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耐烦。</p>

    “好吧，那本纪念册是放在我们家的，但那也是为了避免您看到后生气。”</p>

    她继续说道，“您也真是的，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介怀这些琐事。”</p>

    “您与妈妈这样争执不休，岂不是让邻里亲戚们看笑话吗？”</p>

    “再说，妈这半辈子为咱家做了多少贡献你不想想？现在她老了，回望一下过往也是人之常情吧。”</p>

    “刘叔我也接触过，他是最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p>

    “人家两人根本没那个龌龊心思，就是叙叙旧，你又何必咄咄逼人……”</p>

    她喋喋不休，我安静听着。</p>

    些许时间后，在她夹菜的空档，我起身将她最喜欢的菜端起来倒入了垃圾桶。</p>

    马小花的筷子夹了个空，她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p>

    “爸，你疯了吗？你到底要干什么啊？”</p>

    女婿悄悄拉她的袖子，她更恼怒了，啪的一声将筷子丢在桌子上。</p>

    “不愿意让我吃饭，那你就永远不要再给我做了，我也不缺少你那一碗饭菜。”</p>

    “妈说得对，你真的是越老越作妖，行为确实难以理解！”</p>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女婿和外孙女离开。</p>

    外孙女还在房间阅读，突然被粗鲁地拉扯，眼眶立刻泛红，几乎要落泪。</p>

    我忽然回忆起她在外孙女这般年纪时，也曾仰起小脸，温柔地对我说，长大后要为我买遍全世界最好的东西。</p>

    所以，人心是会改变的，即便是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也不例外。</p>

    马小花幼时，楚冰心忙于工作，无暇顾及，是我日复一日地照顾她。</p>

    那时她最喜爱和亲近的人便是我。</p>

    如今楚冰心事业有成，能够为她提供保护和规划未来，自然比我显得更为重要。</p>

    半夜，我起身前往卫生间，却意外看到楚冰心蹲在洗衣机前，一脸困惑地摆弄着按钮。</p>

    她望向我，欲言又止。</p>

    我转身回房，她发出沙哑的声音，声音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委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