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赌大小
最近事务繁多，陈序无意招惹麻烦，只想避开。但夏清宁却不依不饶，见陈序作势要走，她一个箭步上前，迅速伸出双臂挡在他跟前。
“你不许走！”夏清宁仰着头，眼神傲慢，“想要我遵守平康坊的规矩，你跟我赌！”
“我赢了你，就让我上二楼玩。”
陈序被她接二连三的挑衅激怒，脸色在瞬间阴沉下来。
旁边充当背景板的陈三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忙不迭地拱手道：“掌柜，这位客官不懂规矩，小的这就把人带走。”
说着，他便快步走到夏清宁身边，低伏着身子，低声下气地劝她赶紧离开。
夏清宁的目的尚未达成，好不容易遇到陈序，她怎会轻易甘心离开？
“陈三，你只是个伙计，还想着管本公子的事？”夏清宁柳眉倒竖，眉眼间染上寒霜，与不久前那平易近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平康坊的伙计们平日里阅人无数，陈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太清楚在这世道中“人命轻贱”的道理。
见夏清宁态度坚决，他不敢再多言，只是微微侧身，恭敬地守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夏清宁见他还算识趣，面色稍微缓和了些，她再次颐指气使地喊道：“掌柜的，来试试，还是说……你不敢？”
陈序哂笑一声，“激将法？这招对我无用，你是女子，我不与你赌。”他的眼神中轻蔑之色尽显。
他这态度刚一显露，夏清宁脸色骤变，心中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
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山寨中那些被无情舍弃的女子、孩童的凄惨模样，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女子又如何？你是不是看不起女子？”
陈三见夏清宁公然指责陈序的不是，他吓得心惊胆战，想要开口劝说，却又顾忌自己的身份，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陈序本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见夏清宁的态度如此坚决，反倒来了兴致。
“你想怎么玩？”
夏清宁对赌博一事知之甚少，唯一会的便是赌大小。
她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就比大小。你是这儿的掌柜的，想来有些特殊的本领，我来掷骰子，你堵上耳朵。”
“若是我赢了，二楼永远对我开放；若是我输了，这些银子都是你的。”
说着，她扒拉了一下银票，从中抽出两千两银票摆在桌上。
若是放在往常，陈序会对这两千两嗤之以鼻，但如今山寨被毁，他们急需重新寻找基地、建设，处处都需要银子。
尤其是平王豢养的私兵，每日的吃喝用度可都不是小数目。
两千两虽说只是杯水车薪，但俗话说得好，苍蝇再小也是肉。
陈序上下打量着夏清宁，见她这一身打扮，不像是缺银子的主儿，心中念头一转，重新拟定赌注。
“你摇骰子、我堵耳朵。”
“你每局下注一千两，若你连胜三局，二楼永远对你开放，若你输了，留下五千两，我放你离开。”
夏清宁虽说不缺银子，但也不会嫌银子多了烫手，她不是那任人宰割的冤大头！
还未等她出声拒绝，陈序便不耐烦地催促，“赌不赌？”
相较于银子，夏清宁此刻更在意自己来这儿的目的能否达成，她不再犹豫，果断地应道：“赌！”
这里的动静不算小，片刻功夫便吸引了一群好事的赌徒围了过来。
夏清宁不喜欢像个猴子一样被人围观，她皱了皱眉头，对陈序说道：“掌柜的，你这里有没有安静的地方？”
陈序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那些看热闹的赌徒，丢下一句“随我来”，便抬脚大步向前走去。
夏清宁立即快步跟了上去，其他赌徒见状也想跟着一探究竟，却被平康坊的伙计们毫不留情地拦了下来。
夏清宁走了几步，忽然想起陈三，她丢给他一锭银子，接着道：“你去忙吧，我这里不用你了。”
陈三也是个机灵的人，他忙不迭地收下银子，满脸堆笑地道谢后退到一旁。
夏清宁跟着陈序来到一间屋子，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赌桌以及两把椅子。
这布局有点像现代的棋牌室，一眼便能看到底。
夏清宁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径直走到赌桌的一侧坐下。
陈序紧随其后，他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将骰子和骰盅推向夏清宁。
紧接着，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一切准备就绪，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夏清宁可以开始摇骰子了。
夏清宁站起身，双手紧紧抱着骰盅，用力地晃了晃。
听着里面骰子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砰”的一声，她将骰盅重重地放在赌桌上。
“好了，你选大还是小？”
耳朵里塞东西虽然会影响陈序的听力，但并不会造成太大的阻碍，他几乎不假思索地选了“小”。
夏清宁没有丝毫犹豫，将一千两银票推到大的位置上。
买定离手。
她缓缓掀起骰盅，眼睛紧紧盯着骰子，“2、5、6，大。”
看到掷出的点数，夏清宁同样惊讶不已，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新手保护期？连赢两把，这运气也太逆天了！
“我赢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陈序的面色依平静，只是言简意赅地说道：“继续。”
夏清宁也没有废话，新的一轮开始了。
她再次抱起骰盅，摇晃几下后放下，“3、6、2，11点，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
一连三局，陈序三次选小，却输了三次。
夏清宁兴奋地看着骰盅，双手合十，小声祷告，感谢上天的眷顾。
陈序从耳朵里取出棉球，看着夏清宁兴奋的模样，他面色平静地说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该怎么离开吗？”
“这里是平康坊，我的地盘。”
陈序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傲慢，“我想让你消失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夏清宁面上的笑容一僵，她缓缓放下手中的骰盅，动作略显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