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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药效发挥的很快,眼睑合上的前一刻,少年还在喃喃。

    “她没有来?”

    护士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怀疑自己听错了。

    旁边的同事挥挥手,示意她弄好了赶快离开,护士摇摇头,把这句话抛之脑后。

    病房里很快再无一人。

    只剩床上被绑缚着四肢的少年,陷入昏迷中无尽的黑暗与梦魇。

    骗子、骗子、骗子……

    骗子。

    金雀。

    42.别离

    舷窗外,连绵的洁云被机翼挡住大半,天幕碧蓝。

    机舱内温度略低,妈妈问空乘要了两张毯子,回过头,

    才发现金雀还在翻书。

    “小雀,别看了,对眼睛不好。”

    金雀闻言点了下头,这才把手上那本心理学书籍缓缓合

    拢,只是低垂着眉眼,神情怔然出神。

    以为她是因为搬家的事而担忧,妈妈把毯子盖在她的腿

    上,轻轻握住她的手。

    “没关系的,学校那边你爸爸已经把手续办好了,之前

    的朋友以后也可以回来面......”

    ——面。

    金雀浑身一僵。

    她今天穿了件连帽卫衣,宽大的帽檐垂下,她把自己往

    下面藏了藏,挡住上半张脸,像郁理那样。

    早就已经决定短期内不再面,最初只是为了躲避后续

    的调查,直到在分离前夕,金雀意识到他的病态依赖。

    或许与他自幼年起就患有的自闭症有关,他表现更为偏

    执。

    强迫性的重复练习发音以至于暂时失声、反常到几乎不

    知疲倦的求欢性爱、时间的恐慌敏感。

    金雀看到过他在卫生间内练习到干呕,可就算被她强硬

    的制止,他也会在她离开后再次尝试。

    就算她给予会再次面的承诺,也会被郁理反复咀嚼怀

    疑、再次陷入不安。似乎在他的世界里,只要分开,就

    是抛弃。

    金雀知道郁文生会为郁理请最好的心理医生治疗他的心

    理疾病。而她不能陪伴,不如强行脱敏,她直接离开,

    或许才能好得更快。

    原本她还没办法狠下心,直到郁理发展成昨天的自残。

    “我只想活在你身边。”

    他的话再一次在耳畔响起。

    明明一切都按照早已订好的进行,甚至今天就匆匆坐上

    离开的机。

    可她还是心口钝钝的发疼,鼻尖酸涩,要很小心、很小

    心才能不在妈妈旁边发出抽吸声。

    帽檐上,一块布料颜色渐深。

    心堵的发闷,甚至越发让人呼吸不过来。金雀抬眸看向

    窗外,那刚刚打湿的地方还犹有余热。

    远处的云形状千奇百怪,她眼眶薄红得看向其中一朵,

    越看,越觉得像是一枝玫瑰。

    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

    指尖一点点上移,按在窗户上,像是把花按在手下。可

    下一秒,那云就偏移了出去,在她的视线里缓缓消失。

    云层下,大地的轮廓隐隐绰绰,金雀低头去看,依稀分

    辨出,已经到了这座城市的边缘。

    一切都在别离。

    玫瑰、云、城市......

    郁理。

    你要好好活着,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都好好的活着,

    不管有没有我。

    好好的,来我。

    *

    在另一个城市里,生活重新回归正轨,金雀依然住在高

    层小区,房间的布局却完全不同,衣柜比之前小了许

    多,小到藏不下一个人。

    她也没有人要藏了。

    搬家后不久,这个漫的暑假终于结束。

    新学校是住宿制,一周一回,学校管理更严,对学生要

    求也更高,而金雀就似乎天生对所有事情都游刃有余,

    无论是学习还是社交。

    “你爸爸是警察?那你岂不是天天去警察局。”

    “怎么可能啊,只是小时候经常去。”

    “真羡慕......我还没进过警局呢。”

    旁边的同学在闲聊,越说越起劲,忽然有人把目光投向

    靠在窗边,低头懒洋洋写字的少女。

    “金雀,你进过警局吗?”

    少女闻言抬起头,黑发从耳旁垂落,露出一张皎白如玉

    的脸,她笑着摇了摇头,脸颊上荡出小小的涡旋。

    李尘盯着她怔怔发呆,直到被人猛得推了一下,才回过

    神来,话都说得磕绊。

    “也是,金雀怎么可能进过......”

    周围人的目光揶揄打趣,李尘脸悄悄红了,忍不住向金

    雀看去,才发现她早已经重新靠了回去,继续写起了桌

    面上的卷子。

    没多看他一眼。

    *

    圈子内都知道,郁家最近接连有了大新闻。

    先是郁家的子郁达明祸,变成植物人至今未醒,后

    是郁文生之前遮遮掩掩的私生子被摆到了台面上,却是

    失踪的新闻。

    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却是个脑子有病的,三天两头往外

    跑,还跳到池子里试图把自己淹死。

    私底下,大家都疑心,郁文生这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

    ,报复到家里人身上。

    要不然怎么会两个孩子,一个半死,一个寻死。

    “今天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们看住他!”

    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在地上,碎裂声震得仆人瑟瑟发

    抖。

    “先生,我们没想到,少爷他、他在浴室里也会......”

    眼前都在发黑,郁文生拼命按住太阳穴,才能控制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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