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没有抱到她们，我的怀里只染上了她们的血。</p>

    尤其是我老婆，她抽泣着，明明是好怕痛的一个人，却还是忍痛，用那双手在地</p>

    上使劲地扣。</p>

    她指甲断裂，她双手布满血痕。</p>

    她想挖开步行街的地砖，想让我们的女儿多一些空间。</p>

    我终于能说话了，我哭着和人们说:「帮帮我们，求你们了......</p>

    那大妈连忙喊:「都不要上去啊，谁要是被电一下就死了!」</p>

    「我扛在前面，你们拖我的胳膊。」</p>

    「那也不行，隔着你把别人电死了怎么办!」</p>

    旁边的人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的人拿出手机报警，有的人拿出手机对我们录</p>

    像。</p>

    终于有人说，赶紧叫店家先把电闸给关了。</p>

    可问题是，店里没有人。</p>

    店门是关着的，上面挂了个牌子，说出去吃饭了，有事可以打电话。</p>

    大妈拿出手机，打通了店家的电话。</p>

    她一开口就说:「喂，快回来，你家招牌把人砸了，人都要死了，你要给警察抓</p>

    去坐牢咯!」</p>

    刹那间，在场的人们都傻眼了。</p>

    我忍不住怒吼:「你在跟店家说什么啊!你先让人回来啊!」</p>

    大妈问:「我哪里说错了嘛?我是说了快回来啊。」</p>

    她又要讲电话，结果说店家把电话挂了。</p>

    她又再次打过去，很疑惑地说怎么关机了。</p>

    我没有时间和大妈争执，因为我听见老婆在哭喊。</p>

    她用破损的手指，一次又一次，便劲地挖着地砖。</p>

    她血流如注，她咬着牙，用没有指甲保护的血肉便劲去扣，只想给女儿多出一些</p>

    保护空间。</p>

    女儿在吐血以后，连大哭的力气都没有了。</p>

    她脸憋得通红，努力想往外爬，小手朝着我伸来，希望我能抓住她。</p>

    我牵住了女儿的小手，想试着把她扯出来，可只要我一用力，原本虚弱的她就会</p>

    痛叫一声。</p>

    我不敢动了，我怕给她带去二次伤害。</p>

    最终女儿也没了力气，只能躺在地上小口喘气。</p>

    老婆慌了，她吻着女儿的额头，哭着说:「宝宝别睡觉，妈妈不是故意压着</p>

    你.....妈妈真想把自己的肉都割下来，给你多留点位置。」</p>

    我看着这一幕，我心如刀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