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短短一句话如同巨山压在江音胸口，让她难以喘息。</p>

    “是吗？”</p>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有些无措地收紧了手：“那……这几天我就先不去帮你打扫房子了。”</p>

    话毕，江音转过身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p>

    望着那有些孤寂的背影，纪南泽心中的烦躁就像是被催发了一般。</p>

    他阴沉着脸解下领带，扭头上了车。</p>

    回到家，纪南泽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p>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柠檬味，他环顾着干净整洁的客厅。</p>

    江音每隔三天来打扫一次，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她却乐在其中。</p>

    纪南泽捏了捏紧皱的眉心，视线却扫到茶几上的胃药和维生素。</p>

    一瞬间，脑海中江音离开的背影更加清晰。</p>

    他眼底掠过丝躁意，“哐”的几下将药全部扔进了抽屉。</p>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p>

    纪南泽不明白，江音倒底为什么那么执着。</p>

    良久，他才起身走到阳台，目光复杂地望着远方。</p>

    原以为江音会和之前一样出尔反尔，没想到连续五天，纪南泽都没有在事务所和家看到她的身影。</p>

    直到这天，他来豪利高级会所赴约。</p>

    纪南泽很讨厌这里的风月气息，但为了公事又不得不踏入这个满是酒气的包厢。</p>

    他忍着身心的不适，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p>

    这时，包厢门再次被推开。</p>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搂着个年轻女孩醉醺醺地走了进来。</p>

    “呦！纪大律师来了！”他将同样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孩推到酒桌前，“小讲，陪大律师喝几杯。”</p>

    纪南泽没有看，眸中却多了分不耐。</p>

    可下一刻，熟悉的声音如雷在他脑子里炸响，</p>

    “律师……我喝，喝完你帮我打官司。”</p>

    江音！</p>

    纪南泽转头望去，只见江音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妖艳性感。</p>

    闪烁的大屏幕映照着她酡红的脸，迷离的眼神中满是醉意。</p>

    纪南泽胸口“噌”的冒上了一把火，阴沉着脸起身将她从包厢中拽到无人的走廊处后才重重松开手。</p>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他怒声责问。</p>

    他知道江音叛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做陪酒女。</p>

    想到刚刚包厢内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目光，纪南泽恨不得打醒她。</p>

    江音打了个酒嗝，好像清醒了些。</p>

    她嬉笑着靠了过去：“小，小叔？你来了啊。”</p>

    纪南泽推开她，从牙缝间挤出句话：“江音，你的自尊呢！”</p>

    江音踉跄着撞上身后的墙，神色掠过丝恍惚。</p>

    她还有自尊吗？</p>

    即便有，也一文不值。</p>

    接下这份工作，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麻木，她没有选择了。</p>

    江音笑了一声，葱白的指尖指着自己胸口：“我，只想活着……呃，和我奶奶一起活着。”</p>

    哪怕醉了，她还能感觉到心口的刺痛。</p>

    而纪南泽一脸深恶痛绝，眼中又透着深深的失望：“无可救药。”</p>

    他转过身要走。</p>

    江音呼吸一窒，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那一次次离开的背影，哭着唤：“南泽……别走……”</p>

    纪南泽身形一怔，停住了脚。</p>

    江音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这声软软哀切竟让他一时间忘了挣脱。</p>

    直到包厢里的人看到后打趣了一句：“怪不得呢，原来她是大律师的小情人。”</p>

    这话让纪南泽羞愤不已，他硬生生掰开江音的手，将她推倒在地。</p>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冷着脸毫不留情转身而去。</p>

    江音伏在地上低泣，散乱的黑发黏在满是泪水的脸上：“不要丢下我……”</p>

    两天后。</p>

    一脸憔悴的江音走进一家没有纪南泽的律师事务所。</p>

    她从包中掏出一叠钱放在律师面前：“你好，我想请您帮我打场官司。”</p>