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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何止是你!”

    简单四个字让秋清染愣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

    闻景林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带着秋清染回到房间。

    直到房门关上,屋内只有他们俩人,才开口。

    “你可知,刘炀为何出现在这儿?”

    “为成王培养门生。”

    上一世,刘炀就提前去过私塾。

    虽然当时她并不知刘炀去私塾做什么,可后来成王门生出现在府里,并叫刘炀夫子,她便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虽然这一世,刘炀去私塾的时间提前了些,且去的地方也不同了,但既然按照上一世的轨迹,目的肯定相同。

    闻景林诧异,“你竟知道?”

    眼神飘忽,秋清染一时间有些不敢看闻景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好歹也是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那人什么德行我还是知道的。”

    对面神色异常,显然不信。

    秋清染又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我哥哥和父亲的点拨。

    害怕跟刘炀硬碰硬,第一天与其见面,我便知会了秋家。”

    听到这儿,闻景林脸上的疑惑才消散些许。

    “可我还是不解,他与成王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为何频频对我出手?”

    “因为你是女子。”

    “什么?”

    “你不知道吧?太后一直期望男女平等,这才故意下令给了秋家科举机会,为的就是让你进入朝堂,重改政局。

    恰好,成王也想让自己的门生,出人头地,只是你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了他的利益,他这才对你动手。

    严格来说,你这样的小角色,根本用不着成王动手,如此算来,对你出手的人恐怕另有他人。”

    心咯噔一下,秋清染后背都发凉,“谁?”

    “陈如意。”

    “陈如意!你如何知晓?”

    “你还记得刘炀身边的那个女子吧?这些日子她从未出门,我从没见过她的面容。

    而今日一见,我总算知道看清楚了,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陈如意,而是陈如意身边的丫鬟夏桃。

    夏桃是陈如意的心腹,唯陈如意的话是从,倘若这事儿不是刘炀指使,那必然是陈如意。”

    “怎么会,我与那人无冤无仇!”

    闻景林叹了一口气,“这世间并非无冤无仇,就能不惹是非。

    你们秋家得天独厚,财富屈指一数,就算今日没有陈如意,也有他人,你觉得你一直这般循规蹈矩,就能安然无恙吗?”

    不能。

    根本不能。

    上一世,她循规蹈矩了一辈子。

    她是合格的世子妃,孝顺的儿媳,是京城名门,人人见了都赞不绝口的圣贤女子。

    可就是这样的她,最后死无葬身之地,就连秋家也难免其难。

    她太明白这点了,比谁都明白。

    “那我该怎么做?杀了他吗?”

    这个他不只是刘炀。

    闻景林点头,“是。”

    “如何杀?”

    被包的像粽子的手捂住腰间的匕首,秋清染眼红的跟血染了似的。

    闻景林看着,轻轻的将手按在秋清染手上,“你该知道怎么杀?”

    男人手心的炙热吓的秋清染缩回了手。

    “我没功夫跟你谈情说爱。”

    “我也不曾想过只跟你谈情说爱,还是那笔交易,就看你做还是不做?”

    闻景林轻描淡写,秋清染冷哼,

    “我若答应,那秋家又跟现在有何区别?只不过是换了一波敌人,且敌人更狠,更凶残。”

    “但至少你不是孤身一人!”

    秋清染愣住了。

    不是孤身一人。

    上一世跟着刘炀,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可最后落下一个家破人亡。

    如今闻景林又给她这般虚无缥缈的承诺。

    她不敢赌,更不敢拿秋家去赌。

    颤抖的心最终还是平静下来,秋清染故作风轻云淡,“此事还需考虑,王爷,请回吧。”

    秋清染背过身,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

    自知多说已无意义,闻景林退出房间。

    关上门,林火凑了上来。

    “庄夫子已经带着刘炀去御书房了,主子可要去看看?”

    暮云私塾作为作为京都的私塾,且与朝廷有关的私塾,最注重颜面。

    今儿个刘炀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庄夫子自是不敢随意处理的。

    只是找皇帝,岂不是把皇帝和太后架在火上烤?

    刘炀是成王的人,不管如何处理,其都会有意见,消息若是传到太皇太后耳中,恐怕此事就不好大事化了,小事化小了。

    闻景林眸色一凝,“去!”

    深夜,万籁寂静,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刘炀随着夫子跪在台前,衣衫狼狈的他这才反应过来要发生什么事儿。

    暗跪上前,男人舔着脸小心翼翼的问,“夫子,你这是作何,不就是一件小事儿吗?有必要惊扰皇上大驾吗?”

    “有无必要,圣上说了算,你且耐心等着。”

    若说之前夫子还给点面子的话,那现在是半点笑意都没有。

    知道老顽固说不通,刘炀退下。

    角落处,夏桃慌了,“怎么到这儿来了?快带我出去,快带我出去呀!”

    女人披头散发,如鬼一般。

    药劲散过的刘炀看着,只觉恶心不已。

    他不耐烦的掀开对方的手,“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管不住嘴,我们何苦来到这儿?到底也是我抬进门的妾,怎这点羞耻分寸都不懂。”

    “你……”夏桃气的面红耳赤。

    她多想将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妾说出来,然事关大计,她也只能闷声吃这哑巴亏。

    没一会儿,太后带着皇上驾到。

    众人行礼后,庄夫子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全盘拖出。

    “皇上,太后,世子位高权重,老夫实在不知如何处理,还请二位能指点迷津,既保了我这私塾的面子,又不伤世子之情。”

    话落,高位一阵沉默。

    皇帝求助般的望向太后,太后冷下了眸。

    这可真是烫手的山芋。

    说小,就是一件尴尬之事,被人发现了而已,可论大了说,那就是恶意引导学生,其后果难以预料。

    倘若罚重了,永安和候那边,不好交代,可若是罚轻了,面前的庄夫子也能不依不饶。

    想了许久,太后叹了口气,“说到底,这事儿关乎学生,也关乎私塾清誉,不处理是不行的,那就让刘将军自行……”领军棍。

    “自行写封辞信,带人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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