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支教的地方是北方的一个小乡村。</p>

    这里发展落后，建筑也没有高楼大厦，多的是砖房。</p>

    整个学校一共两个班，我带的那个班只有八个学生。</p>

    他们的小脸红彤彤的，第一次见面时，就那样怯生生的看着我。</p>

    我温柔的笑道：“同学们好，我是新来的老师，我叫沈清禾。”</p>

    没人理我，他们看了我半响，又左右私语起来。</p>

    班主任李胜尴尬的摸了摸头，“沈老师，你别介意啊，他们只是好奇，没有恶意的。”</p>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里相对封闭，小孩儿对外来人好奇也不足为奇。</p>

    李胜拍了拍掌，顿时教室安静了下来。</p>

    他站在讲台上，高声道：“同学们，这是新来的沈老师，以后会教大家知识，给大家讲外面的世界，大家鼓掌欢迎。”</p>

    话落，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p>

    小孩儿们的脸上扬起了笑，单纯又热烈。</p>

    下午放学后，我回到宿舍收拾了一番，又在网上下单了一些快递，这才躺在床上休息。</p>

    迷迷糊糊间，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p>

    我看也不看的接了起来。</p>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p>

    就在我以为是诈骗电话，想要挂断时，一道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p>

    “你去北方支教了。”</p>

    不是询问的语气。</p>

    我瞬间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p>

    季砚咬牙切齿般说道：“沈清禾，回答我，你是不是去北方支教了？”</p>

    我怔了怔。</p>

    “是。”</p>

    季砚笑了，笑得有些悲凉。</p>

    “去几年啊？”</p>

    “三年。”</p>

    我如实回答，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我人已经在学校了，事情已定，谁也改变不了。</p>

    季砚喃喃道：“三年。”</p>

    “你要离开我三年。”</p>

    “不止三年。”我看向外面已经黑了天空，平静说道：“是一辈子。”</p>

    一阵沉默过后。</p>

    季砚才低声又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辈子，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p>

    “沈清禾，你忘了我们经历了多少才走到一起的吗？你怎么可以放弃的这么容易？”</p>

    那些过去，我当然没忘。</p>

    可季砚婚后的所作所为，我也清楚的记得。</p>

    我一时口干，倒了杯水，润了喉咙后，才轻声说道：“季砚，那你的出轨又算什么呢？抽屉里的三十三个手镯，就像三十三个耳光一样，你把它们送给我时，可曾有过一丝后悔？”</p>

    季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无奈道。</p>

    “我也后悔过，也逃避过，可是清禾，在商场上，没有人能独善其身。”</p>

    “你拒绝了这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总有一个是你拒绝不了的。”</p>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二次，它就像是瘾，一旦沾上就戒不掉了。”</p>

    “可我从来都没有认真过，清禾，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我爱的是你。”</p>

    “那林佳呢？”我忽然有些喘不上气，推开窗，任由冷风吹了进来。</p>

    季砚一时沉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