p>
他点了烟，我伸手将烟抢了过来掐灭。</p>
墨北臣一愣，薄唇动了动。</p>
我摩挲着衣服上的扣子，声调轻微：“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p>
“什么？”</p>
“分开以后，把它戒了吧。”眼泪一瞬间浸满了我的双眼，“十年的我你都能戒掉，十年的烟你有什么戒不掉的。”</p>
第九章离婚</p>
车内，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一滴一滴砸在衣服上。</p>
墨北臣看着我落泪，赶忙将我揽入怀内：“怎么又哭了？”</p>
我靠着他的肩膀，声音闷闷的：“我本来就是爱哭鬼。”</p>
墨北臣叹了口气，目光深沉，一下一下的抚着我的头发：“好，答应你。”</p>
我仰起头：“嗯。”</p>
回去的路上，墨北臣开着车，我抓住他的右手，十指相扣，自言自语：“如果以前的我也这样该多好……”</p>
墨北臣笑了笑，没说话。</p>
回到家，墨北臣忽然将我抱起，径直走向房间。</p>
“你干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p>
“交公粮。”</p>
这一夜，漫长却又让我觉得太过短暂墨北臣双手撑在我头两侧，眼睛眨也不眨：“我发现你比以前好看了。”</p>
“再好看，我也不是你的了。”</p>
墨北臣闻言，眉头深锁，背过身躺下，不知在想什么。</p>
心中的锥刺感跟着脑子的抽痛一起折磨着我，我抱住墨北臣，努力让声音平淡：“你能告诉我你喜欢她什么吗？”</p>
“不一样。”墨北臣的声音有些嘶哑，</p>
“有什么不一样？说一说好吗？”我额头抵着他的后颈，极力不去在意那让</p>
我快要窒息的疼痛。</p>
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她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在学校认识的你。”</p>
我一怔，疼痛的大脑竟然变得一片空白。</p>
直到天亮，我们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p>
……</p>
今天是初八，是我们离婚的日子。</p>
我早早收拾好，打通了郑思岚的电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