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瞻彼阕者,虚室生白,吉祥止止。”温朝宁从他膝上起来,规规矩矩的端坐在榻上,“哥哥枉读圣贤书,玷污了虚白室这几个字。”</p>她撇撇嘴,语气轻蔑:“好恶心。”</p>
他眼尾还泛着欲色的红,微微垂眼,搓搓自己指尖,还残有抚触过滑腻肌肤留下的愉悦感,再搓搓,却是空空落落的空虚和失落。</p>
不过片刻,他又抬眼看她,贴近她的额头,啄一啄,满是柔情蜜意:“妹妹若觉得恶心,那就不在这儿”</p>
温朝宁讥诮:“换个什么地方?”</p>
他凝视着她,前一刻还是春情缱绻的模样,这时已是满脸冷嘲之色,忍不住去捉她的手:“妹妹生气了?</p>
第42章第42章</p>
温朝宁讥诮:“换个什么地方?”</p>
他凝视着她, 前一刻还是春情缱绻的模样,这时已是满脸冷嘲之色,忍不住去捉她的手:“妹妹生气了?”</p>
“没有在虚白室, 妹妹喜欢这里。”他轻轻捏着她的指尖,“妹妹说过,虚白室是见曦园最好的一处,这里是干净的。”</p>
她不看他,眼神注视着前方虚空:”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虚白室”</p>
而后轻声道:“不早了,我累了。”</p>
霍逸辰颔首, 将她衣裳系上:“妹妹好好歇着。”而后从榻上起身, 撩帘出了虚白室, 独自出了见曦园。</p>
紫苏未随着他的脚步跟上前去, 站在门首望了许久,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花架之后,才转身回屋。</p>
温朝宁仍在虚白室坐着, 也不唤人, 许久之后才慢慢走出来,对宝月道:“我要沐浴。”</p>
宝月见她脸上那神色和霍逸辰一样,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忙忙去浴房准备。</p>
衣裳褪尽, 雪白的身体浸入热水里,微微颤了颤,温朝宁将自己完全沉入水中, 水将她轻轻托举的感觉很熟悉,小时候她水性很好,在吴江的那段时间,她跟着画舫在水上东游西荡, 闲暇时还能下水去摸藕采莲,是极难得的有趣记忆,</p>
紫苏捧着香膏从屏风后转近来,见温朝宁闭眼倚在桶壁,一头湿漉漉的发,上前:“婢子伺候二小姐沐浴。”</p>
温朝宁任由紫苏拨弄,湿发挽在手里沉甸甸的,紫苏分明看见那纤细的颈上,零星散布深深浅浅的红痕,这红痕蔓延而下,最后一颗落在锁骨下方的雪腻肌肤上。</p>
她跟着霍逸辰几年,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知道他在此事上时有克制自抑,但手段散漫又诡谲,却从未在她身上留过这种痕迹。</p>
他是那样温润儒雅的人,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举手投足都让人如沐春风,自始至终她都敬他爱他,现今背地里却和自己名义上的妹妹苟且</p>
尖又长的指甲划过粉绯肌肤,温朝宁睁眼,见紫苏的目光落在自己颈上,一声不吭,神色诡异,心中突然有几分快意,伸手捂住那些痕迹,冷声道:“出去。”</p>
紫苏只站着不动,温朝宁蹙起眉尖,语气冷硬尖酸:“你耳聋了?滚出去。”</p>
紫苏转身便走。</p>
不过次日,温朝宁去施老夫人处说话,正巧见孙秉老领着个宝蓝直裰的年轻人在庭下说话,施老夫人搂着喜哥儿在上座喝茶。</p>
“是给喜哥儿请的西席,与其去外头学堂上学,不若请个先生在家教着,再者小果儿也能跟着好好坐坐,免得在家淘气。”施老夫人朝温朝宁招手,“甜姐儿来见见方先生,他学问极好,也是个秀才先生,亦能描画写字,只是时运有些不济,前几年身上有孝,屡次错过秋闱,不得取功名。”</p>
又向年轻人道:“这是我家行二的姑娘,自小喜欢学问,日常里也多写字念书,倒跟先生能相聊两句。”</p>
年轻人转身向温朝宁作揖,温朝宁见他衣裳有些陈旧,容貌也算端正,但举手投足一板一眼,向她作揖目不斜视,声音清朗:“学生方玉,见过小姐,往后叨扰府上,万勿见怪。”</p>
温朝宁回礼:“舍弟淘气,以后有劳先生悉心管教,家里若有轻慢不周之处,先生只管开口。”</p>
屋内数人坐下说话,施老夫人听说方玉家中只有一病母幼妹,赁屋而住,每日步行往返也花不少时日,吩咐下人:“空出间上屋来给方先生歇宿,一日三餐都单独送去屋里。”又听方玉说常去书馆抄书应付家用,叮嘱孙先生先支取一年的酬金五十两银给方玉,方玉再三谢过:“承蒙老夫人重用,学生定然尽心尽力,报答主家恩情。”</p>
温朝宁在一旁听着,见施老夫人将方玉家世来历,年岁身份都问了,心中了然,再看方玉,为人恭谨,尚合眼缘,默不作声的啜茶。</p>
施老夫人有心撮合,最后让温朝宁牵着喜哥儿,孙秉老带着方玉,一道去前院看书室,温朝宁吩咐下仆准备文墨书具,亲自陪着摆桌设案,整理书室。</p>
方玉见她话不多,但嗓音温和,行止柔美,心中亦是有几分好感,施家的事他其实听冰人略说一二,说是这家二小姐和别家结亲,临了发觉身世有异,两家退了婚,姑娘因年纪大了急着婚配,他原是不想应冰人,只是自家母亲着急,听说姑娘品貌优秀,家中又富有,满口替他应承下来,后来两日又没了消息,再来就是施家人上门来请西席先生。</p>
两人共坐书室喝茶,略微聊几句喜哥儿的学问,不过片刻,便见一位锦衣俊秀的男子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